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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軟鉛的彈頭在穿過了眉心的骨頭後,會在那些人的腦子裡拼命的旋轉,而那些人也會在中彈後不自覺的痙攣上一會,通常是兩到三分鐘。而自己則是抓緊時間,在那些人中彈痙攣的兩三分鐘裡打開摺疊式的大型融解盆,趁著沒有太多的血流到椅子和地面上時,將還算溫暖柔軟的屍體扔進大型融解盆中。

  接下來的切割和溶解屍體會要耗費自己四十到五十分鐘的時間,當一切都做完之後,自己會乘坐一家送貨的電梯回到地下停車場,而在自己的那輛有些老舊的汽車中,總是會有一個白色的信封,裡面是厚厚的一疊五十美元的鈔票。

  如果不算上等待的時間,那麼在一小時中賺上兩千美元的活兒,可以算的上是高收入了吧?

  雖說這個活兒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從醫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的首選,但是在自己看來,一個拉丁裔美國人想要在美國的醫院中成為頂尖的醫生,恐怕要花費上自己一生的精力,就更別提當醫生的那點薪水是不是足夠支付自己的賭債了?

  稍微攏了攏自己那整齊的短髮,歐紳維爾習慣性地抬起手腕想要看看時間,但馬上想起自己的手錶已經押在了賭場開設的當鋪中了。看來在這次的活兒結束後,自己該去把那塊手錶贖回來……

  當那扇厚實的橡木門被打開的時候,歐紳維爾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當最後一個衣冠楚楚的大佬走出了會議室之後,歐紳維爾幾乎是立刻提起了自己的那個巨大的工具包,邁著比平常的步子大出了許多的步伐,三兩步走到了會議室中,反手關上了那扇厚實的橡木門。

  和往常一樣,會議室中只留下了兩盞昏黃的燈光,剛好可以讓人看清楚那個已經癱軟在了椅子上的待宰羔羊。那個可憐的傢伙顯然是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兩隻發直的眼睛根本就沒有看見歐紳維爾走到自己的身邊,只是喃喃地低聲自語:“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的堂兄就這麼放棄了我麼?他們就這麼從我的嘴裡掏空了一切,然後就像是扔掉一雙破靴子一般的扔掉了我麼?他們應該知道我存在的價值,他們應該清楚我是甘迺迪家族中的成員!小販是我的,他們不能拿走,不能把他放到軍營里去的,他們不能這麼對待我……”

  或許是突然看見了正在朝著手槍上擰著消音器套筒的歐紳維爾,坐在紅木椅子上的布希特。甘迺迪猛地跳了起來,不顧一切地朝著會議室的大門衝去。但在經過歐紳維爾身邊的瞬間,看起來好像是全無戒備的歐紳維爾猛地伸展了自己的胳膊,用力朝著神志混亂的布希特。甘迺迪的胸骨上撞擊了過去。

  錐心刺骨的劇痛讓陷入瘋狂狀態的布希特。甘迺迪猛地癱軟下來,就像是一條被抽斷了脊椎的癩皮狗一般地蜷縮在了歐紳維爾的腳下,嗚咽著哆嗦起來。

  面無表情的歐紳維爾用腳尖踩在了布希特。甘迺迪的背上,三兩下擰上了衝鋒手槍上的消音器,利落地將槍口指向了布希特。甘迺迪的後腦:“給你五分鐘,祈禱或是哭泣隨便你!”

  布希特。甘迺迪似乎沒有聽到歐紳維爾的話語,只是一個勁地低聲哭泣著,雙手漫無目地的在堅硬的木地板上抓撓著,似乎想利用自己的雙手刨出一條逃生的坑道來。

  微微地仰著腦袋看著牆上的掛鍾,歐紳維爾在時針移動到了五分鐘位置上時,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隨著一聲輕微的悶哼聲,布希特。甘迺迪的哭泣嘎然而止,而歐紳維爾則是扭過了腦袋朝著會議室中的那盞巨大的吊燈,帶著幾分調侃的口氣大聲說道:“下面的節目可是限制級的,今天的賭注是多少?”

  一個有些低沉的聲音從會議室的長桌上傳來:“算了吧!沒有一個人可以眼睜睜地看著你做完那一套勾當,我們都已經輸光了,再也不會有人傻乎乎的把鈔票送進你的口袋裡了!別弄得太血腥了,上次那個傢伙居然在你開始切割的時候喊叫起來,我們真是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留下那傢伙一口氣,好來滿足你為活人動手術的欲望的?”

  手腳利落地展開了摺疊著的大型融解盆,歐紳維爾一把將還在微微抽搐的布希特。甘迺迪扔進了大型融解盆中,再將一雙厚實的防腐蝕手套戴在了自己的雙手上,再次朝著那盞巨大的吊燈問道:“真的沒有一個人和我賭麼?今天我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我可以退讓一步,把整個過程縮短上五分鐘的?賭注的比例也可以變更一點點,二比五?”

  等待了兩三分鐘的時間,看看似乎沒人會和自己打這種血腥的賭了,歐紳維爾搖搖頭,順手從自己的工具包中取出了一把閃著寒光的輕型電鋸和一堆用於抽取人體內血液的真空抽血管,在還在抽搐的屍體上比畫起來,似乎在選擇抽取血液的合適位置。

  長桌下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是個明顯有些膽怯、但又帶著幾分不甘心的聲音:“我和你賭,兩百美金!”

  歐紳維爾猛地停下了手中即將刺入屍體的針管,仰臉看著那盞巨大的吊燈:“白蘭頓,是你麼?上次還沒把你的膽汁吐乾淨麼?還下了重注,希望我把你的最後一點零花錢都拿走麼?”

  長桌下的聲音中明顯的夾雜了一絲其他人的鬨笑:“少廢話,動手吧!”

  在確認了有人和自己打賭之後,歐紳維爾近乎矜持地朝著那盞巨大的吊燈點點頭,手腳利落地開始了他今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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