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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饒是如此,有了飛舟的加入,比之前靠張遼在山頂上漫無目的的放箭強了許多。

  兩架飛舟墜毀,其餘飛舟又拔高了些許,而且隨著飛舟靠近,城牆上的巨弩也失去了作用,再往高抬,弩箭就無法填裝了。

  有了飛舟居高臨下,針對性的射箭,甚至不時扔兩個火油罐下來,雒縣的守軍壓力頓時倍增,數次被葉昭軍搶上城牆,龐羲命人拼死反攻,將城中休息的將士也調上來,才勉強將城牆守住,如此數次加派兵馬,才勉強守住了城池,但事到如今,雒縣城破,幾乎已經是遲早的事情了。

  當葉昭再次收兵之後,龐羲一邊清理戰場,一邊將龐毅招來道:「速速回成都,向主公求援,若無援軍過來,這城怕是守不住了!」

  第六十二章 無信

  空軍並非葉昭不想立刻投入戰場,只是之前造出的一大批飛舟,內部已經積攢了大量的粉塵,而且氣囊也開始出現鬆散,強行使用,只會加大空軍的傷亡,是以葉昭才讓人在梓潼修補飛舟,但仗卻不能因此而停,是以葉昭才先行率軍趕往雒縣。

  空軍一出,雖未立刻攻陷雒縣,卻也讓雒縣士氣大跌,照這般下去,原本不知要打多久的仗,不出十日必破,就算雒縣兵馬與葉昭大軍相若,軍心頹喪之下,恐怕也遮擋不住。

  「主公!」戲志才匆匆從帳外進來,對著葉昭笑道:「戰機至矣,此番龐羲必向成都求援,可遣一大將率精銳走小道直擊成都!」

  「正有此意!」葉昭聞言笑道。

  「主公,末將請戰!」眾將聞言,紛紛上前請戰。

  葉昭看向眾人,最終將目光落在張遼身上,微笑道:「文遠勇武兼備,此戰便交由文遠如何?」

  張遼眼中閃過一抹喜色,朗聲道:「主公放心,只需三千勁旅,末將必下成都!」

  雒縣兵馬已經是如今劉焉還能調動的大半兵力,再派兵支援,恐怕就只能求助於青羌了,如此一來,成都守備必然空虛,三千兵馬,足矣攻陷成都!

  「主公,還有一事!」戲志才看向葉昭,沉聲道:「趙君年前去犍為說降任岐,至今仍未有任何消息傳來。」

  葉昭點了點頭,看著張遼道:「於你五千精兵,攻下成都若能擒拿劉焉自是最好,切記,劉焉乃漢室宗親,可擒卻不可殺。」

  「喏!」張遼接過葉昭遞來的令箭。

  「若劉焉逃離,莫要追擊,謹守成都,待我大軍趕到再論!」葉昭肅容道:「記住,我軍未至,任何軍隊都不得入城,否則視之為敵!」

  趙韙久去不歸,而且沒有絲毫消息,犍為方向,也沒有任何動靜,恐怕是打著葉昭跟劉焉兩敗俱傷撿便宜的想法,至不濟,劉焉主力被調往這廣漢郡,若此時趙韙聯合任岐起兵攻占成都,葉昭就算敗了劉焉,也只是為他人做嫁衣而已,這種虧本的買賣,葉昭可不做。

  「喏!」張遼心中一凜,知道此行恐怕不止是破成都那般簡單,當下插手一禮,領命而去。

  ……

  犍為,太守府。

  任岐帶著陳超邁步進了書房,正看到趙韙一邊悠悠的喝著茶湯,一邊津津有味的品堵著一本兵書,皺眉道:「君年兄,你叫我集結兵馬,卻按兵不動,究竟是何意思?」

  「如今那劉焉正與葉侯纏戰,我等只需出兵成都,便可令那劉焉無法支援,葉侯便能攻破雒縣,直擊成都,與我軍夾擊,則大事可定。」任岐看著一臉愜意的趙韙,皺眉道。

  「葉侯?」趙韙冷哼一聲:「然這成都卻是我等的成都,益州也是我蜀人之益州,劉焉也好,葉昭也罷,何德何能為這益州之主?」

  「你不是說……」任岐皺眉看著趙韙,之前是趙韙勸他起兵幫葉昭對付劉焉。

  「此乃謙德先生送來的書信。」趙韙將一卷竹箋交給任岐,冷笑道:「我臨走前,已向葉昭舉薦謙德先生,然這些時日,那葉昭卻遲遲不動,顯然亦是對我心存顧慮。」

  任岐接過書箋,皺眉看了一遍道:「謙德先生叫我等坐觀葉、劉相爭?這又是為何?」

  「就算我等助葉昭戰敗劉焉,你以為那葉昭就會因此而助我等驅逐東州士?」趙韙搖頭嘆道:「你久居蜀中,不知此人狡詐反覆,昔日初入洛陽時,交好袁本初,得以在洛陽安身立命,後得天子垂青,便逐漸疏遠袁家,甚至幾次晉升,都是踩著袁家上位,方有今日之事,就算助他擊敗劉焉,又如何知道他不會因顧慮我等蜀人,而如那劉焉一般啟用東州士?」

  「我向他舉薦了數名蜀中寒門子弟,方才得其信任,允我前來尋你助陣!」趙韙看著任岐的神色,冷笑道:「綿竹關時,我已見過謙德先生。」

  「謙德先生如何說?」任岐連忙問道。

  謙德乃賈龍表字,此人乃蜀中豪紳之首,在蜀中士林之中,頗有威望。

  趙韙冷笑道:「當時謙德先生叫我向葉昭舉薦於他,若葉昭肯誠心相邀,則謙德先生必助其破劉焉。」

  「若葉昭不肯呢?」任岐好奇道。

  「那便是說,葉昭根本不是誠心相助我蜀人驅逐東州士。」趙韙冷笑道:「以我來看,那葉昭與劉焉也無不同,都是圖謀我蜀中,卻又對我蜀中士人心存防範。」

  「若如此,我等便按兵不動,讓那葉昭與劉焉相爭,若劉焉傾力攻葉昭,則我等便出兵占據成都,擁護謙德先生為益州之主,屆時蜀中臣民必群起響應,葉昭不通蜀中地勢水土,便是勝了劉焉,也必是慘勝,如何能與我等相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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