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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這是我家的地址跟電話。」邢采麗打開皮包取出紙筆,沙沙寫下地址跟電話放進他的西裝口袋後,竟然情緒激動地緊緊抱住他,迭聲道謝著:

  「謝謝!謝謝!謝謝你!」

  「邢小姐,快點放開我,若讓人瞧見產生誤會,就不好了。」莫徹口氣不悅的掰開邢采麗的手。

  「哦,對不起……都怪我一時太高興太激動,才會忘形抱著你……」邢采麗別過埋在他胸膛的臉,瞄見汪芮琦血色盡褪地蒼白著臉,握緊兩枚拳頭呆立在五十公尺外。邢采麗這才撤唇冷笑地放開莫徹。

  補好妝的汪芮琦興匆匆走回假山處找莫徹,沒想到遠遠就看見一名穿著火紅禮服、滑落白色毛披肩、露出迷人裸背的嬌小女子,像抱情人般緊緊抱著莫徹,而莫徹的臉則被遮住,讓她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到洗手間撲撲蜜粉塗塗唇膏順便梳理一下頭髮,前後花不到十分鐘,她的阿徹就跟別的女孩抱在一起?

  「噢!對不起……」她噙住淚水氣急敗壞的轉身,卻一頭撞進一副寬闊的胸膛。

  「芮琦,怎麼了?妳的臉色怎變得那麼蒼白?」她撞上的不是別人,正是井上櫻赤。

  「我……沒什麼。」她挺住搖搖欲墜的身子,拿眼角餘光瞄見莫徹已經離開紅衣女郎,正大步朝著她走來。負氣的她甩甩頭,甩掉一臉的泫然欲泣,用甜得膩人的聲音問井上櫻赤:

  「櫻赤,我最喜歡跳探戈了,你願意陪我跳一支舞嗎?」

  「願意!當然願意!這是我的榮幸。」井上櫻赤受寵若驚地輕攬她的纖腰,當著莫徹的面滑進舞池。存心要氣死莫徹的汪芮琦,故意將柔軟的嬌軀主動貼向井上櫻赤,讓一臉鐵青站在舞池旁邊的莫徹嫉妒得一顆心快要撕成兩半。

  該死的探戈!到底有完沒完啊……莫徹眼睛冒火的注視著舞池中有說有笑、舞姿曼妙的汪芮琦跟井上櫻赤,感覺時間仿佛過了一世紀那麼久,他口中該死的探戈旋律終於停止。

  謝天謝地。他在心裡嘀咕了句,一個箭步上前,粗魯的扣住汪芮琦的右手腕,想把她搶回身邊,沒想到汪芮琦左手卻按著太陽穴,說:

  「阿徹,我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她必須找個藉口先行離去,否則,以她率直剛烈的個性一定會當場跟莫徹扯破臉。萬一兩人在酒會上鬧僵了,豈不是讓眾多賓客看笑話?

  「妳不舒服?」莫徹大為緊張。

  「嗯。」她頭也沒抬地點點頭,賭氣的盯著鞋尖問:「我可以中途離開嗎?」

  「當然可以!我立刻送妳回家休息。」他伸手欲攙扶她。

  「不,你是酒會的主人,怎麼可以在酒會進行一半時不見人影?」她裝作沒看見,巧妙地閃身避開他的接觸。

  「可是,妳人不舒服……」

  「你走不開,還有櫻赤呀。」她一臉諒解的轉向櫻赤,問道:「櫻赤,我可以麻煩你送我回家嗎?」

  「樂意之至。」井上櫻赤根本不理莫徹投射過來的警告眼神。

  「芮琦……」莫徹還想說什麼,張口卻茫然。她說得沒錯,基於禮貌,他這個酒會主人就算天塌下來也得留在酒會上撐著。

  「櫻赤,我們走吧。」芮琦淡瞥莫徹一眼,攀住井上櫻赤的臂膀離開。

  莫徹目送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關上的電梯內,他懊惱地抹了把臉,不解剛才自己究竟怎麼了,幹嘛表現得像打翻了醋罈子?其實在酒會上女士接受男士邀請跳支舞是很稀鬆平常的社交,他若為此吃醋,豈不顯得自己沒風度?可是,他就是無法忍受芮琦跟別的男人在他面前擁舞說笑。

