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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志輝皺緊了眉頭,不情願地問:“你的屋子裡有醫藥箱嗎?”

  “有,就在床下,麻煩你了。”

  小蓋到底沒有見死不救的功底兒,去了蓋志輝的木屋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占了一面牆的大幅油畫。

  畫上沒有詭異的人物,而一大片蔚藍的天,天上的雲依稀是個兩個人肩並著肩仰臥的形狀。幾大片碧綠的玉米葉子掩映著如洗的藍天。

  蓋志輝呆呆地看著,仿佛又回到了那片被太陽烤得溫熱的玉米地。鼻子裡是泥土的芳香,頭下枕著的是結實的臂膀。

  拿起床下的醫藥箱,蓋志輝沿著細軟的海灘走向那個大呼小叫的男人。

  自己的腳下是一片清晰的腳印,被一陣海浪拍過就慢慢地回復了平坦。可是人走過的人生之路卻不能水過無痕。

  走錯了又能怎麼樣?不走到最後,又怎麼能知道通向何方呢?

  蓋志輝有意地放慢腳步。既然那人還是喜歡算計,甚至故意割傷自己的大腿上演苦肉計,那就讓他再疼一會吧。罈子里的醉蟹不多了,明天再多做些……

  久違的歌聲再次在蓋志輝的嘴裡輕輕地響起:“小小人啊,風生水起,天天就愛窮開心……”而足下的腳印,一路印得很長很長……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說狂仔爛尾 打死偶都不承認 偶大部分文文的結局還是蠻用心滴 不過常看偶文的親親知道 偶有延續情節寫番外的習慣 所以……此文還有番外 就是這樣 謝謝大家欣賞 深深鞠躬

  《拖布頭的批評與自我批評》上

  問我最煩什麼?我從小到大最煩別人在我面前窮得瑟。

  人俗點,無知點,市儈點,都無所謂。

  要知道,會審美的眼睛,就算是一堆新鮮的狗屎,也會從它的顏色中體會到秋天絢爛的黃。(狂仔自己吐下先~)

  說實在的,比狗屎還差勁的人太他媽超乎我的想像了。

  就這個叫蓋志輝的,叫我上下左右從哪個角度欣賞啊?

  原本那身肌肉線條還真不錯,遠遠的欣賞,總能聯想到當初河邊一瞥時,剎那的風華。不過就這點剩餘價值也截止於帶有侮辱性的那一拍。

  我沒有還手,雖然進軍校是我家老子思想教育加威逼利誘的結果,但是我並不想以打架鬥毆的理由離開這裡,那只會讓我爸更有理由干涉我以後的人生。

  “那我現在問你了,是不是就可以畫了?”我低著頭,刻意壓低了聲音問到。

  “你要是有膽就繼續畫!可下回你舉著本子出現在我面前,別怪我修理你!”說這話時,他還特意揚了揚肌肉做出誇張的表情。

  以至於以後再回憶起他,不再是河邊的青衫濕透的青澀少年,而一不知自己分量的跳樑小丑。

  下次?等下次……哼哼!

  不過,我真沒想到跟他會有再次重逢的一天,會特意跟他一個房間也是臨時起意。

  不是我苛刻,軍中的生活讓我這麼散漫的人都變得成熟了很多,他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呢?

  看他偷拽我衛生紙,偷擠我牙膏的德行!甚至有一次,我的手機遺忘在寢室里,他也見縫插針地用我的手機連打了好幾個長途,就沒看過像他這麼愛占小便宜的人。

  連我這麼寬宏大量的人都對他忍無可忍了。

  那次在慢搖吧偶遇到他,這麼差勁的男人也有女朋友?省省勁兒吧,劣等基因就別傳承下去了。

  不行,我得好好戲弄戲弄他。

  哼,果然是個欠捏的軟柿子,知道我的厲害後,這小子收斂了很多。

  可我的心裡卻慢慢升起了一團火,變得低眉順眼的他,讓這團火越燒越旺。我想上他!

  看來就算是一堆狗屎也有他存在的價值。

  我都不介意自己屈尊紆貴一次了,他卻反抗起來了。往哪逃?你見過跳出如來佛手掌心的猴子嗎?

  沒事的時候,我也琢磨,跟這樣一俗人窮攪合什麼啊?

