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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落刀作祟,軍器監到最後幾乎就沒有活人了,高芳最終悔恨莫及而將四柄邪兵深埋於土中,應該就是指使這個波斯奴隸乾的,並且多半在完事之後放走了他。而這位奴隸卻很可能會因主人卡柯?路西亞之死而心存恨意,便乘機在埋藏邪兵時留下歪曲事實的石書,想誤導發掘出邪兵的後來者,甚至在自己回到波斯後寫下的回憶錄中也提及了此事,才讓柏葉與奧斯丁如獲至寶,不遠千里趨之若鴻。

  柏葉和奧斯丁兩個身份特殊的異人也就罷了,沒想到這深埋千年的石書落在張月晨的手裡,居然讓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也起了異心,實在是害人不淺。可現在不是唏噓感慨的時候,面對手持坎查短劍的張月晨,宇文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思索解決危機的辦法。

  “月晨,難道……難道溫雅老師真的是你害死的?”丁嵐質問的語氣有些猶豫,他見張月晨臉頰上有兩團病態的緋紅,說不定她真的已經被流感病毒感染,心中不由很是難受。

  提到溫雅,張月晨的目光不禁退縮了一下,略微有些愧疚地對丁嵐說道:“我……我只是想要那把劍……我手上雖然有了這把短劍,但我好像沒有什麼變化,不能像易南行和隋凌那樣……我不是存心害溫雅的!我只是一時失手……”

  “你知道為什麼你被邪兵附體也沒能擁有非凡的力量嗎?那是因為坎查短劍當年的主人格魯索爾本就是個只會鍛造打鐵的工匠,而不像塞施爾彎刀與克力士長劍的主人是將軍與武士出身。其實你錯了,你已經受到了邪兵的影響,你心中的怨恨早已被那邪惡的力量放大到不正常的地步了!刺死溫雅的那一刀,分明是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從背後刺入的,這就是你說的失手?就算你是失手傷了溫雅吧,可後來報警陷害我的人也是你!你又如何解釋?”宇文抬手戟指張月晨,語氣中充滿了憤怒。

  “呵呵……不錯,我就是要陷害你,如果不是因為你引來了那個什么小師妹,丁嵐又怎麼會被那女生迷得神魂顛倒?繼而對我不理不睬!”張月晨忽然對宇文大聲吼叫起來。但她很快又轉向丁嵐,和顏悅色地說道:“丁嵐,我知道你現在心中的人已經不是我了,不過沒關係,等我拿到星落刀,你就會對我死心塌地的。”

  張月晨一言既出,三個男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此說來,一切的起因都是為情所困麼?

  “張月晨,你太糊塗了,星落刀怎麼可能改變得了一個人的感情呢?”宇文看著張月晨手中的坎查短劍,腦海里不斷浮現這柄短劍從背後插進溫雅身體時的景象。他忍了又忍,才讓自己說話的口氣儘量趨於正常。

  “哼!誰要信你的鬼話?”張月晨鄙夷地看了宇文一眼,“唐考,快說吧!星落刀究竟在哪裡?”

  唐考不知所措地回望宇文。

  “千萬別說!後果不堪設想!”宇文咬緊牙關對唐考說道。

  “真的不肯說?”張月晨冷笑著將短劍輕輕移動了一下,方欣脖頸上頓時現出一條細細的血痕,鮮紅的血液剛從皮下滲出,就被饑渴的短劍吸吮而去。

  方欣發生一聲驚叫的同時,唐考也堅持不住了,“不要!我說……斷刀就藏在學校西南方最高的水塔頂上。”

  唐考口中所說的水塔,正是宇文剛進學校觀測邪兵能量波動時所攀爬的那一座,星落刀藏在它的頂部,便與地面之間有了足夠的高度,就算柏葉拿著邪兵從水塔下經過,也不會有共鳴發生。

  “哼,諒你也不敢騙我!”張月晨拖著方欣一路退到球場中央的石堆前,拔起柏葉屍身旁的十字槍和塞施爾長刀,又慢慢往球場另一端的出口移動,直到出了球場入口大門,張月晨才猛地將方欣往前一推,轉身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宇文大意失荊州,竟然讓一個別有心機的普通女生奪去了所有邪兵,一時間急火攻心,眼前一黑,險些栽到在地上。

  見情形不對,唐考連忙架住宇文,將他扶到丁嵐身旁坐下,又追上前去照看驚魂未定的方欣,方欣摸了摸脖子上的傷痕,忽然後怕不已,一下抱住唐考哭出了聲。

  “真他媽的混蛋……”眼前亂糟糟的情況,讓唐考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他忽然推開方欣,衝上看台拾起自己那把已經斷成兩截的長弓,急匆匆地返回到宇文身邊。

  “還好只是削斷了一張弓片,換上備用弓片就可繼續使用,我這就去追張月晨!”唐考揚起半截斷弓,希望自己還有挽回敗局的機會。

  宇文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西南方的天空,低聲說道:“恐怕已經晚了……”

  唐考順著宇文手指望去,只見遠方隱隱有一團淡青色光芒,正冉冉向上升起。

  “四柄邪兵終於聚首,開始與星落刀相互感應了……那團不斷上升的光芒,就是一意孤行的張月晨在攀爬水塔……”宇文嘆息道,“她倒也聰明,沒有把坎查短劍留在體內,自然也就不受邪兵共鳴的影響,我剛才還抱有最後一點希望,期望她會被共振擊暈,現在看來,這點小小僥倖也破滅了……”

  唐考二話不說,就想要往亮光的方向跑,可宇文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叫道:“不要再過去送死了,你孤身一人不會是邪兵宿主的對手……事已至此,浩劫難逃,至少讓我先保住你們幾個吧!”

  說完,宇文將定靈珠拿在手上,用力捶了自己胸口一拳,口中立刻噴出一大口鮮血,盡數淋在定靈珠上,他忍住疼痛彎下腰身,用血淋淋的定靈珠在地上畫出一個橢圓形的大圈,將唐考丁嵐和正全力復原的玄罡都劃入圈子之內,然後又對方欣招了招手,示意她也站進圈子裡面來。

  “這是在幹什麼?畫地為牢嗎?”丁嵐在一旁嘀咕道。

  “外離相為禪,內不亂為定。外若著相,內心即亂,外若離相,心即不亂。本性自淨自定……”宇文口中念念有詞,雙膝跪地趴在地上,迅速地用定靈珠在大圈內畫寫著各種奇怪的文字。

  “老師是在設立法陣?”唐考有些不解地問道。

  “……外照六門清淨,能破六欲諸天。自性內照,三毒即除,地獄等罪,一時消滅!”宇文根本顧不上回答唐考,只是拼命地在地上寫寫畫畫,鮮血不夠了,就將定靈珠塞進嘴裡蘸一下。

  方欣忽然感覺四周狂風大作,再抬頭看了看天上,不知何時起,滿天星光已被雲層遮蓋,就象有一隻大手捂住了天幕。她心中不由有些莫名的害怕,便緊緊地靠在了唐考身後。

  “……唯傳見法性,出世破邪宗!”宇文鏗鏘有力地念出最後一句法咒時,手上也劃下了最後一筆,定禪破邪大陣終告完成。

  就在這時,西南方的水塔頂端忽然現出一道直飆天際的紫色焰芒,緊接著又是一次劇烈的閃光,有那麼一瞬間,整個S大居然亮如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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