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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通扔了出去,在號啕痛哭中拒不接受自認為無望的治療,完全不管我這個大中尉

  指導員的師道尊嚴,在一眾弟兄們面前丟盡了顏面。

  後來,在勉強接受治療三個月後,我那癱瘓的軀體毫無起色。尤其禍不單行的

  是,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騙來的一個空軍小MM,在與我的一個主治醫生長談了一個

  小時後,無言而果斷地揚長而去,完全無視我那可憐的、眼巴巴的目光,從此再也

  沒有回頭。

  空軍小MM的無情,讓我好不容易鼓起的一點生活勇氣的我,徹底絕望了。我心

  想,毫無疑問,這自然就意味著肯定是沒戲了,否則,若有百分之一的希望,那空

  軍小MM也不會這麼快就決然而去……可憐啊!偶才24歲呀,風華正茂的一個小處男,

  就這麼不死不活地捱下去,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而且,父母養育了我多年,還沒有

  機會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難道就這樣下去、把他們的後半輩子都拖累了嗎?

  不!那一夜,我用顫抖的筆在一張白紙上寫道:“爸、媽,不孝兒死後,你們

  哭兩聲就算了,千萬別太傷心……”

  那一夜星光燦爛,整個城市都在沉睡,就在那滿天星光的輝映下,一個瘦弱的

  軀體,正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艱難地挪動著……從我的病床到11樓的欄杆處,一共有

  三米遠左右的距離,然而我卻整整爬了半個多小時。等我好不容易爬到陽台的欄杆

  處,正準備往下翻時,卻被幾個吃飽了沒事幹、半夜三更還在看星星裝哲學家的病

  友發現了。在那寂靜的深夜裡,隨著一聲年輕女性尖利的呼叫,偶那策劃已久的、

  自絕於人民的跳樓計劃,便徹底宣告失敗了……

  此後,這一鬧劇又先後上演了三次,每一次都是中途被人發現,然後在淚流滿

  面中,被人拖著、拽著、抬著回來了。

  轉機出現在大約半年以後,我在又一次無意識的掙扎中,突然感覺到下身產生

  了一絲針扎般的痛感!那一刻的狂喜,我至今仍記憶猶新……疼痛,生命的親兄弟,

  您真是來得太及時了!

  恢復期比癱瘓期還要難熬百倍,特別是那有知覺和沒知覺交界的地方,常常是

  又麻又癢,因為上著夾板,卻又無法去撓撓……唉,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不說也

  罷!

  又半年後,偶才終於顫顫微微地站了起來。醫生說:歸功於部隊全力以赴的治

  療,此前鍛鍊得無比強健的身體,和我那越來越堅強的意志和信念,還有……幾分

  奇蹟。

  出院前夕,偶滿懷感激和深情地、羞人答答地,向特級護理偶長達一年有餘的

  小護士,表達了偶的愛慕和依戀之情,結果慘遭無情的拒絕。偶最終只能羞慚萬分

  地掩面而去……

  後來有戰友安慰偶說:“算了,別傷心了!人家早把你看夠了,一點新鮮感都

  沒有了……”(TMD 這是安慰嗎??)

  回到部隊後,我的身體出現了嚴重抗藥的後遺症,一生病便不得不加到常人一

  到數倍的藥劑量(這後遺症若干年後,還在朝鮮直接導致我沒有去成妙香山)。所

  以,我便從戰鬥一線轉到了政治處,差不多成了一個文職幹部了。

  那時,已是1992年的六七月份。此前,一位一直表示要到醫院看望我的某

  單位的副總,在聽到我終於出院的消息後,立即驅車趕到部隊,面對正骨瘦如柴著

  的我,什麼安慰的話也沒有說,只一邊瞄著我腰上配著的77新式手槍,一邊平靜

  地對我說:“到我們那裡去吧,我們求賢若渴……”

  於是,在一番波折以後,1992年8月1日,在這個對我而言有著雙重紀念

  意義的日子,我以借調的身份,從此便開始了我在這家單位長達十一年的工作生涯

  ……

  …………

  我講完了,金英美和孫佑珍都驚異地看著我。最後,還是由金英美主動提議:

  “真不容易!來,為了你的死裡逃生、和大難後的加倍福份,以茶代酒,干一杯!”

  …………

  我們就這樣吃著、喝著、聊著,不知不覺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我和焦國梁均感慨時間流逝之快,並對即將的分別表示了依依惜別之情。

  金英美也明顯感覺到了我們那頗有些傷感的情緒,就笑著說:“和佑珍一樣,

  我們學中文的,都非常渴望能有機會去一趟你們中國呢。銀珠就有幸去過一次你們

  的北京,我們都羨慕死了。”

  我和焦國梁連忙說:“如果有機會來中國,一定要和我們聯繫啊。”

  金英美笑著回答道:“好的,好的。”

  為了那渺茫的希望,我和焦國梁還是很認真地把自己的各種聯繫方式留給了她

  們,包括家庭電話、單位電話,手機號碼,還有QQ號和電子郵件地址。

  寫完後,我不覺又長長地嘆了口氣,心想也不知金英美她們到底有沒有機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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