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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我哪知道?他們肯定得回來吧?咱們就等著吧!咱們兩個擺平那小白臉和一個女人還不成問題。”

  ……

  泥貓和十次郎還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調侃之際,顧德卻是已然從自己記憶的倉庫中翻出了這個“十次郎”的檔案頁,這個人不就是以前自己面試過的那個男模特嗎?那個在樓梯間裡打過交道的男模特!他為什麼也要找自己?他怎麼會認識泥貓?

  十次郎在走馬觀花地看了一遍俞雪瑰的家,便指點著衣櫥和寫字檯笑道:“這娘們兒家的家具以前還有家具商向我推薦過呢,你猜得出這些家具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難道鍍了黃金白銀呀?”

  比黃金白銀有趣,這種家具全都是帶有暗倉的,小則可以藏個保險柜什麼的,大則可以藏個人呢。”十次郎一邊說一邊打開了寫字檯中的暗倉:“看到了吧?如果不是特別細心的話,根本就不會注意到的。”

  泥貓點了點頭說:“有點意思!”

  十次郎又轉頭看了看冰櫃:“這個冰櫃也是帶料兒的,裡面藏個你我這樣的大男人都沒有問題。”

  伴隨著十次郎那得意的話語聲,顧德卻只感到一片刺目的光明從自己的頭頂上潑灑下來。繼而他所面對的便是十次郎那既驚愕又驚喜的面容。

  十次郎興奮地指著顧德那滿是驚恐的臉,對泥貓笑道:“你看!這裡真的藏著人!而且還藏的是我要找的人!哈哈……快點幫我把他弄出來。”

  泥貓的臉孔浮現在上空,顧德雖然覺得很是恐怖,但是他卻發現了一件對他還算有利的事情,那就是泥貓並沒有發現他的真實身份,在他看來自己不過就是那個男模特要找的“劉鑫”而已。顧德在微微地抵抗了兩下之後,便被眼前這兩個強悍的男人從冰櫃中拖了出來。

  繼而那位被叫作“十次郎”的男模特竟然直接地把他摔在了沙發上,他說:“真沒想到你竟然躲我躲得那麼快。我才認識你,再去找你,你竟然就辭職不幹了。我就這麼沒有魅力嗎?”

  就在顧德的雙拳有些想要“暴走”之際,大門處卻響起了急躁的敲門聲。泥貓還在納悶到底是誰在敲門,房門卻已經被打開了,隨即一隊民警便把他和十次郎包圍在了包圍圈中。

  “舉起手來!”當一聲極其粗暴卻又帶有威嚴的聲音響起時,十次郎立時便嚇傻在了當場。

  隨即,十次郎被人拉了起來,與此同時有人走到了顧德的旁邊把他拉起來,道:“您的女朋友剛剛給我們打電話求助呢,說是有人來找你尋仇。是這兩個人嗎?”

  顧德不明所以地聽了一通之後,只猜想著可能是俞雪瑰打了電話去求助,索性便裝著很驚恐的表情答道:“對!對!來尋仇的就是他們……他們正想要把我大卸八塊呢!他們為了肢解我的時候方便,還想要把我G到冰櫃裡速凍上,如果不是你們來得及時,他們脫完我的衣服就要把我放到冰櫃裡了。”

  眾民警隨著顧德指引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了一個正開著門的大冰櫃。此時,十次郎卻是尖聲咒罵道:“你想要陷害我!我不過就是來找你,你竟然陷害我要謀殺你。你不得好死!”

  十次郎罵完了顧德,便又轉頭望向了泥貓:“CAT!你可以為我作證的,我可沒有想要殺他!你告訴這些人呀!”

  方才一直很自信囂張的泥貓,現下卻不過在努力用頭髮擋住自己的臉,繼而低調地說道:“我不過就是來給你幫忙的,一切都是你要做的,和我沒有關係。”

  顧德見泥貓竟想要從民警的眼皮底下開溜,心中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怎樣才能讓民警意識到現場這個人其實正是警方應該抓走的“泥貓”呢?

  顧德疾速地思考著如何能讓警方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泥貓,但是又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這時,一名新進來的民警似乎是幫了他的大忙,只見那個人拿著一張畫像走到了隊長的面前說:“剛才有人說看到一個很像是‘泥貓'的人走進這棟樓了。我們要不要封鎖這棟樓,逐戶排查?”

  此時,顧德立刻激動地指著泥貓尖叫道:“好像!好像!你們不覺得很像嗎?這個人和你手裡的畫像好像呀!你們看呀!”

  聽到顧德那樣驚懼的叫聲,民警們立時便都把目光聚焦到了泥貓的臉上,此時他的臉卻全都被他那飄逸的長髮遮擋著,那種感覺宛如貞子現身一般。

  泥貓陰森森地笑了一聲,隨後便一仰頭把頭髮都甩到了後面,但是此時他的“臉”卻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種駭人的樣子,那竟然是一張鬼臉,慘白的面孔上,兩束螢光綠色的眸光詭異而又陰風陣陣地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一瞬之間,尖叫聲四起,縱然是膽子最大的人也只不過能做到鎮定地原地不動而已,而膽子稍微小一點的人卻是早已倒退出了好幾步。

  就在所有人或驚詫或膽戰之時,一陣濃烈的詭異煙霧從泥貓的衣袖之中泛溢了出來在這詭異的煙霧之中,在此起彼伏的噴嚏咳嗽聲中,隊長聲嘶力竭地吼道:“是催淚瓦斯,全都去衛生間用清水洗一下。”

  所有人再次獲得了清晰的視野之後,泥貓的身影卻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隊長命令了兩個人負責羈押十次郎回警局,自己身先士卒地帶領著其餘人開始向著外面追去了。

  待到人聲歸靜之時,衣櫃的暗格幽幽地打開了,俞雪瑰輕手輕腳地鑽了出來道:“結束了?”

