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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家的不滿和不甘也只能憋在心裡,這怒氣怨氣積攢下來,再有燕回派人前來兩次三番的挑撥,正好趁著新生入學的機會,他們想給楚王妃一個小小的教訓——之所以沒在成藥上做文章,那是因為這些人家裡藥田藥鋪和商隊也要指望衛氏幾種成藥來賺銀子。

  因為季澤不僅是西北三省最高軍事指揮官,他對三省的政務也頗有發言權。任微作為他唯一且深愛的妻子,排面不夠壓根都沒資格讓她知道姓名,更別提見面了。

  所以當傲天他爹的侍衛把分別在廚房和水房轉圈兒預備下藥的幾個學生以及雜役都五花大綁帶到她面前,

  管事仔細介紹這幾個人都分別受哪家收買的時候,任微很是茫然。

  我等的是燕回,結果等來這樣的野雞跟我叫板?莫名失落是怎麼回事?

  這會兒剛好傲天父子泡完澡換過衣裳,一起找過來了。

  小傲天先撲進他娘親懷裡,端詳著娘親的臉問,「娘親生氣了?」

  任微親親兒子的腦門,又從佩蘭的手裡接過毛巾,罩在傻兒子還濕乎乎的頭髮上,「那倒沒有,就是覺得對方挺沉得住氣。」

  小傲天安慰他娘親,「幾代帝王都沒做到呢,娘親咱們不著急。」

  任微給兒子擦著頭髮,笑眯眯道,「我聽小柿子的。」

  季澤聞言對著管事擺了擺手,管事便帶著幾個人告退了——他要把這些人送到官府去。

  管事他們出門還沒走遠,傲天他爹便急著邀功,從袖子裡拿出了封書信:這信是正在回程路上的商隊掌柜打發信使專程送回來的。

  掌柜在信上說金國北夏的達官貴人們和燕回「感情很深」,幾十年下來已經能做到初步互信。他初到草原販售成藥,暫時不太容易從中做什麼文章,只能和幾個部族的首領商量好,用燕回那邊的動靜換成藥份額。

  看完短短但內容重要的密信,任微笑著點評這位掌柜,「是個人才!」

  楚王府興盛了兩代,人才儲備不可小覷。

  話說燕回和他手下的大夫們建立的勢力的確相當於草原上唯一「三甲醫院」,但這個「三甲醫院」可是私立的。也就是說絕大多數中小部族頭領以及他們的親朋,如果不能用金銀寶石開路,莫說診療和救治,他們可能連回應都得不著一個。

  這些中小部族的首領若都能忍了,才有鬼呢。

  掌柜發現了這些部族頭領和燕回他們的衝突和矛盾,用成藥份額引誘這些頭領們偏向關內,手段很是果斷。

  任微繼續道:「燕回能找探子壞咱們的大事,咱們自然也能回敬過去。」二五仔嘛,說得好像誰不會收買似的。

  季澤在媳婦身邊坐下,等媳婦給傻兒子擦過頭髮再給他揉揉腦袋,這才慢悠悠道,「橫豎心急的也不是咱們。」

  任微想想也是,她就在西北安心奔著「醫聖」、「藥王」或是「天下師」努力就成,雖然大概率做不到,每樣做到一半,也算沒白活一場,給這個世界留下了點東西。

  卻說京城裡最先聽說蘇懷沁要和季汐成婚的,自然是皇帝,皇帝知道了,皇后也瞞不住——她得替陛下預備給這對新人的禮物。

  再說她娘家在西北也有幾個藥田莊子,經營得很是一般,楚王妃這回跟她家的藥田莊子訂了五年的契約,皇后必須得給楚王妃做臉。

  這不是那點銀子的問題,而是你敬我一尺的事兒。再想起她那肉嘟嘟的小兒子,將來……就算不一定需要楚王鼎力支持,卻也犯不著得罪人家。

  稍後,季澤的家信傳到太妃手裡,太妃不至於氣到犯病卻也難免心口疼了半天——之前閨女給她家信一個勁兒地夸蘇懷沁,她已經有了點心理準備。

  不過等太醫給母親瞧過之後,得知母親並無大礙,季瀾便「趁熱打鐵」安撫住了母親,「小妹和嫂子的親弟弟成婚,總比她和宣王藕斷絲連強多了吧?」

  這段時間足夠他認清現實,那就是沒了大哥,他就是一個普通宗室子弟,尤其是宣王對他的態度……在妹妹不肯聽命於宣王之後,他在宮中讀書,時不時地就要受點小算計。

  見太妃並不言語,像是不太甘心,季瀾又道,「咱們其實並不指望妹妹能幫襯什麼,只要她平安喜樂就夠了。」

  兒子想表達的意思,太妃聽得真真的。就是因為能理解兒子,見意氣風發的兒子如今愈發沉穩,她不由悲從中來:人因為什麼成長,她如何不明白?

  於是她拉著兒子的手就痛苦了一場。

  哭過之後,她也就接受了現實。不過他們這樣的人家,不好讓妹妹比哥哥更早成親,太妃尋思著她之前又挑中的姑娘好像兒子也不反感……只是這次兒子的婚事,她要進宮跟皇后商量去了!

  卻說太妃和季瀾順順噹噹地接受了現實,但季澤的書信送到忠勇伯府伏家……可就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事兒自然得從伏老太太說起。

  當時老太太在案發後真沒受什麼罪,不過是到了刑部衙門走了一遭,過一過流程,回來之後老太太還算鎮定,真正讓她徹底病倒的是褫奪誥命的旨意,隨後忠勇伯爵位只剩這一代,老太太知道後就纏綿病榻幾乎起不來身了。

  不過她病著歸病著,消息依舊靈通,得知三兒子有心把蘇懷沁認回來,老太太就爆發了:她堅持認為她和她家落得這個下場都是衛氏這個喪門星害得,衛氏既然把孩子送出去那這輩子就休想回來,只要她活著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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