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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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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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無暇看著一臉冷淡的慕容琉毓,「琉毓,你當真如此執迷不悟?」

  慕容琉毓勾唇,狹長的鳳眸微微一挑,「夜無暇,執迷不悟的是你!你以為我真的就甘願放棄這一切嗎?」

  他不過是與他虛與委蛇,尋著機會伺機而動而已。

  從前在他面前假意說,對於皇位,他沒有任何野心,他若喜歡,拿去也可。

  可現在,他想要那個皇位,他卻不肯退讓。

  那麼,就別乖他狠心了。

  「我倒是不相信你會真的妥協。」

  夜無暇淡淡地聲調,慕容琉毓一愣。

  他的心腹還沒動手,卻見屋外一片燈火輝煌。

  「皇上,無暇殿外所有的出口已經封鎖,一千錦衣衛全部待命!」

  殿門打開,展樾一身戎裝大步而入。

  夜無暇擺了擺衣袍,「做的好!」

  白櫻傲然看著慕容琉毓,淡淡一笑,「慕容琉毓,束手就擒吧,你不過就這殿內十餘人,而這無暇殿外早就被我的錦衣衛統統包圍了。」

  「你們!」慕容琉毓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

  「皇上神機妙算,對於你的異心他早就察覺。」

  想到什麼,慕容琉毓情緒有點波動,「所以,你們這是請君入甕?」

  「如果你不是鱉,又怎麼會入了我們的陷阱?」

  慕容琉毓氣得不行,目露凶光,便是飛身向前,一把鉗住她的肩膀。

  白櫻反射性地一個閃身,輕鬆避開他的鉗制。

  一旁的夜無暇瞬間出手,兩人纏鬥在一起。

  慕容琉毓的武功是夜無暇教的,雖然他的武功造詣不低,畢竟不是夜無暇的對手,幾十招之後,勝負已分。

  慕容琉毓落敗,其餘人不敢再上前,征在原地不知所措。

  「無暇殿裡里外外已經被包圍了,想活命的放下手中的武器,否則,通通是滅門的大罪。」白櫻的聲音很低,卻是透著一股強烈的氣勢。

  聽白櫻這樣說,殿內的十餘人丟下武器,跪在了地上。

  「展樾,將他們都帶下去!」夜無暇一聲令下之後,一場宮變拉下了帷幕。

  殿內,餘下白家幾人。

  白老將軍看著白櫻,一張滿是皺紋的眼上噙滿了淚水。

  「小櫻,你受苦了。」

  現在,在他面前的不是皇后,而是他失散多年的嫡孫女。

  想不到,他以為苦苦尋覓而來的孫女,竟然是那般歹毒,差點害得她的親孫女命喪黃泉。

  「爺爺,姑姑。」

  既然這些人都是白櫻的親人,那麼,她也有責任為原主盡孝。

  白莫茹雖是巾幗英雄,在親情面前亦是脆弱不堪,在知道白櫻才是真正的親人之時,她早就淚流成河。

  這麼多年,她真是受苦了。

  這場頗為溫情的認親持續到很晚,自始至終,世子尉遲紫楓都淡淡地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終於,無暇殿就剩下兩人。