  「思及此,他驀然發現汪芮琦已在不知不覺中深植他心中,牽動他的所有情緒。

  汪芮琦回家洗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泡泡澡後,披上灰色晨褸蜷縮在沙發上瞪著天花板直發呆,腦海里不斷浮現紅衣女郎的身影……

  紅衣女郎是誰?跟阿徹究竟什麼關係?為什麼哭倒在阿徹懷裡?

  「噢!不想了!再想下去一定會頭痛到非吃阿斯匹靈不可……不如找點事讓自己忙碌一點,才不會坐在這裡胡思亂想。可,做些什麼好呢?呃……有了,我可以幫鳳馨剛出生的小貝比勾一雙毛線小鞋。」汪芮琦從櫥櫃內找出毛線跟勾針,熟稔的勾起毛線來。她聚精會神勾著勾著,不一會兒工夫,已經看得出小鞋的雛型。

  這時候,門鈴「叮咚」響起,她擱下手上的針線,起身趿著絨毛拖鞋跑去開門。

  「阿徹?」她一打開門,就看見滿臉焦慮的莫徹站在門口。

  「妳好一點沒?」他劈頭就問。

  「好一點?什麼好一點?」她腦袋一片空白,沒弄懂他的意思。

  「在酒會上,妳不是感到頭暈目眩嗎?回家休息後,有沒有好一點?如果沒有,我送妳去醫院掛急診。」

  「掛急診?不、不必啦,我回家泡過澡後,整個人舒服多了。」她狂搖手,一臉動容的說:

  「阿徹,謝謝你,這麼晚了還專程來看我。」感動ㄋㄟ!她也曾當過不少次派對的主人,深知要當一個面面俱到的宴會主人有多辛苦。每當派對結束時,她就身心俱疲,累得快虛脫。相形之下,她所舉辦的派對遠不及莫徹慶祝酒會的規模,將心比心,她相信,在酒會跟賓客周旋整晚的莫徹,此刻一定已經累得巴不得早早爬上床倒頭呼呼大睡。可是他卻顧不得休息即驅車前來探望她,這份情意讓她的心沒來由地竄過一陣竊喜,悶燒一整晚的火氣頓時消了大半。

  「我若不來看妳,今晚鐵定失眠。」

  「阿徹,別站著說話,快快請坐啊。」她拉著他一起坐在沙發上,隨手重拾几上的針線,埋頭勾毛線鞋。

  「妳會勾毛線?瞧不出來妳還挺賢慧的。」他差點跌破眼鏡。

  「賢慧?你過獎啦!我除了勾毛線,其他像煮菜、打掃、燙衣眼……等等,統統不及格,是個不折不扣的家事低能兒。」

  「呃……能不能告訴我,妳手上勾的是什麼?三寸金蓮嗎?」他實在猜不出她手上像筊的東西是什麼。

  「才不是三寸金蓮。這是我勾給小貝比穿的毛線鞋。」她更正。

  「小貝比?打哪冒出來一個小貝比?」

  「哎呀呀!我忘了告訴你,昨天深夜,鳳馨生了一個好可愛的女兒。今天我跟嘉怡利用午休時間跑去醫院探視,當場為小貝比可愛的模樣著迷,所以,我決定勾一雙毛線小鞋送給小貝比暖暖腳。」

  「妳幫小貝比勾毛線鞋暖暖腳之前,能不能先安慰一下我這顆擔憂一整晚的心?」他霸道地拿走她手上的勾針跟毛線,扳過她的肩膀,讓兩人面對面、眼對眼。

  「對不起,讓你為我擔心……」她有點心虛地垂下兩排濃睫,不斷在內心告誡自己,絕不能讓他發現她裝病的事。

  「說什麼對不起。芮琦,我第一次發現,為心愛的人牽腸掛肚,竟是一種甜蜜的負擔。只是覺得有點愧對今晚的女性賓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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