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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廉沒有打擾他,而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王宮,來到了國師殿。
殿中,張良正盤坐在蒲團上,入定修煉著,身後的高台上則擺放著香火,白廉見過微微一愣,那香火後面供奉的神像,竟然是他!
此子如今倒是有了幾分真仙的氣息,面容也略顯成熟起來,身上穿著寬大的道袍,氣息若隱若現,像極了世俗中的某位得道高人。
在他一旁,那小張太子也在閉目修煉,但觀其氣勢,遠遠沒有張良那般悠長,顯然有所不及。
白廉微微有些驚訝,這張良當初拜入他牆門時,也只不過是一介凡人而起,短短几年,竟然後來居上,道行竟超出了本有仙業在身的小張太子。
“何方神聖來此,怎不現身一見?”猛地,張良睜開了眼睛,察覺到了什麼,目光直直看向空蕩蕩的殿門口。
“不錯,長進不少。”白廉微微一笑,自虛空現出了身形,他也是故意泄露一絲氣息,試探一下弟子的。
“師傅?!”白廉雖然容貌上有些變化,但氣息卻是假不了,張良大喜,急急忙忙起身渡步過來,叩首道。
一側的小張太子也站了起來,對著白廉作揖道:“見過上人。”
“起來吧。”白廉伸手將張良扶起,並對小張太子點了點頭,隨即坐到了一旁的座椅上,語氣讚賞的對著身前的張良道,“很好,當初一別,我也沒想到你的悟性竟然如此之高,不過七年爾爾,已經懂了一些煉神的精髓,想來化虛離你也不遠了。”
“弟子能有今日成就,還得靠師傅一直教誨。”張良恭恭敬敬道,他已經入道,自然比當初更加了解白廉的恐怖,此時的白廉在他眼中,和那些桌椅完全別有區別,都是死物,沒有一點生氣。
但他卻深知,這正是已修至煉神返虛後,所表現出的現象,時時刻刻都在與周圍的環境進行著交融,自化一方小天地。
“看來王公的那捲天書很是玄妙,你能有如今的道行,也要記得人家的恩惠。”
“弟子知道了。”張良應著。
隨後,白廉又向二人詢問了一些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倒也平靜,沒什麼大事發生,城中的毛鬼越來越少,幾人也就落得清閒,一直沉心於修煉當中,並將白廉當初所留的幾顆蓮子一一煉化,實力大有長進。
不一會兒,那巨靈神也進殿給白廉請安,如今他可是對白廉心存感激,他現在雖然不是天庭司神,但實力卻比之前強了一倍不止。
“哦?這麼說,你師傅去年曾來過。”聽小張太子言蠙城大聖國師王菩薩曾來過大唐,白廉不由笑道,“如今大唐也已安定,你大可不必再待下去,且回你的盱眙山吧。”
“家師曾言上人身具功德之心,將來必應一方水土,所以叫我隨上人再修行一段時日,望上人成全。”小張太子聽白廉有趕自己的意思,急忙道。
“哦?”白廉面現一抹異色,他的道行不高,相比那蠙城大聖國師王菩薩還要差上一籌,對方竟然捨得讓門下徒弟,跟隨自己修行。
“也罷,既然菩薩發話,你就先跟在我身邊吧。”白廉想了想,自己畢竟欠人家一個人情,此番還了也好。
“謝上人恩准。”
又過了半晌,大唐國王從殿外急急忙忙走來,聽聞白廉回來,可謂滿心歡喜,身為一國之主,他也清楚當初要不是白廉施法滅了那些鬼神,現在的大唐很可能民不聊生。
只不過,相比較白廉的樣貌,這大唐國王卻是愈發蒼老起來,頭頂白髮,體內五氣孱弱,陽壽已不足十年了。
二人相聊了片刻後,因為還有國事要忙,白廉就將其送出了殿外。
“咦,舜日呢?”直到此時,白廉才突然想到,舜日怎麼遲遲不見蹤影。
“師叔前些日子一直在大唐地界巡視著一些偏僻的山村,庇佑一些山民不受妖物的襲擊,現在應該還在外巡視呢。”張良回道。
他之所以管舜日叫師叔,也是因為對方要求的,想來舜日已將自己和白廉當做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怎麼回事?”白廉感到其中古怪,問道。
“前些日子,不少妖族能者都被天庭抓了去,東勝神州的妖族一時間人心惶惶,一些原本在深山中修行的妖物,都跑到了世俗之中,其中個別妖物嗜血成性,師叔未免那些凡人受到傷害,便起了巡查的念頭。”張良一五一十道。
“唉。”白廉長嘆一口氣,又是被天庭和妖族給鬧的…
四大部洲有三大洲的妖族都動兵與天庭一戰了,唯獨西牛賀洲沒有妖族中人現身,這多少讓白廉感到有些怪異…
“又多了。”望著遠方天空中的那些遊魂,白廉忽然覺得有些累,大唐有張良幾人守護,尚得一絲安寧,但其他地方呢…
他有些猶豫,自己將賭注壓在了人族身上,是否正確,畢竟眼下天地間最弱的一個種族,就是人族了,當年人族有老子、女媧二位聖人保護,又有三皇五帝鎮守氣運,可謂是應了天時地利,想不昌盛都難。
但現在就憑他隻身一人,想要效仿古時的聖人,借勢而上,卻是比登天還難。
就在白廉沉思之際,一人自雲端飛落,正是遲遲歸來的舜日。見得白廉,舜日面現笑意,接著訝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