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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走來偏殿的時候,偏殿將將看了茶。烏蘭和牧仁捧著茶碗,一口氣喝了干。方才見得蒙哥兒和凌宋兒已經來了。凌宋兒這才看到,烏蘭和牧仁身上衣物不整,看似狼狽。蒙哥兒也見得異樣,問著:「博金河沒來?怎的讓你們來了?」

  牧仁拜禮都顧不得上,直望著蒙哥兒道,「赫爾真,達達爾反了…軟禁了大汗。老臣子們一半降了他,剩下不甘的,被殺了好些。都被他關起來了。你得回去,你得救救汗營。我們都是趁著亂方才逃出來給你報信。」

  蒙哥兒面上緊張繼續,凌宋兒直拉了拉旁邊的人的衣袖,又聽他問,「博金河呢?」

  「博金河不服,藍石大人卻是降了。他便被和其他不肯降服的大臣們關到一處了。」

  蒙哥兒直喊了外頭親兵來,「尋著哲言和昂沁來,我們得好好商議。」

  凌宋兒這才拉著烏蘭來桌旁坐了下來。烏蘭也忙扶著人,「公主你自己小心。」

  仆子端著早膳上來。烏蘭見得飯菜,直伸手捉著便開吃了。凌宋兒見她該是餓了。「你們都是怎麼過來的?可是趕了連夜的路?」

  牧仁一旁咽了口口水,「我們…連著兩日沒敢怎麼睡覺,直趕了過來的。生怕久了汗營該另外要生變數,得要早讓赫爾真知道。」

  凌宋兒直對牧仁也招了招手,「你也快來吃飯。別杵著了。」

  蒙哥兒跟來凌宋兒身邊坐下,給她盛了一碗熱粥,又夾了兩塊饃餅來,給她撕碎了。「你也先吃些。」

  等著哲言和昂沁來,凌宋兒方才帶著烏蘭和牧仁出了偏殿,好留著地方與蒙哥兒他們議事。又讓人安排了廂房,好讓烏蘭和牧仁歇息。

  待事情都完了,她方才回想起來,前幾日星宿異動。該便是那時候出的事。回來偏殿,卻聽得蒙哥兒聲音在屋子裡,多有些暢快與解脫。

  「不想是他自尋了這條路。如今,我們便借著救父之名發兵,直取汗營。」

  凌宋兒擰著袖口,坐來門口等著。一旁落落卻跟了過來,「公主,怎的一個人在這兒?山風涼,好似快要落雨了,我們快回去吧。」

  她這才抬眼望了望天色,時入六月,又是一年草原雨季。這個雨季,該要來得爽快利落了…

  一整日裡,偏殿的門都緊緊關著。凌宋兒不見他人,便自在房中養著。陪著格桑說說話,晚膳後,又帶著落落從小門出去,摘了些野菊回來,在房中插了花。想來他若要出征,又讓落落將他的衣物都收拾整齊了。方才在房中等著他。

  夜深幾許,也不見得他回來。她身子重,熬不住,靠在床頭打著盹兒。不知什麼時候,身子被人抱進去了床里,她方才迷迷糊糊有些醒了。見得那人身影去吹熄了燭火,她方才問著。「你可是明日就要去汗營了?」

  蒙哥兒躺來她身旁,將人捂進懷裡。「怎的還不睡?」

  「我明日便去汗營,你自在山上好好養胎。方才八月的身子,我該能趕回來陪你生產。」

  「好。」她淡淡答著,「你的衣物,我讓落落給你收拾好了。便在衣箱上放好了,你帶著。也沒什麼好交予你的,你便自己小心著。我、額吉還有孩子都在山上等你,好讓你安心。」

  蒙哥兒抬手緩緩撫摸著她的長髮:「我知道。你若有什麼事情,讓輕鶴找人送信給我。」

  「恩和我帶走了,軍中兵士傷病需要他坐鎮。烏雲琪在這裡候著,好照顧著你。」

  凌宋兒點頭,腹中小人兒便是一腳。她疼著抽氣,要翻身,蒙哥兒忙扶著她躺了平。又探著上來她肚子上。「該是在和阿布說道別。」凌宋兒捂著他手背,不願放開,那裡的溫暖,怕是要許久才能再觸碰到的了…只好這般,拉著他的手,睡了整夜。

  這夜她睡得沉,再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空蕩蕩。起身來,問了落落方才聽得已經是晌午。蒙哥兒辰時起來,便帶著大軍下山。明王山上,留著兩萬精兵把手,好防備著他的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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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將下山一日,行軍途中,天色風雲變幻,起了大風。小雨零丁,隨著大軍又行了整整三日。

  黃昏,草原邊際泛著淡黃色的光。是太陽落下草原最後一抹蹤跡。哲別領兵走在最前探路,蒙哥兒騎著黑紗走在軍陣中央。正緩緩繞過蘇布德,往汗營行軍。

  天色落幕,行路艱難,雨卻越下越大,火把點不然。蒙哥兒方才下令駐營休息。兵士們紛紛停下,將將準備從戰車上取下帳子,準備紮營。兩支箭矢忽地,射落在哲言腳下。哲言反應機敏,拔出箭矢拿來手中看了看,交給一旁昂沁。

  昂沁直來找了蒙哥兒,「赫爾真,似是有埋伏。」他說著,遞上去那枚箭矢,「箭矢是南蕪部族的。這箭矢上的羽毛,只在南蕪疆域西河裡的水鳥才有。」

  蒙哥兒取來看了看。「南蕪來了?其餘部族呢?」話剛落下,四周圍起了歌聲。

  戰歌雄雄,不遠處又燃起了雄雄火焰。有將領在陣營中喊著,「赫爾真,阿布爾汗給足了你面子,三十六部與你送禮求和,你如今竟然真攻打來了汗營,想要弒父奪位。」

  「三十六部只認阿布爾一個大汗。你且繳兵投降,我們還能留你一條活命去汗營給阿布爾汗請罪。」

  哲言趕來,「赫爾真,收得訊兵回報,三十六部到齊了。大軍看來是我軍兩倍有餘,他們自道守衛汗營。也不知汗營達達爾事變是真是假?抑或只是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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