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我與他已經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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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3:我與他已經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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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鄙夷的目光讓連月昭有一瞬分不清楚她說的是真是假。

  他伸出手想要攬過她的腰,而白櫻卻是退了好幾步,一雙修長如玉的手凝滯在半空中。

  「阿櫻,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

  「好吧,算我騙了你,其實,我是移情別戀了。」想了想,白櫻又搖了搖頭,「不對,不算是移動別戀,我第一個喜歡上的,原本就不是你。」

  「不可能。」她有了他,他怎麼會看上別的男人,他不信。

  「不信嗎?呵呵。」白櫻笑了笑,又道:「你的確長得很好看,所以我很喜歡看你,我以為那就是愛情,可惜,並不是。」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繼續:「連月昭,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夜無暇。」

  「你不喜歡他!我不相信!」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他的聲音全是憤懣。

  「你應該知道,我有遺忘事情的病,其實,我與夜無暇很小就認識了,那時候他救了我的命,我與他朝夕相處,我喜歡上了他,我說過要嫁給他的,只是後來,我將他忘記了,而現在,我記起了他。我這才發現,原來,我一直愛的人是他。」

  連月昭周身冒著冷然的寒氣,一襲紫袍越發顯得幽冷。

  白櫻咬咬唇,「連月昭,不管你信不信,我們畢竟短暫的在一起過,你對我也不錯,我原本不想說這些來傷害你,但是我不想再讓無暇難過了。」

  喊他連月昭,喊他卻是無暇。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感覺眼前一黑,原本被他壓抑住的一股腥甜破喉而出。

  那聲呼喚,被她吞入腹中,她冷然的站在一處,對於他完全是個陌生人。

  連月昭擦了擦嘴角的血絲,慢慢地望向無動於衷的女子。

  「我只問你,你可為我動過半分的情?」

  白櫻看著他,無比堅定,「沒有。」

  「呵呵。」

  兩個字,化作無盡的嘆息,剛才,他只是故意在她面前示弱而已,這血,他其實可以忍住的,但是,他就是想看看,她此刻冷清的眼眸是不是泄露一絲對他的關切。

  可惜,什麼都沒有。

  若是真的愛他,又豈會見他這般而漠然獨立,若是真的愛他,又豈能望著他說出那番絕然之言。

  原來,竟然是他一廂情願。

  她的心裡,早就有了其他人。

  空氣似乎都停止了流動,兩人如此僵硬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

  「以前的事,我可以不在乎,只要你願意同我回劫荒,你的那些話,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

  白櫻心口跟被刀子剜了一般,她都說到這份上了,這傻男人還不知道回頭嗎?

  「對不起,說實話,你很好,但是,我真的不能和你走。無暇他,我放不下。」

  「不要跟我提他!」

  連月昭雙眸溢出寒光,他怒目而視眼前絕然的女子。

  從前便是覺得她無情,現在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無情。

  如此又是沉寂了一會,感覺手臂一疼,連月昭修長的手已經將她拉住。

  「與我去劫荒!」

  這次,他用的是肯定句,並沒有想要徵得她的同意。

  無論如何,他都無法親眼看見自己所愛的女人,與別的男人在一起。

  只要想起那個畫面,他就要發狂。

  「你確定要帶我去?」

  她的聲音沒有起伏,很平淡。

  連月昭心裡更是慌亂,「是的,你知道,你無法拒絕。」

  「那麼,你也應該知道,就算你是神,如果我死了,你也沒有辦法的,對不對?」

  當時白以晟死的時候,他這樣對她說。

  連月昭怔怔望著她,「你想說什麼。」

  「如果你執意帶我離開,那麼就帶我的屍體走吧。」

  「哈哈哈……」

  連月昭鬆開她的手,仰天長笑起來,笑意中殺氣冷然。

  白櫻心裡一陣發毛,被他此時的模樣還駭,直直倒退了幾步。

  「怎麼,你以為我真的會動手嗎?」

  ……

  白櫻沉默。

  「我怕髒了我的手。」

  一甩袖,紫色的袍角已經盪出了屋子。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覺得渾身冰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地板上坐了良久。

