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天之驕女
44：天之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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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琉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清楚？」
「所有的屍體，全部都不完整，而且……」夜拂頓了頓才小聲道：「所有的屍體，似乎都是尚未成年的孩子！」
「什麼！」夜拂說完，慕容琉毓倒抽了一口涼，背脊一股冷汗流過，「豈有此理，天子腳下，居然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朕去看看！」
慕容琉毓秀袍一揮，匆匆往河流上游而去。
皇帝去了，其餘人自然得跟著去，白櫻亦是其中一個，饒是是她見慣了殺戮，看見眼前的情景，她也是一陣發毛。
一行幾十人，除了幾個心裡素質好的，都是掩面吐了起來。
眼前的景象，比戰爭留下的戰場更為駭人，所有的屍體，根本看不出任何形狀，只能看到一堆一堆的爛肉，上頭蒼蠅飛舞，惡臭難聞，只能從那些手指腳趾來判斷，這些喪生之人，都是小孩子。
突然想到什麼，白櫻心下一寒。
阿狸，不會。
她猛地甩了甩頭，此處距離之前的客棧已經很遠了，這裡面一定沒有阿狸。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是說實話，這個小孩她並不討厭，甚至心裡還有點喜歡的。
那樣真摯的眼神，是她第一次瞧見。
只是，這兇手也太殘忍了，居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一次還殺了這麼多，絕逼是一個變態。
但是，不對勁。
白櫻移目望去，終於發現了端倪。
「皇上，娘娘，雖然有這麼多的屍體，但是你瞧這地上並無半點鮮血。」
夜無暇如老僧入定，聽白櫻一句話，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難怪一直沒有聞到血腥味！」
慕容琉毓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夜無暇，又看了一眼白櫻，突然正色道：「白櫻，你既然是錦衣衛指揮使，又是你最先發現的，那麼此事就交給你處理，一個月內找不出兇手，朕拿你是問。」
雖然她在現代也處理過一些疑難案件，由她經驗判斷，這宗案子比她以往所有的案件加起來都要燒腦。
至少，殺了這麼多人，每個人的身上一點血跡都無，這委實有些匪夷所思。
但是皇帝下令，她吃這碗飯，自然不能推辭了。
她猜，這慕容琉毓就是故意的，他面上雖然不說，那眼神卻是滿滿的鄙夷。
小皇帝，早晚有一天讓你刮目相看。
「是，屬下遵命！」
白櫻領命後，慕容琉毓又吩咐將這些屍體就近埋葬，所有人繼續出發回皇城，這現場這番模樣，也勘察不出一些什麼有效的信息。
這裡距離皇城不遠，這些孩子，恐怕就是出自城內。
黃昏時分，一行人終是入了這北齊的皇城。
桐城。
雖然經過幾百年的洗禮，這座古城依舊威嚴肅穆。
此城易守難攻，當年蘇嫵僅憑一人之力奪下，不愧是組織最為優秀的王牌特工。
笙歌婉轉，百姓夾道高呼萬歲，場景熱鬧非凡。
當聲樂停止之時，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大街上的百姓自動讓出了一條道。
只見由花瓣鋪就的道路盡頭，一架尊貴華麗的攆車內，隱約看到一襲白衣的女子端坐其中。
「聖女，聖女……。」
人群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聲音，百姓紛紛跪拜了下來，眼中一片赤誠，卻也難掩激動。
歡呼聲中，那攆車的紗簾被一旁的丫頭撩起，接著，那車內的女子從裡頭翩然而出。
白櫻這才看清楚，那女子一襲白衣，面上亦蒙了白色的紗巾，雖然遮住了大半張臉，但是那雙眼卻是如一泓清泉，這通身的氣派，絕對是一個頂頂的大美人。
能有這麼大的陣仗，這個被稱為聖女的人，她是誰？
「念夏，給爺說說，這女子是誰？」
聽到白櫻的問題，念夏怪異的看她一眼。
白櫻心道，難道這女人來頭很大，眾所周知？
「爺，她是白家嫡孫女，太后娘娘義女，星辰教聖女亦是未來的皇后娘娘，白蓁盈！」
名號這麼長，這麼多層身份，難怪有這樣的陣勢，原來是慕容琉毓的未婚妻。
天之驕女一個！
看來這涼貴妃的壓力巨大，居然有這樣的一個情敵。
「這麼了不起？」
「爺，您有所不知，她是幾百年來唯一個被占星使預言為可興盛天下的聖女，有著鳳後的命格。而在此之前，只有開國皇后才有此預言。」
原來蘇嫵竟然也有這樣的預言？
也難怪這些人這般虔誠，蘇嫵的預言成為了事實，所以，這白蓁盈更顯得金貴。
還真是天之驕子，恐怕這世間之人都得圍著她轉了。
再觀自己，都是姓白，這差距還真是天壤之差。
「蓁盈奉太后之令，恭迎皇上回宮。」
聖女白蓁盈的聲音不急不緩，謙和有禮，不愧是大家閨秀。
「辛苦蓁盈。」慕容琉毓傾身相扶，雖然是帝王之尊，對她卻是小心翼翼。
這也難怪，聖女身世顯赫，姿色出眾，還是太后的義女，慕容琉毓已然登基，卻還未真正掌權，大小諸事皆要垂簾聽政的太后定奪。
這看在眾人眼中，兩人甚為相配。
白櫻又是看了一眼涼貴妃，她與皇帝雖然恩愛，但是恐怕身為帝王的慕容琉毓，也無法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
察覺到她的目光，夜無暇移目而去，與她對視。
倒是白櫻心虛的別過了臉，涼貴妃這種人，應該不喜歡別人異樣的目光。
人前，她一幅若無其事的模樣，看不出來一點妒忌的情緒。
也不知她背後是否在醞釀著什麼計謀，這聖女外表柔弱內心神秘，應該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兩虎相鬥，該是精彩絕倫，如果非要選擇，她倒是希望最後的贏家是涼貴妃，至少她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是她也不想她贏得那般輕鬆。
「爺？」念夏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白櫻恍然回神。
看了一眼自己遠去的部隊，她說了一句，「走，去一趟樞密院！」
慕容琉毓讓這樞密院的樞密使配合她查案，她知道這案子拖的越久越不利於破案，也沒有管自己一路風塵僕僕。
「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