  顧德微微一驚,卻立時打起了精神說:“剛剛的事情我有點亂,能講講嗎?”

  “當然!不過你要慢慢聽!我在去警局裡轉了一圈之後,大致弄明白了搶劫晶瑩閣的那一幫人是如何聚集起來的了。他們這些人雖然是各有各的喜好,但是他們共同的喜好就是喜歡去酒吧,這些人都是在酒吧里熟識起來的,最後在泥貓的引導下,他們就成了如今這樣的一個團伙。所以,我就做出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推測……那就是當時漏網的泥貓很有可能是在本地的酒吧里玩呢!然後,我就喬裝到本地的酒吧里去轉了轉,在我轉了三家之後,終於在第四家酒吧里發現了泥貓。我就湊到了他的周圍去,想要探探他的動向。沒有想到呀,我竟然聽到了一段絕對意外的對話,泥貓的狐朋狗友竟然在找‘劉鑫’他們在找的竟然是你,只不過他們不知道你這個劉鑫其實還是‘顧德’。呵呵……看來你容貌的改變騙那些人倒真是足夠了。原本我還在發愁怎麼能讓他順利落網,當我聽到他們的計劃之後,我決定乾脆將計就計好了。所以,我回家之後就先等著你睡著,然後再把你放到了冰櫃的暗格里,最後我自己則是躲到了衣櫃的暗格里這樣一來,只要泥貓敢來,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報警,如果警察來得早了,至少能以私闖民宅把他拘了,而警察若是來晚了,則剛好能看到他們欺負你,那至少能以人身傷害罪把他們拘了。只要到了局子裡,還怕他們看不出那個人是泥貓嗎?不過,我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招,這泥貓好歹也是一個在道上混得久的人,他的歪門手段當真是多。”

  聽到這裡顧德在嘆惋之餘,不免憂思道:“這樣一來,泥貓不就成了驚弓之鳥了?以後再想要捉住他不是難上加難了?”

  “誰想得到這瓮中捉鱉,都能讓他逃脫的?”

  劫後餘生的顧德不禁冥思了起來:曾幾何時,自己身邊的東西竟然全都變換了其原本的樣子,真實的東西不復存在,而假的、杜撰的,險象環生的事情卻無時無刻不充實在生活的每一個角落之中。當“平凡”二字遠離自己的生活太久,顧德才發現原來平凡的生活竟然是那樣的美好。

  德忽然仰望著那並無絢麗星辰的夜空自言自語道:“我好想正大光明地告訴別人我叫顧德,我好想穿我自己喜歡的衣服款式,我好想住回我原來的家,我好想每天都可以和陌路之人也能毫無顧忌地聊天。我好想生活在一個沒有泥貓和巨鑽的世界裡……”

  俞雪瑰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這又有何難呢?”

  比起顧德的驚魂難定來,俞雪瑰則要顯得鎮定許多,她已經在自家的客廳之中毯式的搜查。她在地毯上搜集了些許的毛髮之後,便拿著一枚水滴形狀的撥片竊笑了起來:“真是沒有想到,竟然可以撿到這麼有價值的東西。哼哼……”

  俞雪瑰一邊淡淡地笑著,一邊則把那刻寫著“ll”和“C.A.T”的撥片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透明的塑膠袋中。

  她如獲至寶地收藏好了這一件絕對不普通的物證之後,便開始心情愉悅地搜索起了本地的酒吧和音樂吧來,她把這些娛樂場所全都一一抄寫在了便條本上。當她的搜索工作告一段落之後,她竟然破天荒地開始欣賞起了地下音樂的視頻。

  在那狂暴的音符跳躍聲中,顧德終於從自己的世界中跳了出來,他滿目驚恐地走到了俞雪瑰的身後,驚訝地凝視著那些亂蹦亂跳的rocker。他滿目狐疑地望著俞雪瑰那神情專注的臉龐,不禁好奇道:“你的品味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差了?”

  俞雪瑰把那裝著“C.A.T”撥片的透明塑膠袋往顧德的眼前一晃,她說:“如果我的嗅覺還算靈敏的話,我想憑著這個撥片我就可以找到泥貓。”

  “你看他掉落的撥片上寫的是‘C.A.T’,並非是‘Cat’。雖然大部分人看到都會認為是‘Cat’,但是這實際上應該是他姓名的縮寫,例如:曹岸藤、蔡艾霆、岑皚檀……可能性有很多種,但是肯定與‘貓’沒什麼關係。而且我懷疑他的朋友之中至少有一個人是日本人……”

  聽到這樣怪異的結論,顧德忍不住好奇道:“日本人?這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俞雪瑰指點著水滴形撥片尖細一端的“ll”,答道:“這裡!”

  “2?”

  “對!中國人看到自然會念2,但是如果是日本人看到,則是一定會念に,你不覺得に的讀音非常像‘泥’嗎?我想最初他應該是被他的日本朋友稱呼為‘にCAT’,後來又被一些能聽懂些許英文的朋友叫作‘泥貓’的。我要找的樂隊則是成員之中有一名日本人,而且整個樂隊應該有兩名吉他手的樂隊。”

  “兩名吉他手?”

  “嗯!泥貓應該是第二吉他手,因為他的性格不適合做第一吉他手,而且我懷疑他撥片上的2應該也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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