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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來喊藍水珠去接電話的,是另一位男同事,那哥們兒雖然臭著一張臉,但好歹沒說什麼。直到藍水珠謝過他,去接電話時,才看到簡曼麗怒氣沖沖地坐在她的沙發椅上,狐狸般的眼睛裡,射出兩道凶光,簡直可以殺人於無形。

  她衝著藍水珠,河東獅吼道:“我這樣喊你聽不見啊?!真是的!!!我喊得喉嚨都喊啞了!我的天啊!!!我喊得整幢樓都聽見了!!!整幢樓都要震塌了!!你居然聽不見啊!?我的天哪!!!!!”

  看見她那麼激動和怒火萬丈,藍水珠先是吃了一驚,心想:“這個騷娘們兒,今兒個怎麼突然發起飆來?莫非,是讓那個老男人給甩了不成?”

  不過,藍水珠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她不想跟這種女人吵架,第一,這個簡曼麗,是個出了名的潑婦+“吵架天才”。據她自己說,她曾在公交車上,為了搶位子,而跟另一個女人大吵特吵,一邊吵還一邊扭打起來,事後仍不解氣,又找了幫手,去修理那個跟她吵過架的女人……

  所以,像藍水珠這種老實木納,一開口都會臉紅的人,吵起架來,肯定不是她的對手;第二,跟這種下三濫的女人吵架,不是很跌份兒嗎?再說,又不是吵完架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藍水珠還得在C線這嘎兒“混”呢;在那個當官兒的情夫沒把簡曼麗調到別的好單位之前,藍水珠還得忍著噁心、硬著頭皮跟她做同事呢!抬頭不見,低頭見,假如吵得大家撕破麵皮,那也沒什麼意思。

  想到這裡,藍水珠強忍住氣,對她歉然道:“真不好意思,我剛才插著耳機聽音樂的,沒聽見你……”

  道歉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簡曼麗歇斯底里地打斷了,她依然沉浸在剛剛的怒火中,反覆講著與之前差不多的話,反覆喊著“天啊,天哪……”雖然她沒有罵髒話,但是,那股兇悍逼人的怒氣,幾乎要把站在她辦公桌前握著電話的藍水珠給震碎、壓扁了。

  藍水珠被那個鳥潑婦吵得幾乎無法聽清楚電話那端,父親的聲音,但是,電話里的父親,顯然是感覺到女兒那頭的氣氛不對,所以,話一講完,立刻就收了線。

  直到藍水珠放下電話,走出辦公室的時候,仍感覺到後背上,被一雙火辣辣的目光灼燒著,那是憤怒和仇恨的火焰。

  回到休息室,藍水珠先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仔細地想了一想,感覺那個女人,發火發得實在是有點莫名其妙,而且,藍水珠很明顯地感覺到,她在撒謊。

  試想一下,如果,事實真像她所說的那樣,她的確是高聲地,甚至聲嘶力竭、地動山搖地喊過藍水珠的名字,那麼,為什麼與藍水珠同處一室的一群人中沒有任何一個聽見的?假如聽見了,怎麼會沒有任何反應?就算其他人裝聾作啞,故意不告訴藍水珠,那麼,那個頗有些正義感的班長,段勇謀同志,還有藍水珠的班長,秦宇寬,也應該聽見,並且提醒她去接電話的。假如說,其他人都沒有聽見簡曼麗的喊叫,那麼,簡曼麗那個臭娘們兒,憑什麼認為,藍水珠應該聽見呢?更何況,藍水珠正插著耳機聽歌呢。另外,因為那時是冬天,簡曼麗怕冷,所以她辦公室的門,是緊緊關閉著的。

  由此可見,那個姓簡的娘們兒,明明就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她可能的確喊了藍水珠,但音量肯定不高,估計,比她**的聲音小多了吧?否則,休息室里一屋子人,咋都沒聽見?其次,她最多只叫了一兩聲,不會再多了,因為,憑她跟藍水珠之間那種“比冰還要冷,比紙還要薄”的關係,她絕不會願意為她浪費自己那一把“嬌媚迷人”的嗓音。

  如此分析下來,只剩下一種可能了,那就是:這個女人,無非是借著這件事,來狠狠發泄一下鬱積在胸中的無名之火罷了。換句話說,藍水珠,成了她隨手抓到的,一個發泄憤怒的工具。

  明明是她自己的問題,為什麼,要把火氣發泄到無辜的人身上?

  究竟是怎樣一種仇恨,可以把一個女人變得如此瘋狂?

  藍水珠感到迷惑不解,對這個女人的好奇,反而沖淡了對她惡劣態度的惱火。

  這樣一種狂暴易怒的個性,究竟是如何產生的?是先天的性的,還是後天形成的?

  這是一個有趣的話題,可以拿去跟那位天才的“人性分析專家”,餅餅先生,研究探討一番。

  很不巧,那段時間餅餅工作比較忙,都沒時間上網,不過他有發短消息給藍水珠和狗狗,說“最近沒空,抱歉啊,什麼的”。

  一耽擱,藍水珠就把這事兒給忘了,那天發生的“電話事件”,亦隨之淡忘。對於不愉快的事情,她總是比較容易忘記,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種天賜的福氣。

  後來,不知又過了多久,突然某一天,聽見C線那群男女,在背後偷偷議論、竊笑,說那個簡曼麗的嘴,如何如何了。

  藍水珠聽著聽著,又開始好奇起來。

  自從上次簡曼麗沖她發過飆以後,她就再也沒去過她的辦公室,還特別叮囑老爸和老媽,以後有事直接打手機,千萬別再打單位的電話了。

  所以,藍水珠已經很久沒有正面注視過那個簡曼麗的臉了。她的嘴怎麼了?漂過唇,還是整了形?

  有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在食堂,恰好碰到了簡曼麗,她低著頭,顯得有些冷傲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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