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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他把我們當作斂財謀權的工具和道具,從我們身上榨取油水,那些高層們也是默許的,反正,沒有任何人會替我們伸張正義。所以,我們所謂的抗爭,也只是發發牢騷而已。崔廣福倒是跟小頭主任撕破臉皮‘幹了一仗’,但最後,還不是灰溜溜地夾著尾巴逃走了嗎?

  所以說,小頭主任是個厲害角色,小覷不得。任憑大家千咒萬罵,哪怕被罵得開了花兒,罵成一堆臭狗屎,他還是硬邦邦地挺在那兒,青松不倒,雷打不動,照樣當他的官兒,發他的財。什麼叫本事?這才叫本事呢!”

  “呵呵……我怎麼覺得,你們主任有點像那個網上紅人芙蓉姐姐啊?”狗狗像個小孩子似的,傻呵呵地笑道:“一邊讓人家罵,一邊發財,這個日子也不好過哈?”

  “你懂什麼呀?”餅餅笑著教訓狗狗道:“這叫有付出才有收穫,有得必有失嘛!這年頭,錢是那麼好賺噠?”

  藍水珠也笑了,道:“發了財,討了個罵名,這也算‘名利雙收’了吧?”

  兩位好友附和著,又一同大笑起來。

  ……其實,藍水珠並不是一個苛刻的人,對於一個令人厭惡的上司,她儘可能地做到容忍和原諒;實在忍無可忍,也只是選擇迴避。

  但像崔廣福一樣調離,並不算什麼好出路,要知道,天下烏鴉一般黑,換個地方,也不一定攤到一個好上司。

  至於眼下的這位小頭主任嘛,藍水珠時常拿他與那個最差勁、最刻薄惡毒的C線第一任主任,屠必雄相比,一比之下,感覺小頭主任比那位“非人類”的屠主任要強多了;所以,藍水珠也覺得心裡舒服多了,平衡多了。

  假如,不是小頭主任無數次“上趕著”找麻煩的話,那麼,她差不多要將他‘蓋棺定論’為一個好領導、好幹部了。

  事情,還得追溯到崔廣福當班長的時候。

  那一年年底,發年終獎,藍水珠的獎金是整個C線最少的。

  她覺得很委屈,心想,自己辛辛苦苦幹了一年,上下班從不遲到早退,工作一向認認真真、勤勤懇懇,憑什麼獎金拿得比那些一向遲到早退有如家常便飯的人還要少呢?這不明擺著是領導欺負老實人嘛?

  也怪她一時氣憤,心直口快,居然沒忍住,把滿肚子的委屈和牢騷,都當著崔廣福的面宣洩了出來。直到現在,她仍然後悔這一點。

  她應該仔細想一想,崔廣福是何等樣人?那是一個,利用一切機會,見縫插針,製造矛盾,推卸責任,見別人倒霉,就站在一邊看笑話,偷著樂的人---一個世界上最無恥的小人!

  藍水珠當時因為心裡很不痛快,就隨口說道:錢拿得這麼少,往後幹活還有什麼勁?讓那些拿錢多的人去干好了……

  其實,這只是一句氣話,一句牢騷,真到了幹活的時候,她還不是照樣掄圓了膀子,流著大汗去幹嗎?

  可是,崔廣福,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他以一副無恥小人的心性,去揣度和理解藍水珠這句不經意的牢騷話,他認為,藍水珠的意思是,從此以後,便撂挑子不幹了;雖然,他打從心眼兒里輕視,甚至是“無視”藍水珠作為一名女工,在他們這個班組裡發揮的作用;但是,藍水珠一旦撂了挑子不幹活兒,那麼,他也知道,每天上班,自己再也休想那麼輕鬆悠閒地,把兩隻腳丫子蹺在桌沿兒上,翻著報紙,看著股票,哼著小曲兒了;所以,就連藍水珠難得請一天假,他那張馬猴似的臉,都會拉得老長老長的。

  他一面輕視女工藍水珠的勞動和存在,力圖證明,女性在一個班組裡,起不到任何作用,幹活兒賣力的都是男人,而幹活兒最多的,則是他自己;所以,女工應該拿最少的獎金,獲得最少的報酬;但是,一個女工,假如你不干,或少干一丁點兒,那麼你就是罪該萬死的,你就沒有資格在這裡呆著!

  這就是一個無恥男人的,無恥變態的心理和哲學。

  所以,在聽完藍水珠發牢騷之後,崔廣福班長的無恥表現,也就不足為奇了。

  他為了懲罰和報復藍水珠的那幾句牢騷,先是刻薄而冷漠地說了句:“你不想在這個班組干,上其他班組去就是了,隨便你!”

  繼而,他又“變本加厲”地找來了小頭主任,當時,小頭主任正在C線的生產區域內,悠哉游哉地巡視著呢,這是他的一大愛好,也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課”。

  流氓班長崔廣福,趁此機會,把他喊進休息室,對他道:“李主任,藍水珠要找你談談。”

  當時,藍水珠心裡“咯噔”了一下,想不到,崔廣福這個混蛋,居然使出了如此陰險狠辣的一招!他想要轉嫁矛盾,並想在她和小頭主任---這位C線領導之間,製造矛盾!反正,他就是想讓藍水珠出醜、難堪、倒霉!那時,小頭主任在C線上任不久,對藍水珠這個人,幾乎沒有什麼印象。

  藍水珠在單位里,一向是個默默無聞,很不引人注意的人,一直以來,她也習慣、並喜歡這樣的感覺。

  但是,那個混蛋班長崔廣福,竟然把她這樣一個從不想引起別人注意的、只想默默無聞地活著的老實人,硬是推擠、逼迫到一位領導的眼皮子底下。

  如果有可能,藍水珠是一輩子都不想跟領導們打交道的,特別是面對一位領導審視的目光,她更是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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