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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毒王,誰知道那女人會不會一言不合就弄點東西趁你不注意給你吞下去,縱使他們不懼南野在老國王面前的地位,但他們還要考慮別的,高門大戶雖說愛財愛色愛權,但他們還是把命看得最重。

  南野早已發現這些人的目光,嗤笑了一聲,指甲里的粉末輕輕彈進杯中,酒杯被他隨手放在了餐桌上,僕婦見杯中酒液一口不少,暗暗掏出紙巾擦了一圈杯壁後,躲到人後一飲而盡。

  路瑾胤的目光隔著人群若有若無地瞟到角落裡的人,那人露出的那一節蒼白的腰,讓他喉嚨緊了緊,他完全忽略了自己腰上的手,嘴裡輕輕鬆鬆應付大王子的廢話,眼睛卻在忙。

  「你在看什麼?」大王子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他卻適時移開了,而是轉到角落的二王子身上。

  大王子看見畏畏縮縮躲在男人身後吃東西的二王子,眉頭一皺,鄙夷地上下一掃,「廢物。」

  「就這麼個東西,配跟我爭?」他臉上露出鄙棄的神色淡淡一笑道。

  路瑾胤身體微微一側,擋開那隻搭在他腰上的手,他確定了今夜是個不安穩的夜晚,大王子那邊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然肯定也不會將這種話說得這麼放肆,二王子即便拿不出手,但背後也有勢力支持。

  二王子同他們的協議更是雙贏,二王子上位後,國內興許還要亂好一陣,二王子身邊那人的野心過於外露,跟大夏停了這場惡戰,對他們而言還是好事。

  大王子想起自己近期忙著部署那些破事,冷落了美人好一陣兒,現在對著美人的冷臉,他還是能放下自己的高傲,去哄一哄的。

  「因為樓馬的局勢瞬息萬變,我忙的很,最近沒找你,過了今晚,我之後便有空了,我們能好好談談皇商的事。」他輕輕叩著膝蓋,聲音沉頓,故意壓低了嗓音,樓馬語說得也是含糊不清。

  路瑾胤急補過的樓馬語沒有那麼好,但也聽出他話語裡的曖昧,渾身一顫,眼睛又捉到人群中的那一絲沉默的關注,輕咳了一聲,反倒拉近了與大王子的距離,「我以為殿下您的意思跟我想的不同。」

  大王子挑眉道:「我的想法是看你怎麼想。」

  「我想要的從來沒有拿不到手的。」大王子的指尖滑過路瑾胤的下巴,微笑道。

  路瑾胤嘴唇緊緊一抿,汗毛霎時間全炸開,他心裡忍得難受,端著酒杯站起身子,道:「殿下,祝您今晚順心。」

  大王子沖他舉杯,倨傲地勾起唇角,道:「自然。」

  王城外的一隊人馬在黑夜中迎著寒風慢慢靠了過來,他們各個戴著厚重的皮帽,裹住了濃黑的頭髮,他們的瞳孔藏在黑夜裡也看不清顏色,不過不過這些人的身量不比樓馬人小,倒看不出什麼奇怪的,只有那張臉湊在燈火下才能看清,那是一張扁平的黃臉蛋。

  前些時天氣開始變暖,沒多久又迎來一場難以抵擋的寒流,夜深露重,守城的士兵裹緊了棉衣,腿以下已經失去了知覺,好像灌滿了泥漿,冰碴刺進了骨頭縫裡,其中一個哆哆嗦嗦地搓了搓掌心,嘴唇上下一碰,狠狠地呵出一

  口熱氣,「這天氣凍死了,待會回去喝酒。」

  遠遠的,黑暗裡一群密密麻麻的黑點朝這裡湧來,他睜大了泛起困意的眼睛,粗糙的大手使勁拍著身邊的人,大聲道:「哎,有人!有人!」

  身邊的人被他拍得肩膀垮下去,齜牙咧嘴地抽氣,「娘的,你少大驚小怪。」

  等身邊那人也看清了黑暗裡的一群人,表情也凝重了,他沉聲道:「你張揚什麼,沒聽見士官之前吩咐的嗎?」

  士兵滿臉茫然,手還搭在腰間的劍上,冰涼的鐵身讓他驀地一激靈,從夢中猛地甦醒一般整個人一震,好像也從模糊的記憶里捉到一些東西,似絲似縷穿過指縫又溜走,他皺著眉,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我記起來了。」

  記起什麼來了,他也不知道。

  那群人越來越近,面容隱在黑夜裡,只聽見他們一口流利的樓馬語,迅速出示了自己的通行令,即便人數與通行令上完全不符,但一同出示的那張令牌也不得不讓他們放人,那是王室證明身份的令牌。

  士兵眼睜睜看著那群人被放進了王城,動作整齊一致地朝著王宮地方向去了,在寒冷的夜裡脊背挺得筆直,他感嘆道,這些人比他們閱兵時更像一個士兵,他忽然一愣,被自己的想法感到一陣寒意。

  而這群比他們更像士兵的人去王宮了,守王城的士兵有一部分都是託了關係塞進去的,包括他,這樓馬太平了多少年,他們渾渾噩噩地混著日子,現在終於有了變天的苗頭。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身邊兄弟們的肩膀,「今天我就不喝酒了,我早點回去。」

  距離王宮越近,路上越安靜,深夜街上已經沒有人了,寥寥幾個醉漢歪倒在街上,在這樣的夜裡躺在街上,他們跟屍體的差距不過數個小時,甲營走得很靜,他們像一隊魂魄靜默地朝王宮飄去。

  他們心中裝著任務,此次任務事關重大,完成了,他們便能提前回大夏,在大夏,有他們的親人朋友等著他們。

  王宮內悠揚歡快的音樂響起,所有人都暫時卸下了所有心事,參與到圓廳的舞池之中,大王子沖一位世家貴族小姐伸出手,那位小姐被他拉進舞池,纖細的腰身被掌心緊貼,臉頰很快飛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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