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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外擴張！」
「在此之前呢？」
「軍官團！」
「再早一點呢？」
「這個，不知道了……」
「會不會也有陸軍派、海軍派呢？會不會也有皇道派、統制派呢？會不會也有少壯派、保守派呢？」堀悌吉用似笑非笑的口吻提點道，「西南兵變、226兵變、天誅國賊他們已學會了……下一步學什麼呢？是不是該學昭和維新或國社改造了？」
明仁感覺整個人都傻了，但仔細回味覺得老師說的一點錯都沒有：西南兵變不就是美共麼？殺杜威不就是天誅國賊麼？麥克唐納討薪不就是226麼？這些都學了，下一步走昭和維新或國社改造豈不是順理成章？
「這……這……」他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是帝國的體制，昭和維新很容易學，但美國這樣一個國家，有深刻的自由和民主傳統，軍隊要建立統一權威、形成統一聲音很困難，這時候推他們一把，幫他們一下，容易就把這股慣性維持下去，也就是說會繼續亂下去，這對於爭取時間是有好處的。」堀悌吉忽然換上了嚴肅的表情，「殿下，美國走這一步對我們未來是相當危險的，一旦美國要重新擴張或者打著復仇的名義擴張，您覺得先對付我們還是先對付德國？」
明仁感覺吃不准：選日本有足夠理由——日本弱；選德國也有足夠理由——威脅大且近在咫尺。
「如果我們還占著夏威夷，那毫無疑問一定是我們。但現在夏威夷正在美國手裡，距離帝國本土還有5000公里以上，而德國駐軍北在紐芬蘭、南在巴拿馬和古巴，您如果是美國人會怎麼想？」
「可是，老師，您為什麼要幫助美國軍人權威，如果沒有，他們就不會擴張了……」
「不擴張？這是不可能的！如果是財團當道，擴張就會更厲害……殿下知道財團擴張和軍隊擴張有什麼異同點麼？」
「請老師賜教！」
「財團擴張，會精確計算利益平衡點，到了就收手，軍隊擴張，會計算面子平衡點，到了才收手……」堀悌吉淡淡一笑，「陸軍在中國擴張，賺到過錢麼？」
明仁搖搖頭：「沒有！大把軍費填進去了。」
「所以，我們只能引誘美國首先把矛頭指向德國……」堀悌吉嘆氣道，「兩個同伴去森林遇到熊，你不需要比熊跑得快，你只要比另一個同伴跑得快就好了——這兩個人，一個是德國，一個是日本。」
「受教了！」明仁忽發奇想，「老師，如果德國也跑怎麼辦？」
「德國不會跑的，德國現在是世界霸主，只要一跑，這個霸主位置就崩塌了……」堀悌吉大笑起來，「德國會用火槍武裝自己去獵熊，所以他們要在閱兵式上展現這麼多高技術武器，這是用來恐嚇熊的，我們只要搖旗吶喊助威就好了。」
「可萬一熊和獵人聯合起來呢？」
「那就是最為悲傷的故事了：日本要麼被熊吃掉，要麼死於火槍之下……」
第124章 暴風今夜掃美國（19）
4月30日開始，華盛頓、紐約、巴爾的摩和安那波利斯作為第一批城市開始發放退役基金，前面三個城市很好理解，靠近華盛頓且分別屬於紐約州和馬里蘭州最大城市，但安那波利斯就很耐人尋味——因為陸戰一師現在就駐紮在這裡，麥克唐納既然親自勸說范德格里夫特又派湯米去基層煽動，那這第一批分錢肯定不能漏了陸戰一師。
給陸戰一師移交費用其實很簡單，所有失蹤者的名單在師後勤部和人事處都是有存檔的，所以只要直接把總數目發給分管後勤的副參謀長就可，但麥克唐納顯然不會滿足於這一點，他舉行了隆重的移交儀式並發表了講話。
「……向戰爭期間所有捐軀的海軍將士、陸戰隊官兵表示無比沉痛的哀悼，你們為保衛這個國家，為保衛美利堅民族付出了汗水、鮮血乃至生命，億萬美國人民將永遠記住你們的貢獻，你們以自己的豐功偉績建立起了一座豐碑……直到今日，我和你們所有的親人、戰友、朋友一樣，仍然無比期待你們能結束失蹤突然回歸，但無論我們如何找尋、如何嘶吼，已聽不到任何回應，但我深信，身在天堂的你們一定能聽到我們發自內心的聲音……願你們安息！阿門！」
在他講話完畢之後，8名儀仗隊員抬著一具棺材，上面覆蓋著美國國旗，在樂隊低沉的哀樂聲中緩緩前進，並最後放進事先挖掘的墳墓里——這裡今後將建設陸戰一師陣亡將士紀念碑，棺材裡除失蹤和陣亡人員花名冊之外，就是陸戰一師的師旗和其他紀念品——用於象徵那些連軀體都找不回來的官兵。
儀式舉行完畢之後，麥克唐納親自把2000多萬的補充撫恤金支票交給范德格里夫特：「希望你們儘快將其發送給陣亡官兵家屬……」
「是，副總統！」
「今天借這個機會，我就另外一件事表示道歉：眾所周知，維德角戰役期間，我曾經作為師長帶領部隊作戰，在最後階段因為種種原因和不理智犯下了冒犯海軍的錯誤，事後我對此深表懊悔與痛苦，但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表達……」麥克唐納抬起頭，眼裡滿含淚水，「今天我不是乞求你們原諒的，我沒有這個資格……我今天是真心誠意地懺悔——這件事，我做錯了！有什麼責任將來我會承擔……我唯一的希望是你們不要怪罪其他官兵，他們既不知情，也與這件事無關，所有的罪孽都是我一個人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