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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踢昏他!這會兒沒工夫和他糾纏。”

  孫景栓咬咬牙走過去,朝他檔下狠狠跺了一腳。齊亞慘叫一聲,再度昏過去。

  一輛警車呼嘯著衝過來。今天齊亞竄到代代木公園之前,已經在銀座、新秋原兩處街區咬過人,警察接到報案後在全市組織了追捕,其中一個小組循蹤追到這兒來。一個年輕警官跳下車,立即看到了地下躺的罪犯,也看到了舉著斷指左手的吉吉。梅茵用英語指揮著:

  “快,薛愈你們快送吉吉去醫院,還有其它幾個被咬的遊人也一塊兒送去,注意在車上絕不要接觸這些人的血液!我留在這兒處理後事。”她轉向年輕警官,言簡意賅地說,“請立即用警車送他們去醫院。我踢暈的這條瘋狗,就是上次天花恐怖襲擊的策劃人,今天他正在用肉彈方式傳播生物戰劑,極可能是伊波拉,一種非常兇險的出血熱。”

  年輕警官打一個寒顫。他們只是奉命追捕一個亂咬人的瘋子,並不知道竟然又遭遇一次生物恐怖襲擊!他已經認出近來常在電視上露面的梅茵,知道她說的話絕對可靠,立即讓警員把吉吉和其它幾個受傷者送往醫院。薛愈他們,連同已經甦醒的小雪,抱著吉吉匆匆上車。年輕警官突然想起一件事,喊道:

  “把孩子的斷指帶上!也許能接上。”

  梅茵苦笑。縱然東京有一流的醫療技術,但也無法做到在手指再植之前的短短時間裡,既保證手指細胞的活性,又把其中含有的病毒除淨。可是,如果不能保證除淨病毒,怎麼敢做手指再植呢。但她沒有多說,點點頭,孫景栓小心地隔著衣物拾起斷指,包好,帶到車上。

  他們走了,警官匆匆向東京警視廳報告了“伊波拉恐怖襲擊”的消息,上級異常震驚,命令他一切聽從梅博士指揮。梅茵指著地上的齊亞說:

  “嚴格控制這個傳染源。把他捆緊並隔離起來。一定要小心!伊波拉不光是接觸傳播,還能通過空氣。”她建議道,“如果一時找不到合適的隔離車,可以用裝屍袋把他密封起來,送往醫院,病房一定要按四級病毒的標準隔離。”

  年輕警官馬上指揮手下,小心地捆好恐怖分子,用膠袋封住嘴,打電話讓送來裝屍袋,又通知醫院作好接收準備。梅茵又吩咐:

  “是否他在別處也咬傷過人?儘快通知所有受傷者,要按伊波拉來治療和隔離。”

  警官迅速通知了本部。

  裝屍袋很快送來了,警察們把仍在昏迷中的齊亞裝進去,扔到警車上,警車呼嘯著開走。梅茵這時踉蹌一下,半個身子突然不會動了。剛才與齊亞過招時,特別是最後使出那個跆拳道的劈掛時,她用力過猛,把筋和肌肉嚴重拉傷了。畢竟年紀不饒人,30年沒練過功夫,而且前幾年還得過嚴重的關節炎。年輕警官上前一步攙住她,梅茵趕緊舉起雙手――她剛才為吉吉做過手指切除手術,擔心自己手上可能沾有病毒。她不想讓警官攙扶,但這會兒確實不能獨力行走了。警官把她攙到另一輛警車上,送她到警視廳本部。警官對她說:警察本部在部署應急措施時,也許還需要梅茵博士出謀獻策,作一些技術上的指導吧。梅茵想他說得對,雖然她很掛念吉吉,但還是先把大面上的事處理完,才能去看望他。

  警車向本部開去,梅茵眯著眼斜倚在車側的座椅上。經歷了今天的意外,她確實心力交瘁。警官低聲喚她,她睜開眼問:

  “怎麼?”

  “梅博士,剛才接通知,今天連你的外孫在內,一共有43個人被咬傷。你的外孫已經切除了手指,其它人能治癒嗎?”

  梅茵嘆息一聲,照實情說:“估計至少一半人會死亡。而且――但願疫情不會向外擴散。”

  年輕警官默然,其實他知道自己的問話是多餘的,如果梅茵相信被咬傷者能治癒,她能狠下心切除孩子的手指嗎?但他真不願相信梅茵這個不詳的預言。30幾天前,恐怖分子動了那麼大的心機,精心策劃一次天花襲擊,結果基本沒有造成傷亡(只有兩人死於併發症)。東京人有驚無險,至今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反倒是今天這次“手工業方式”的肉彈襲擊,竟然要造成幾十人的死亡,且不說疫情會不會擴散!

  薛愈打來電話,說已經到醫院,對吉吉進行了包紮和消毒處理,醫生又仔細檢查一遍,身上確實沒有其它傷口。梅茵這才放下心來,可憐的吉吉,畢竟還幸運啊,如果其它地方還有傷口,那他的四個手指就算白切除了。如今,雖然失去寶貴的四個手指,性命總算能保得住,這是不幸中之大幸。她說:

  “好好照顧吉吉。對他說,外婆這邊一忙完,就去陪他。”

  警車先停到順路的一家醫院,為梅茵做了手部嚴格消毒。然後總理府的召喚來了,他們沒去警視廳,直接去了總理府。三木總理和松本先生在門口迎接她,三木苦笑著說:

  “梅博士,沒想到又得仰仗你的大力。東京人真是多災多難啊。”等梅茵艱難地在沙發上坐下,他立即問,“我是個外行,請問,伊波拉至今確實沒有疫苗或其它有效治療辦法?”

  “是的。”

  “怎麼會呢?據我所知,伊波拉已經發現40多年,比愛滋病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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