  「無暇,你怎麼了?」

  見他面色有些發白,白櫻關切而問。

  「我沒事!」夜無暇擺擺手,「折騰了一天,你先休息吧。」

  從椅子上站起來,便是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眼前一黑,他直直倒了下去。

  等他再次睜眼的時候,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皮。

  床榻邊,嬌弱的女子以手撐著頭,夢中似乎也在皺著眉頭。

  夜無暇伸出修長的手指,想要撫平她的眉。

  剛才觸及,白櫻便是睜開了眼。

  「無暇,你醒來了?覺得怎麼樣?頭還暈嗎?」

  夜無暇略微侷促地收回了手指,見到她眼底的關切之意顯得彌足珍貴。

  「我這是怎麼了!」

  「御醫說,你之前的傷還沒好,昨晚勉強與慕容琉毓過招,內傷加重了。」

  「昨晚,是你照顧了我一整夜?」

  「上次我生病,是你照顧的我,這次換我來!」

  「辛苦你了,我沒事!」夜無暇掀開被子,打算要起身。

  白櫻制止他的動作,「御醫要你好生休息,你就待在床榻上,哪裡都不許去!」

  「今日還有好些奏章要處理。」說罷,夜無暇還咳嗽了幾聲。

  「你一天不去處理,這北齊也不會滅亡了,但是你要是不好好養傷,這北齊就會失去一個好皇帝!」

  夜無暇淡淡一笑,「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的很,我真的沒事!」

  「不許說話,喝藥!」

  說話之間,清芊捧著一個紅木托盤進來,上頭一碗黑汁的藥水正冒著熱氣。

  白櫻端過藥丸,舀了一勺,放在唇邊吹涼了一些才送至他的嘴裡。

  這一刻,她眼底的溫柔,讓他覺得很溫馨。

  但是,他知道,早晚他都會失去這一切。

  留她越久,那時候,他會捨不得放手。

  甚至,他也許會為了讓她留下來,而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此生,他唯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白櫻了。

  所以,現在該是放手的時候了。

  「你的仇都報完了,你可以走了。」

  她早晚會離開,只是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麼的快。

  想不到夜無暇真的會放她走,白櫻端著藥碗的手微微一頓。

  「你真的願意放我走?」

  「恩,我不想你不開心。」

  「你喝完藥,我再走!」

  這下,他徹底死心了。

  原本,他還以為,她至少會有一絲的不舍。

  她真的要走了。

  這是他喝的一生最為苦澀的藥,苦的他差點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真的很苦。

  喝完藥之後,這次是白櫻將她的被子掖好,然後囑咐他。

  「好好聽話,把傷給養好了,我走了。」

  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荷包遞給他。

  「我的針線活實在太爛,完全拿不出手來,這是我讓念夏秀的,送給你!」

  夜無暇捏著荷包,抑制住心頭的狂亂。

  「謝謝你。」

  白櫻,她不是心軟的人,但是看著夜無暇這般,一顆心也是極為難受。

  她給不了他想要的,那麼,便不能讓他再陷太深。

  這樣只會害了他。

  現在,白以晟和原主的仇已經報了,接下來。

  她終於可以為她自己,真正的白櫻而肆意地活一次了。

  這北齊的江山,她還沒有好好遊覽一回。

  她有大把的時間。

  從皇宮離開,她直接去了將軍府。

  白老將軍親自帶著她去拜見了白家的祖宗,而她還看到了供奉在上頭的白以深,在他的牌位旁邊,還有一個熟悉的名字。

  伊凝。

  蘇嫵和伊凝,早就淹沒在歷史的洪流中。

  白家聽說她要離開,都很不舍,畢竟才認回身份。

  白櫻說,她這般並不是離開,只是出門旅遊,等她玩累了,這白家會是她溫暖的港灣。

  白家的人也沒有強行挽留,她的性子倒是與已經逝去的白卓曜相同。

  當初,他要離家出走,也是受不了這世俗的束縛。

  「你真的要走?」

  收拾行囊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白櫻停下手中的動作,回眸,朝尉遲紫楓微微一笑,「怎麼?捨得理我了?」

  「想不到,你會是我的表姐。」

  「我也想不到,你會是我的表弟!」

  尉遲紫楓一窘,「你這次會去多久?」

  「不知道,好久沒看見雪了,想去看看雪!」

  她實在不知道,這一趟她打算去多久,要去哪裡。

  但是,她就是想去看雪。

  「你還想著那個人是嗎?」

  白櫻知道他說的那個人指的是誰。

  「沒有。」她淡淡一笑,「其實,我真的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他了,所以,不要再提起他了好嗎?」

  「你這是在逃避,既然已經忘記了他,你為什麼出門還要帶上這個?」

  尉遲紫楓指了指她包袱裡頭的織女面具。

  心事被人發現,她有一絲狼狽,將包袱收好,「我帶什麼,不關你事。」

  她轉身,抬腳準備離開。

  尉遲紫楓從她身後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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