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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chapter 10
夕陽西下的傍晚, 太陽已然半沉。
漫天的彩霞幾乎染紅了整個天空，把一切裹在一團柔和里。
中島敦一個人坐在象鼻公園的長椅上，看著散步道上和家人一起到此處遊玩的孩子, 心裡不知為何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難過。
就在今天, 那個從小折磨虐待他的孤兒院院長車禍身亡。
哪怕花了一天的時間來消化，中島敦依舊感覺恍恍惚惚, 好不真實。
那個男人真的死了……？
那個從小折磨虐待他的孤兒院院長……真的死了！？
中島敦屈起雙腿, 然後用手抱住小腿，把臉埋在膝蓋上。
明明這是一值得讓人感到高興的事，可為什麼……他現在心裡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呢？
那個囚禁他, 虐待他, 驅趕他的男人終於得到了自己應有的報應，可是——
為什麼他的心裡就是這樣的難受呢？
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的啊！
他的噩夢終於消失，他終於不用再活在那個男人陰影之下……
「為什麼……」
中島敦不知道。
他現在非常的迷茫。
「看著其他孩子都有父母帶著，覺得難受嗎？」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中島敦的身邊響起。
中島敦把臉從膝蓋上抬起。不用偏頭他也知道, 來找他的人是誰。
「太宰先生……」
中島敦望著前方和父母一起玩耍的孩子, 突然問道：「你說院長為什麼要跟大家我隱瞞我就是老虎的事呢？」
太宰治雙手插在兜里，同樣看著在散步道上遊玩的孩子們, 靜靜地聆聽著中島敦傾訴, 不做任何回復。
「我當時活的真的很痛苦。真的……」
中島敦再次把頭埋到了自己的膝蓋上，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事到如今不管他做什麼, 我都不可能原諒他。」
「你不需要原諒他。」
直到中島敦全部說完, 太宰治才緩緩開口。
活……我跟你一起活……
嗚嗚嗚……我選擇跟你一起活……
「不管他抱有什麼樣的信念……他對你施加的非人暴行都是無法原諒的。」
所以不要再做這種事了……求求你……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像是在對中島敦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太宰治遙望著即將潛入海平面的夕陽，鳶色的眼眸倒映著死寂，仿佛整個世界在他眼中只剩下一片黑白。
這大概也是他的報應吧……
「敦君。」
太宰治扯了扯嘴角, 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可若是仔細聽的話，其實還是能夠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一絲悲哀。
「你不需要原諒他的。」
太宰治又語氣平和的重複了一遍自己剛剛的話。
「我想他也並不需要你的原諒。」
「因為在對你做下那些事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被你憎恨一輩子的準備。」
中島敦聞言，瞳孔微微顫抖。
確實……
在孤兒院的時候，那個囚禁他的男人無數次的隔著鐵欄杆站在他面前對他說——
恨我吧。
「你曾經的確身處地獄。」
知道我為什麼要打你嗎？不知道啊……既然不知道，那就給我在這裡跪到什麼時候知道了，什麼時候再起來吧。
「然而就是這個地獄，把你培養成了一個正直的人。」
生日快樂，太宰。
「你作為一個深知痛苦為何物的人類，卻對抗著黑暗與罪惡，拯救了許多弱勢群體。」
回去吧，太宰。
沒關係的。不管多少次……我都會帶你回去的。
太宰治垂下眼眸。
距離澀澤龍彥事件，已經過去半年有餘。明明那個時候說好了——如果能夠活下來，就徹底忘掉那場虛無縹緲的夢，忘掉那個像夢一樣消失的讓人。
可是……為什麼時間過去的越久，他反倒是記得更清楚了呢？
無論是睜眼還是閉眼，那些曾與里見失一起生活的場景，總是像放電影一樣在他眼前和腦海回放。
就好像是在提醒他，他到底失去了什麼……
太宰治抬起眼眸，看向了從他們前方的海面飛翔而過的海鷗。
柔和的海風帶著獨屬於大海的咸腥氣息迎面而來，輕輕地揚起了太宰治的衣發。
猶如半年前他從十二樓跳下的那個夜晚，被那個叫做八神和麻的男人救下時一樣。
與此同時，橫濱警務室。
被在海邊遊玩的遊客還有接到電話趕來的警察聯手救上岸的里見失披著警察給他的大毛巾坐在詢問室中，接受來自警察的詢問筆錄。
「雖然說法律賦予你保持沉默的權利，可也不是這麼一個沉默法！」
坐在里見失對面的警官把手中的筆丟到一邊，然後站起身，背著手在里見失面前走來走去。
「你說說你——年紀輕輕的做什麼不好，偏偏要去入水！你知道你這樣會給社會造成什麼樣的不良後果嗎？要不是有人及時發現了你，你就死了你知道嗎！」
這個負責給里見失做筆錄的警察重重的拍了一下身旁的桌子，苦口婆心的對里見失進行著說教。
