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頁
指導員向上匯報之後,給當地民政部門從縣到市發信,一連發了5封信到最後一封信指導員的眼睛都是紅著的措辭非常嚴厲:部隊在抗洪緊要關頭,如果戰士家中情況影響了抗洪大局,你們要負責任的!
抗洪結束了,特事特辦特批‘木頭’退伍了
連長指導員送到火車站,‘木頭’哭得厲害話都說不出來了……
連長指導員也難受但是啥也說不出來!
火車走了連長想起件事情,說‘木頭’那小子從哪裡弄來的酒啊?營區里沒地方買,‘木頭’也沒錢啊?
指導員悶了半天說你怎麼就忘了?
炊事班長不是說過炊事班過年的時候剩下半瓶子做菜的料酒不見了麼?
PS:老話都說了,忠孝難兩全。
當兵的誰都知道這句話……
選了這行,就要硬扛著!
可家裡有事沒人管,誰受得了啊!
當兵的哪個家裡沒個難處?
哪個不是咬著牙在部隊裡拼命啊!
男兒心如鐵,縱死亦千鈞!
可誰都是爺娘老子養大的,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啊……
軍營里那些死都不怕的漢子,唯一怕的就是後院起火,而自己又無能為力!
那滋味……
亂箭穿心般的痛啊!
錦上添花的事情,做起來容易!
雪中送炭呢?
聽說過……
但極少見到!
如果……
文章中的這個故事是真實的,那麼遠在偏遠山鄉的‘木頭’,還有他那斷了一條腿的老娘,還能苟延殘喘多久?
外篇 祭——老兵
老狼原本姓啥,早已經沒有人記得了。
就連老狼的戰友都已經全然忘記!
可老狼這外號卻是跑不掉的,說起來,這外號還有些來歷……
還是在草原的新兵集訓營的時候,眉清目秀的老狼當仁不讓第擔任了新兵集訓營的通訊員。
每隔上幾天,總要徒步走上十公里的路程,去那個小小的郵電局為戰友們郵寄信件,向家中報個平安,再帶回戰友們家中的溫情和牽掛。
草原上的路可不那麼好走,有一次一個人外出回來的路上就碰到了五條狼,當時的天很黑.老狼身上只有一個照明用的手電筒和一個軍用水壺!
在夜裡想躲過草原上的狼群,難!
老狼沒躲,反正他自己說他壓根就沒想跑,等部隊上發現他到時間了還沒有回來時,派出去找他的幾名戰士在找到他時被嚇了一大跳!
老狼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在他的不遠處有五條狼的屍體。一條被打斷了頸骨、兩條腦袋被砸爛、一條的胸骨和脊椎骨幾乎全部被打斷!
最後一條最大個的公狼是被老狼咬死的!
生死相搏中,老狼咬斷了公狼的喉管!
戰友們把老狼背回營地,可衛生隊的軍醫發現老狼身上只有幾道抓出來的小傷口,身上的血都是狼的,他只是因為體力消耗過大才暈倒的!
徒手能殺了五條狼?
老狼的名聲自然是頂風飄十里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老狼殺狼的的故事傳到了營地附近的一個女孩子耳朵里,女孩子叫麗,清秀溫柔,那一封接一封滾燙纏綿的情書愣是把老狼激動了個天旋地轉,那回信也是拿出了渾身的墨水,使勁寫,使勁寫……
來來去去的信件,將兩個人拉得越來越近,連信上的抬頭稱呼,都能讓滿山的楓葉紅透了臉孔!
雖說是不允許在駐地談戀愛,可兩人離得這麼近,就是早上跑操的時候,兩個人也能悄悄地對上個眼神,再帶著那輕飄飄熱辣辣的心動忙完一整天的事情了!
總算是抽了個空,老狼在沒人的地方拿出了殺狼的勁頭抱住了麗,狠狠地啃上一番後,再狠狠地放下一句話:“復員了,俺娶你!你等俺!”
麗的身子軟軟地靠在老狼的懷裡,連聲音也是軟軟的:“復員了,你娶俺!俺等你!”
那年冬天,天氣冷的邪乎,老狼照例去離營地十公里以外的牧民家去幫忙。
牧民家裡只有一個老媽媽,還有個瘸腿的兒子,日子艱難啊!
大冬天的,過冬的牧草怕是早耗盡了,恐怕連糧食都吃完了吧?
每到冬天,軍營里都要派人去他們家裡幫忙,好幾年了都是這樣。老狼手腳麻利,牧民家裡的活也是干慣了的,天傍黑的時候,老狼拍拍衣服上的草屑,再把馱馬背來的糧食仔細碼放好了,起身告辭。
老媽媽也知道老狼要退役了,抹著眼淚把祖傳的一把短刀塞到了老狼的手中,還非要自己瘸腿的兒子送老狼回軍營。
推辭不過,老狼也只好聽老媽媽的話了。
兩個人,兩匹馬,慢悠悠地走著,離部隊還有大約四、五公里的地方,兩匹馬都驚嘶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身邊圍上了好大的一群狼!
冬天遊蕩在草原上的狼群代表著血腥和噩夢,甚至是趕盡殺絕,就連那些經驗豐富的老牧民都害怕撞見這些索命的殺星!
瘸子的馬顯然是劣馬,被嚇得原地轉開了磨,連馬尿都嚇出來了!老狼把瘸子扶上自己的戰馬,順手拔出了老媽媽送的短刀:“快去部隊報信,老子殺過狼,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