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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天一怔,被他提醒,這才隱隱約約覺得左文章的安排或許真的是這樣,不然誰會這麼冷的天去江邊吹風?

  稍頃,車子在濱江大道的一條岔路旁停靠了下來,秦天下了車,迫不及待走到欄杆前向下一望,果然就看見左文章的車孤伶伶地停在河灘上。

  下河灘的岔路是石子路,有點硌腳。再加上上面的路燈漸漸照不到這下面,所以剛開始下來的時候秦天走得並不快。

  但漸漸的他就有些迫不及待,越走越快,到後面幾乎是有點小跑起來。他想笑著跑到左文章身邊,敲敲車窗說一句‘嗨我來了’,可是跑到車邊才發現,車子裡黑漆漆的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左文章不知去哪兒了。

  秦天有點兒疑惑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河灘上暗而空曠。再一摸車前蓋,引擎是冷的,顯然車子熄火停在這兒亦有好一陣了。秦天想不出他會去了哪兒,買煙?手?其實他沒必要這樣猜,要把左文章找出來,最簡便最有效的辦法自然就是打他手機。

  秦天摸出電話,剛調出號碼就聽到江上輪船一聲汽笛,這汽笛聲忽然給了他一點靈感,秦天按鍵的手指微微一頓,福至心靈地抬起頭來,看向江邊停靠的那艘船隻。

  那是艘半新的小型遊輪,江面上常見的餐飲船模樣,只不知為何這船今日沒做生意,只在船頭亮了一盞白色的節能燈,象是在為誰照明。

  握著手機沿跳板走上去,秦天果然不太意外地就看到了左文章。

  左文章背對著他坐在船頭的鐵墩上,指間香菸裊裊,似是正對著江面出神。秦天默不作聲地看他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咳嗽一聲,提醒他他來了。

  左文章果然聞聲轉頭,一見是他,便丟了手上的香菸,臉上露出笑容站起來。“來啦?”

  “嗯……”秦天訕訕走近,問他:“你怎麼……跑到人家船上來了?”

  左文章揉了揉鼻子才答道:“沒事,找朋友借的船……上次那條長江魚你記得吧?就是在這條船上打到的。”

  秦天點點頭,他只聽說過借車的,這還第一次聽說借朋友船的,不禁摸了摸甲板上的燈柱,有點兒好奇地道:“你會開船?”

  左文章乾咳。

  “不會。”因為這回答太不威風,他擔心讓秦天失望,忙又補充一句:“不過開船也不難,要學的話我還是學得會的。”

  “沒事學那個幹什麼?”秦天沒領會起他那微妙的想在他面前展現無所不能的心理,只覺得甲板上江風太大,吹得臉上冷嗖嗖的。“這裡太冷了,要不我們回車上吧。”

  左文章忙道:“跟我來。”說著帶了他上舷梯,進入一間艙房。

  艙內果然比外面要暖和得多,左文章剛才自恃身強體壯在外面吹風,此時進來被熱空氣一激頓時連打了幾個響亮的噴嚏,秦天頓時又好氣又好笑:“感冒了吧?叫你吹風!你幾歲了還在那兒裝文藝青年?”說著一摸他的手冰冰涼,便去屋角接了杯開水讓他握著暖手。

  “我那是在想事兒……”

  秦天輕微地哼一聲。他當然知道他是在想事兒,他甚至還知道他想的是什麼事兒。剛才在甲板上他不是沒有注意到左文章腳下的那一堆菸頭,這男人在煩惱些什麼擔心些什麼他心頭不是沒數的,所以他覺得自己此刻應該說一點什麼,安安他的心了。

  “左文章。”

  “嗯?”

  秦天看他一眼,慢吞吞地道:“我和冉龍武……是一塊兒長大的。”

  左文章眉頭不易察覺地跳動了一下,顯然,他對冉龍武這個名字從秦天嘴裡蹦出來不太感冒。

  “他爸和我爸是一個辦公室。那時候我媽在鄉場當老師,每周只能回來一次,所以大多數時候,我都被寄養在他家裡……”

  左文章不辨喜怒地嗯一聲,心裡卻開始琢磨了。

  照秦天這種說法,秦冉二人除了不同姓之外大概同親兄弟也差不離,從小睡同一個被窩,一個鼻孔出氣。但秦天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想告訴他他對冉龍武始終舊情難忘?

  “……所以他在我心裡的位置的確很特別。就算他不是同道中人,就算對我沒有那種意思,但他在我心裡始終還是很重要,你說他是硃砂痣……倒也不算錯。”

  “……”左文章一顆心啊,在黃蓮水裡翻來覆去醃漬得都快要入味了。秦天慢吞吞地又看了他一眼,接著道:“不過你,你不是蚊子血。”

  他長這麼大沒對誰說過情話,只說了這一句,臉上已隱隱有些發紅。左文章本來挺鬱悶的,聽了這句心中一動,抬眼盯住他。

  “那,我是什麼?”