從跟著他們來到警務室到現在，里見失就坐在這裡一問三不知，什麼都不願意回答。
夕陽西下的傍晚, 太陽已然半沉。
漫天的彩霞幾乎染紅了整個天空，把一切裹在一團柔和里。
中島敦一個人坐在象鼻公園的長椅上，看著散步道上和家人一起到此處遊玩的孩子, 心裡不知為何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難過。
就在今天, 那個從小折磨虐待他的孤兒院院長車禍身亡。
哪怕花了一天的時間來消化，中島敦依舊感覺恍恍惚惚, 好不真實。
那個男人真的死了……？
那個從小折磨虐待他的孤兒院院長……真的死了！？
中島敦屈起雙腿, 然後用手抱住小腿，把臉埋在膝蓋上。
明明這是一值得讓人感到高興的事，可為什麼……他現在心裡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呢？
那個囚禁他, 虐待他, 驅趕他的男人終於得到了自己應有的報應，可是——
為什麼他的心裡就是這樣的難受呢？
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的啊！
他的噩夢終於消失，他終於不用再活在那個男人陰影之下……
「為什麼……」
中島敦不知道。
他現在非常的迷茫。
「看著其他孩子都有父母帶著，覺得難受嗎？」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中島敦的身邊響起。
中島敦把臉從膝蓋上抬起。不用偏頭他也知道, 來找他的人是誰。
「太宰先生……」
中島敦望著前方和父母一起玩耍的孩子, 突然問道：「你說院長為什麼要跟大家我隱瞞我就是老虎的事呢？」
太宰治雙手插在兜里，同樣看著在散步道上遊玩的孩子們, 靜靜地聆聽著中島敦傾訴, 不做任何回復。
「我當時活的真的很痛苦。真的……」
中島敦再次把頭埋到了自己的膝蓋上，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事到如今不管他做什麼, 我都不可能原諒他。」
「你不需要原諒他。」
直到中島敦全部說完, 太宰治才緩緩開口。
活……我跟你一起活……
嗚嗚嗚……我選擇跟你一起活……
「不管他抱有什麼樣的信念……他對你施加的非人暴行都是無法原諒的。」
所以不要再做這種事了……求求你……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像是在對中島敦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太宰治遙望著即將潛入海平面的夕陽，鳶色的眼眸倒映著死寂，仿佛整個世界在他眼中只剩下一片黑白。
這大概也是他的報應吧……
「敦君。」
太宰治扯了扯嘴角, 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可若是仔細聽的話，其實還是能夠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一絲悲哀。
「你不需要原諒他的。」
太宰治又語氣平和的重複了一遍自己剛剛的話。
「我想他也並不需要你的原諒。」
「因為在對你做下那些事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被你憎恨一輩子的準備。」
中島敦聞言，瞳孔微微顫抖。
確實……
在孤兒院的時候，那個囚禁他的男人無數次的隔著鐵欄杆站在他面前對他說——
恨我吧。
「你曾經的確身處地獄。」
知道我為什麼要打你嗎？不知道啊……既然不知道，那就給我在這裡跪到什麼時候知道了，什麼時候再起來吧。
「然而就是這個地獄，把你培養成了一個正直的人。」
生日快樂，太宰。
「你作為一個深知痛苦為何物的人類，卻對抗著黑暗與罪惡，拯救了許多弱勢群體。」
回去吧，太宰。
沒關係的。不管多少次……我都會帶你回去的。
太宰治垂下眼眸。
距離澀澤龍彥事件，已經過去半年有餘。明明那個時候說好了——如果能夠活下來，就徹底忘掉那場虛無縹緲的夢，忘掉那個像夢一樣消失的讓人。
可是……為什麼時間過去的越久，他反倒是記得更清楚了呢？
無論是睜眼還是閉眼，那些曾與里見失一起生活的場景，總是像放電影一樣在他眼前和腦海回放。
就好像是在提醒他，他到底失去了什麼……
太宰治抬起眼眸，看向了從他們前方的海面飛翔而過的海鷗。
柔和的海風帶著獨屬於大海的咸腥氣息迎面而來，輕輕地揚起了太宰治的衣發。
猶如半年前他從十二樓跳下的那個夜晚，被那個叫做八神和麻的男人救下時一樣。
與此同時，橫濱警務室。
被在海邊遊玩的遊客還有接到電話趕來的警察聯手救上岸的里見失披著警察給他的大毛巾坐在詢問室中，接受來自警察的詢問筆錄。
「雖然說法律賦予你保持沉默的權利，可也不是這麼一個沉默法！」
坐在里見失對面的警官把手中的筆丟到一邊，然後站起身，背著手在里見失面前走來走去。
「你說說你——年紀輕輕的做什麼不好，偏偏要去入水！你知道你這樣會給社會造成什麼樣的不良後果嗎？要不是有人及時發現了你，你就死了你知道嗎！」
這個負責給里見失做筆錄的警察重重的拍了一下身旁的桌子，苦口婆心的對里見失進行著說教。
從跟著他們來到警務室到現在，里見失就坐在這裡一問三不知，什麼都不願意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