  「清芊,念夏!」

  兩個面色發白的女子推門而入,見她坐在地上,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大人,怎的坐在地上?」

  這天璣公子與自家爺感情篤定,方才見天璣公子絕然離開,想是兩人發生了口角,此時見白櫻這般模樣,兩人只是對望了一眼,不敢多說什麼。

  「清芊,你去傳個話,明兒我要去無暇殿看望貴妃娘娘,將之前那些大人送的補品什麼的都給我帶上。」

  「是!」

  「對了,念夏你不是針線活好嗎?能幫我秀個鴛鴦的香囊嗎?」

  「大人,你是要送天璣公子嗎?」

  「不是,我與他已經分開了。」

  「啊!」兩人皆是一愣,還想說什麼,白櫻又道:「我累了一天,想睡覺了,都下去吧。」

  「是!」

  兩人又是對望了一眼,彼此沉默,然後將白櫻扶至了榻上。

  出門前,將燈火熄滅了。

  此時,屋外的連月昭見屋裡已是恢復了安靜,勉力笑了笑。

  「倒真是我一廂情願了。」

  原本還以為,這一切都是謊言而已,現在才知道,自己才是那個謊言。

  「太子殿下。」澤羽在一旁,輕聲喚了一句。

  「回劫荒吧。」

  「是!」

  紫光一閃,頎長的身影片刻間消失不見,而澤羽即將離開之時,看著白櫻屋子的方向,無聲地說了一句。

  謝謝!

  屋內安靜了不知多久,夜色更加深沉。

  被窩裡,白櫻狠狠地咬著自己的手臂,但是那眼角的淚水還是洶湧地流了出來。

  她曾經聽說,這樣做才能轉移心口的那份刀割般的疼痛。

  但是誰來告訴她,為什麼她的心還是跟滴血了一般。

  即使這樣,她也要放手,因為,她愛他。

  所以,她絕對不能讓他出事。

  知道他個性謹慎,她突然要跟他分手,他肯定會心存狐疑。

  所以,他定會去而復返。

  那番對念夏和清芊的話,只是為了說給暗處的連月昭聽而已。

  對不起。

  因為愛他,所以,她必須要放手。

  這段話,如果是之前,她一定覺得狗血極了,既然相愛,那麼,就要在一起。

  沒有什麼是能將兩顆相愛的心分開的。

  但是真正的發生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她沒有守住他對他的承諾。

  因為,她不想他死。

  今日去將軍府的路上,澤羽在暗中告訴她。

  連月昭自小起誓,若是對凡間女子動心,必將化作劫灰。

  在人間,隨意發個誓,不算什麼,根本不會受到什麼實質性地懲罰。

  但是在劫荒不同,誓言根本無法違背。

  如果,他繼續與自己在一起,那麼他一定會死。

  當時白櫻聽了,她只是問了一句,「那麼,他與我在一起,為什麼沒事?」

  她知道澤羽不會拿這樣的事騙她,但是她心裡喜歡他,她並不想與他分開。

  「那是因為他找我用了暫時壓制的藥物,只不過,這一切都只是飲鴆止渴而已,他越是對你心動,隨著時間的更迭,那麼,將來他越是會……」

  澤羽沒有說下去,白櫻卻是心若死灰。

  原來,他與他之間,早就被判了死刑。

  一路去將軍府的馬車上,其實她整個靈魂都是抽離的。

  第一次喜歡上的人,居然是一個她必須舍掉的人。

  真的是好荒唐。

  「澤羽,我會離開他,請你務必治好他。」

  良久後,她平穩了心緒,淡淡地跟他說出了這句話。

  澤羽滿是感激,雖然他知道,他這樣做,皇太子殿下必定會傷心欲絕,但是,如果連命都沒有了,他拿什麼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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