  秦天微微低下頭,努力想要作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語氣,“一定要用什麼東西來比喻的話……紅豆沙吧。”

  他自己也擔心這比喻不夠份量,頓了頓忙小小聲加上一句:“我最喜歡吃紅豆沙了。”

  左文章沉默片刻,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秦天頭一抬就見到他大步走近,然後在他還來不及推拒的時候一個熊抱啃了下來,秦天唔一聲,掙扎著道:“幹什麼你?這不是在家……”

  左文章呼吸有些粗重,喘息著笑道:“幹什麼?讓你吃紅豆沙。”

  第27章

  這一場求歡來得既熱烈又狂野,左文章堵了秦天的嘴巴就是一陣狂吻,兩隻手也沒歇著,伸進後腰握了他臀瓣不住搓揉,直把秦天搓得象下了鍋的麵條兩條腿都軟了,之前那點‘在別人船上做這個不太好吧’的顧慮頓時被丟到九霄雲外,情不自禁地環了他的脖子,熱烈回應起來。

  一時間兩人都有些情熱如火,剛好有大船鳴著汽笛沿江而上,層層波浪涌至岸邊,兩人足下站立不穩,不由得抱著一個踉蹌,撞到艙壁上。

  被撞到顯然是有些疼的,但這些微疼痛怎麼敵得過此刻身體裡高漲的欲望?於是兩人分開雙唇氣喘吁吁地對視一眼,繼續。

  繼續便不再是單單熱吻就能滿足的了。左文章將秦天皮帶一抽,三兩下扒了他褲子,略作潤滑便就著站立的姿勢一頂而入。秦天嗯一聲,有點吃痛,他敏銳地發現,不知是因為這非常態的做愛地點還是因為之前他那彆扭的告白,左文章今日好似格外激情,只耐著性子抽了兩抽便漸漸加快了速度,到後來更是如同馬力全開的打樁機,不住地挺進、挺進,滿屋只聽啪啪作響,撞得秦天只能抓緊牆上救生圈的吊繩大口大口地喘氣。

  這撞擊的頻率太過激烈,連呼出的氣息都象是要燃燒起來。秦天腦漿亂成一鍋粥,頭都昏了,強烈的快感令得他連連喘息,幾番忍耐還是忍不住半是哀鳴半是求饒地道:“左文章……”

  顯然這叫聲起到了反效果,左文章不但沒有體貼地輕點,反倒喘息著更加發起狠來。他把秦天擠在他自己與艙壁之間奮力啪啪啪啪,象是恨不得就這樣把他捅穿一般。

  激烈的性愛無異給人帶來強烈的快感,可再怎麼強烈的快感也扛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啊!

  後來秦天回想起這一夜,不由得深深感嘆這一夜的瘋狂。左文章象是吃了強力春藥,一直亢奮地糾纏著他不放。自己明明年紀比他小,卻硬生生地從勢均力敵戰到力不從心,從慡到痛到疲憊不堪。等左文章第四次提槍上馬的時候秦天終於沒出息地舉起了白旗:“不做了……”

  “怎麼,不行了?”左文章氣咻咻地笑:“好,你躺著歇會兒。”說著流氓地一捅到底,又開始緩緩抽插起來。

  秦天皺著眉嗚一聲,有些不適。

  被摩擦過度的地方肯定已經變得紅腫,左文章卻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很少這樣忽視他的感受,所以秦天也意識到了:左文章今晚的狀態有點不太對。對於這樣的不體貼秦天有點兒著惱,但左文章在船頭吸菸的那一幕在他眼前一閃而過,於是他又生出一點兒愧疚來,心腸一軟竟默許了他的行為,索性摟住他脖頸,儘量配合。

  左文章一邊動作一邊緊盯著他,所以秦天的吃痛、惱怒、忍耐和配合全都一一落在了他眼中。左文章心尖尖上微微一顫,這個人在他面前有多驕傲他也是知道的,今天卻肯這樣默許他放縱他,果然是因為自己是他最喜歡的那個……?可是左文章一點兒也沒有因為這個最而感覺心安,相反,他很想很想問秦天:你的最喜歡是在什麼樣的條件下都不會改嗎?如果有一天,要在那硃砂痣和他之間做一個選擇,秦天你到底會怎麼選?

  第28章

  夜色濃重,那傳出大半夜曖昧聲響的艙室漸漸安靜下來,被操勞了許久的秦天終於被允許睡覺了。

  秦天幾乎是一做完便立刻放任自己陷入黑甜鄉中,連左文章事後給他清洗他也只是不適地哼了一聲而已。這個樣子的秦天讓左文章很生出點憐愛之心來,不由得低下去輕輕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清洗完畢他也到秦天身邊躺下休息。床是單人床,秦天又占了大半,左文章不得不換一個姿勢側身抱住他。好在此際正值冬季,這樣抱著並不覺得擠逼,反倒十分溫暖。

  此刻正是天亮前最黑暗的時刻,萬籟俱靜,只餘江水拍岸聲。船隻在波濤中微微搖晃,讓人頗有種枕著波濤入眠的錯覺。此情此境,左文章不由得生出些感慨,他收了收手把秦天抱緊了一點,心想如果以後每一夜都能這樣過就好了,如果能就這樣駕著船帶著秦天遠走高飛,那就好了。

  一夜無話。

  雖然前一夜費了那麼多體力精力,但到了第二天早上,秦天體內的生物鐘還是自然而然地喚醒了他。

  一醒過來就覺得身子仍然有些倦怠,四肢又重又沉,秦天迷迷糊糊地唔一聲,反手捶捶腰。

  剛捶了兩下就發現酸痛的地方被另一個人體貼地按摩了起來。秦天眼皮微微一動,因為知道這人是誰所以他也就放鬆地任其服侍,這人手法老道,力度適中,捏得他忍不住發出舒服的嘆息,他是舒服了,可聽到他這膩人的鼻音,左文章手上卻微微頓了頓,忍無可忍在他耳邊道:“秦天,你確定要這樣誘惑我?”

  秦天有些撒嬌地哼了一聲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瞬間腦中警鐘大作,瞌睡都醒了幾分,忙把自己聲帶鼻子都管住,正色道:“……繼續。”

  “繼續什麼?”左文章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繼續干,還是繼續按?”

  分明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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