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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門裡人因為聯繫不上她,早急壞。

  雲昭笑了笑:“爺爺,我今天有點事,對不起,手機被我搞丟了。”她看向和教授,不知道老師已經準備去報警。

  “老師,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下,您來我書房好嗎?”

  桌上的飯菜,溫了兩次,豆豆在外面浪回來乖乖縮在老人腳邊,眯眼打盹兒。仿佛這個世界上,最快樂的是這條狗。

  幾番起身,雲懷秋也沒敢上前打擾,等兩人出來,是半小時後。送走和教授,老人搓著手,遲疑喊住雲昭:

  “昭昭,爺爺其實也有話想跟你說。”

  他看著長大了的昭昭,清水眼,白皮膚,人那麼修長,臉上神情永遠那麼靈巧且乖順。祖孫倆坐在客廳,豆豆跟著挪位置,隔著紗窗,樓底下草叢裡蟲鳴啾啾,清晰可聞,間或夾雜著一兩聲人語,是有人在外面散步。

  一切那麼寧靜。

  “昭昭,你跟爺爺說句實話,”老人像是難啟齒,昭昭大了,他不懂她的心事她也不願意跟他這個老頭子說。

  “你今天,是不是去見那個姓陸的小伙子了?”

  陸時城。

  她知道爺爺說的是陸時城,三個字,成最寂寞的利箭了,冷颼颼的射過來,她低下頭,不作聲。

  老人瞭然,想起那個讓他心裡起過很多好感的年輕人,又說:“昭昭,爺爺問你你別害臊,是不是鍾意姓陸的小伙子?”

  這句話,頓時惹惱了雲昭,她霍然抬眸,眼睛亮晶晶的全是淚:“爺爺!別說了,他並不鍾意我……”

  如果不鍾意,為什麼來招惹她?

  說完,忽然撲到老人懷中:“爺爺,您別老也別死,咱們永遠在一塊兒住著!”

  她並沒放開了哭,悶悶的,揪著老人的衣裳,把臉深埋,兩個肩頭直打顫兒。

  老人抱著她,聽到一句呢喃,再問,雲昭又只剩了小小的哭聲。

  “爺爺,”她抬起糊滿淚的臉,聲音嘶啞,“我累了,我真是覺得累,想歇歇。”

  老人被她冷不丁的話一下戳到心口,要伸手,可看到她那沒了的頭髮嘴唇灰灰地顫了顫,臉上皺紋更深了:

  “昭昭,累了就睡一宿,爺爺給你唱個小曲兒保管你睡的香。”

  雲昭破涕一笑,點頭:“哎!”

  她爬上了床,老人拿了小馬扎守在她床頭,清下嗓子,唱了起來:

  “天上下著蒙蒙雨,人家坐車我騎驢,回頭一看那推車的漢吶,比上不足可比下還有餘……”

  眼角淚水未乾,過不久,雲昭在熟悉的蒼蒼音調里睡著了。她真的夢見一頭小毛驢,走在鄉下老家的羊腸道上,掛著脖鈴兒,一響一響,噠噠地來,噠噠地去,趕車的人揚了皮鞭子,也捲起一聲聲的小曲兒……

  陸時城回到東山的別墅,進了門,取下腕錶,摘掉袖口,領帶扯去把出版社送來的樣書隨手放在沙發上,第一件事是洗澡。

  再出來,腰間只松垮裹了浴巾,他坐下,摸出打火機點上煙翻幾頁書。

  手機在旁邊,視頻早因警方介入而從網絡上消失,但不和諧的聲音又起:他的桃色新聞別有用心,不過轉移做空案的大眾注意力。

  菸灰輕撣,他真的只是沉心看書。直到徐之行的電話打來,他接起:

  “怎麼樣了?”

  “余飛的案子不在A市審理,你懂的,選擇在第三方是為了案件不受干擾,和岑達明的案子一樣。余飛這個案子更複雜,牽涉人太多,資金數額也太大。至於付東陽,真不是跟你的總經理直接勾搭上的,他那秘書是A大老校友,那什麼,A大行不行啊?”

  那頭徐之行在笑,很有心情,末了變得意味深長,“你還真是好A大這一口。”

  陸時城的聲音在煙霧繚繞中清淡:“整個公司,不止他兩個A大人,並不都是他們這樣。”

  這一回,中盛證券高層人事變動大,元氣大傷,即使日後這些高管們回來也不會再進入執行委員會。總部不能坐視不管,空降數人,接手原先重要部門業務,陸時城重新把盧笑笑找回來,她沒拒絕,卻令他意外地先聲明一點:

  難關一過,她會辭職。

  相識多年的兩人在眼神交匯的剎那,陸時城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說“好”,盧笑笑佯裝輕鬆,端起咖啡說,“我的青春可都獻給陸總了,下一步,我得想法子把自己嫁出去才行,在你這兒別想休息,哪有時間談戀愛,陸總多體諒啊?”

  人與人,似乎走到某一點上,緣分總要有個了斷。

  掛上徐之行的電話,私助的進來:“付東陽這兩天一直找您,按您吩咐,都推辭掉了,但他今天說想和您談雲小姐的事情,您看……”

  陸時城慢悠悠摁滅菸蒂,腿翹起,一手閒閒地翻書:“告訴他,讓他死了這條心,他沒資格跟我談任何事情。還有,再告訴他,他不是一直愛慕雲小姐嗎?這次我成全他們,讓他們牢房裡青春好作伴。”

  話說的決絕,聽得私助都是一噎。

  他已得知消息,和余飛有重要關聯的人都被限制出境,付東陽這種小角色,更是哪兒都逃不去。

  一件件的,陸時城給他算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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