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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以後韓越在楚慈心裡只是一個象徵著暴力、特權、野蠻和不講道理的可惡的符號,這跟他當初那把手槍有著緊密的聯繫。如果韓越知道的話,他一定會痛悔莫及。

  然而時間已經過去,哪怕韓越願意付出生命的代價,他們也回不到最初相識的那一天了。

  韓越把楚慈扛到肩上,一腳踢開臥室的門,把他摔到那張寬大的雙人床上,隨即整個人覆了上去。

  他覺得自己真是幸運,如果那天沒有去那家餐廳吃飯的話,如果上來的螃蟹不是小了很多的話,如果沒有抓住機會果斷上門來堵人的話……也許他會和自己懷裡的這個人在人海中擦肩而過,至少他不能這麼快的把人弄到手。

  韓越真覺得得意極了。那如願以償的狂喜在他心裡燃燒著,燒得他焦渴難耐。忍耐了這麼多天的成果是如此甜美,以至於下身欲望很快膨脹得發痛,讓他眼底很快瀰漫起駭人的血絲。

  他三下五除二撕開楚慈的衣服,雙臂狠狠環抱住他的身體,從修長的脖頸一直親吻到鎖骨深陷處,狠狠留下一個個鮮紅的吻痕。就像品嘗稀世美味的珍饈一樣,每一口都恨不得嚼碎了吞下去,永遠獨占在自己身體裡,永遠不露出分毫來跟他人分享。

  這是我的,韓越激動的想。

  是我一個人的,只屬於我一個人的。

  楚慈一直咬著牙,無法控制的哆嗦著,竭力忍耐著不發出半點聲音來。直到進入的時候韓越去吻他的臉,才發現他滿臉都被眼淚打濕了,淚水還順著臉頰不斷流到漂亮的頸窩裡。

  韓越用嘴唇磨蹭他的臉,含混不清的嘆息:“……哭得跟個孩子似的……”

  他把楚慈的上半身抱起來,緊緊圈在自己懷裡,仿佛在用這種方法竭力的去哄他。

  然而楚慈仍然在顫抖著,只要韓越一開始抽動,他就止不住的蜷縮起來,就像受到了無情傷害卻虛弱無力的小動物一般。

  韓越只能把他抱在懷裡,一邊低聲叫楚慈的名字,一邊用布滿槍繭的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淚水。

  他曾經很想得到楚慈,那種野獸般的侵占欲就仿佛雄性尋求交歡一般,只要被允許就可以了。然而緊接著他又想得到楚慈心甘情願的允許,不僅僅是迫於暴力和恐懼的無奈首肯,還要更加主動的,更加配合的,兩廂情願的愛情。

  他漸漸變得越發貪心,想要楚慈接受他,喜歡他,對他溫情相待,跟他過一輩子。他想要楚慈所有的一切,也願意奉獻自己所有的東西,就像真正的夫妻一般互相之間無所保留。

  但是後來他發現楚慈什麼都不會給他。就算他再主動,再強硬,也得不到半點回應。

  他所得到的所有,他自以為曾經得到的接納和允許,都只不過是楚慈在逼迫之下無奈的認輸而已。他以為只要自己好好彌補就能得到楚慈的感情,誰知道很快他就發現,哪怕自己傾盡所有,也永遠別想換來楚慈的半分溫情。

  他們無法像愛人一樣共度一生。韓越發現自己所奉上的一切,都不是楚慈所需要的。

  只有在被楚慈最深、最徹底的傷害過之後,韓越才好不容易得到了唯一的機會,在所有人都試圖將楚慈生吞活剝的時候把他藏起來,占有他也保護他。

  那是韓越第一次從加害者的位置轉移到保護者的位置上,儘管楚慈不想要這保護,他卻只能絕望的抓住最後一次機會,甚至不惜與他自己的母親和家族為敵。

  ——我一看到他,就喜歡得連自己姓什麼都忘記了。

  很久以後韓越才想起,自己當年對裴志所說的這句話,最後竟然一語成讖。

  48、嘆息 …

  韓老司令醒來那幾天,韓越天天去醫院探望,很多人都說韓家老頭生了個好兒子。

  擱平常人家裡韓越絕對得不到這樣的口碑,老父親受了這樣重的傷,做子女的還不得24小時天天床前伺候著?那甚至都不能叫孝順,那是為人子女的義務!

  但是那種家庭里,韓越那樣的表現就是少見了。就像他從生下來到現在沒吃過司令夫人親手煮的一口飯一樣,韓老司令對兒子的關心還不如韓越小時候的貼身警衛員。韓越十八歲參軍以前住在家裡,父子之間偶然對話,韓越都沒叫過爸爸,一般都叫老首長。後來長大了,老首長不叫了,改叫我們家老頭子。

  韓老司令住院這段時間,警衛員、保姆、醫生、貼身護士、雜活看護……林林總總加起來能擠爆一間ICU。韓越去或者不去影響都不大,哪怕他每天只打個電話問下情況,別人都不會覺得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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