  多缺的一個劣等品啊!表明上挺精的一人,沒事總賣弄那些從別人身上學來的心機伎倆,可是關鍵時刻,就漏了餡,其實就是個傻子。

  在火車上跟人搏命時,是;在懸崖上向我伸出那隻手時,也是。

  說心裡話,我挺煩他的。可他發至內心得意的大笑時,整個人都發亮了,我喜歡看他笑,看著這樣的他,我的血液就開始沸騰,被抹黑的記憶開始重組,蔓延伸出無數條線,與那個河邊的少年又重新的聯繫起來。

  我的眼睛開始忍住不地跟隨他,聲明一點,這跟情感無關,藝術家尋找到靈感的時候,其實跟熱戀是差不多的。

  我就是喜歡看他,當然有手,用身體親自丈量感受他的體溫與脈搏更是再好不過的了。

  他喘息時起伏的胸膛,情動時濕熱的眼神,戰慄時短促的尖叫,這些統統讓我著迷,欲罷不能。不過,這都是創作衝動的欲望,

  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他!你愛信不信!跟你們這幫俗人,真是沒地方講理去!

  批評到這,又再次證明了我的理論——會審美的眼睛,就算是一堆新鮮的狗屎也會從它的顏色中體會到秋天絢爛的黃。

  《拖布頭的批評與自我批評》下

  我後悔了。生平第一次這麼的後悔。但是我要聲明:

  第一、不是後悔我做了些手腳後下放到赤峰來。

  說心裡話,當看到蓋志輝看到我後,跟吞了耗子的表情,被剃了頭髮,毀了畫作的惡氣頓時煙消雲散。在浴室里,我本來是想好好收拾一頓他的,可聽著那輕快的歌,不知道為什麼又改主意了。

  那個傻瓜,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只要你稍微示弱一下,他馬上就屁顛地趕過來扔幾個石頭子再假模假式地安慰你一番。

  別人可能認為他虛偽,可我喜歡。

  第二、也不是後悔攪合了他跟那個姓王的女醫生的好事。

  那女的,我起初並沒有放在心上,可看到那女的留在他身上的□痕跡時,我當時真有殺了他的心,天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暴戾的情緒。

  那五十萬是我故意下的套,如果蓋志輝真用了那筆錢買房子結婚,那他就等著銀行向法院申請傳票吧!就算為了這個局,我付出比50萬多兩倍的代價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惜的。

  跟蓋志輝那個窮酸不一樣,我從來都不在乎錢,要知道我以弟弟的名義開的幾家外貿公司,一年的進帳足以看傻那個鄉巴佬。

  為了給那個傻帽一個教訓,花多少錢都值!

  其實這也是為他好,就蓋志輝這樣的,再找個那樣的,過不了幾年也是個離婚。姓王的女人是什麼底子,我能不清楚嗎?跟幾個醫院的朋友稍微一打聽,就把她跟副院長的事兒調查的門兒清。

  可蓋志輝還沒等結婚呢,就起了甩我的心,他以為他是誰?甩我?沒門!

  於是我也難得地管了下那些婆婆媽媽的俗事,幫那個窩囊副院長理了理人脈關係,再暗示下是王文竹的幫助,果然一對狗男女就順理成章的湊在了一起。

  雖然一切按我的計劃進行,可我心裡就是不痛快,從小到大,我什麼時候當過候補的備胎,蓋志輝這方面倒不傻,左右逢源的。

  所以安排好一切後,我故意沒回赤峰,讓蓋志輝嘗嘗兩不靠邊的失落感覺。一想到蓋志輝找不到我的急切與茫然,害得我半夜睡覺的時候,幾次笑出聲音來。

  我後悔的是,那天怎麼就那麼閒,答應了盛清初一起去吃飯,又怎麼那麼湊巧,跟那個傻帽遇上了。

  他的品味還是那麼差,買了一副當柴燒都不夠格的贗品送給我。跟傻子久了,我也有些低智商,那一刻居然比收到價值連城的名畫都高興。

  當蓋志輝問起盛清初是我什麼人的時候,我立刻不假思索地說出了她是我女朋友。

  現在想來,我當時就是想看看他喝醋時的樣子。

  更讓我後悔的是:喝醋比喝人頭馬的成本高太多了。

  被醋醃過的鐵公雞,把畫撕了,然後就甩手走人了。

  看他像被霜打了的身影,我一點都沒感覺到報復的快樂。當天就坐特快火車回到了赤峰。

  看到蓋志輝跟那個高曉寶在大地里胡搞時,我知道我輸了,那瓶老醋原封不動地灌進了我的肚子裡。

  我拿著那張轉業申請說到“斷你後路”時,是真的希望他能能依附在我身邊依靠著我。

  這個男人市儈,庸俗,愛耍小聰明,那又怎麼樣?我不介意身邊養著這麼個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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