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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將手裡的棋子落在了對方的棋盤上,緩緩拿走了對方的將軍,扯唇:“結束了。”

  席衡延一頓,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棋盤,剛剛一時的失神,走錯了幾步棋,讓對方有機可乘。

  對面,席琛已經站了起來。

  他笑:“爸,早點休息。”

  席衡延也隨之站了起來,他看著他,啞著嗓子:“早點回來。”

  男人平靜的看了他一眼,點了下頭,然後離開了書房。

  門關上之後,席衡延跌坐在了沙發上,他揉了揉隱隱犯疼的腦仁,眸子深處一片的猩紅。

  這一次,應該會有個了斷了吧……

  ……

  ……

  另一邊,顧子默在知道子衿也被抓走之後,整個人暴躁不已。

  他給席琛打電話,不過對方的電話一直沒人接通。

  第三遍無人接通後,顧子默氣急敗壞的摔掉了電話,他雙手叉腰,在客廳來回踱步。

  顧惜西從樓上下來看到這一幕,眉頭微微一蹙,“怎麼了?”

  顧子默整個人處於理智崩潰邊緣,根本沒心思去回答她,他撈起西裝外套,直接大步往大門走。

  見狀,女人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警局。

  推開辦公室的門,沈濤匆忙的從外面走進來,他眉露喜色,說:“三分鐘以前,我們跟蹤到了宋小姐的手機GPS。”

  陸錦終於從電腦前移開了視線,問他:“在什麼位置?”

  沈濤說:“郊外一間廢棄的舊工廠。”

  男人沒有絲毫猶豫,合上電腦,收拾好東西站了起來,“行動。”

  他邊往外走,邊掏出手機給那個男人打電話,不過奇怪的是,對方並沒有接通重生之虛擬作家。

  這麼關鍵的時刻……

  陸錦皺眉看了眼始終無法接聽的手機,抿唇。

  沈濤注意到他的異樣,側首看了他一眼,“老大,怎麼了?”

  男人搖頭,沉默的收起手機,半響,突然問他:“安排在席家附近的人都有按時匯報嗎?”

  聞言,沈濤點點頭,“他們說席琛一整晚都待在席家老宅里,未曾離開半步。”

  陸錦嗯了一聲,他微微斂著眸,

  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不管了,現在是把人安全救出來最重要,如果那個女人有半點閃失,怕是日後的A市都不會太平了。

  ……

  ……

  擱置在桌子上的手機亮了又暗,亮了又暗,以此反覆。

  從頭到尾,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都沒有去看一眼,他倚靠在牆上,雙手環抱,靜靜的看著窗外薄霧瀰漫的夜色。

  有潔白的月光透過明淨的玻璃窗折射在室內,男人漆黑的眸子,在月色之中顯得十分深沉。

  他清冷的眉目始終沒有出現過一絲的起伏。

  空氣,沉寂在了這詭異的夜色之中。

  時鐘里的秒針不知轉了多少圈,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又一次的響了起來。

  這時,男人才有了動靜。

  他微微側眸,看了一眼那寬大的顯示屏,在看到那串陌生的來電顯示之後,方才走了一兩步,拿起來。

  電話接通了。

  男人坐在桌子上,單手滑入褲袋。

  平日裡整潔,一絲不苟的白襯衫領口有些褶皺,而他好似無所察覺。

  另一端,又是那個令人厭惡的聲音。

  他笑:“你的女人,在我這兒已經待了整整七個小時了。”

  男人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微微抬頭,看著夜空中明亮的下弦月。

  與皎潔的明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瞳仁里的璀璨漸漸在被黑暗吞噬,直到完全泯滅,暗無天線。

  他說:“想要什麼?”

  席袁成在那邊放肆的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他才緩慢的說:“我要席氏的所有股份,當然,還有……你的一條腿。”

  話落,男人面色如常,他平靜的問:“她呢?”

  電話沉寂了幾秒,忽然一道急促的呼吸打破了這份沉寂東京道士。

  席琛知道,她就在那裡,她就在聽著。

  雙方都陷入了無言的沉默,半響,男人眸子氤氳,啞著嗓音,說:“我很快就來。”

  很快,很快。

  不知是不是太過恐懼,還是因為男溫和的聲音,女人在那邊,突然小聲的抽泣了起來,她扯著嗓子,在電話里斷斷續續的說:“……他們的目標是你……席琛,他們的目標是你……”

  女人哽咽的聲音,好像一把無形的利劍,穿過了男人胸腔內的心臟。

  疼痛,悄無聲息的在蔓延。

  他輕聲說:“我知道。”

  話落,女人咬著顫抖的下唇,一下子,沒忍住,哭出了聲,“……不要來,不要……”

  他們早就算計好了,他們在這裡布置了陷阱,只等你自投羅網。

  他們根本不會放過你,不止是一條腿,他們要的是你的命。

  席琛,席琛……

  子衿還想說很多很多的話,可是什麼都沒來得及說,電話就被席袁成搶走了。

  男人陰陰涼涼的聲音,再一次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他笑:“嘖嘖,看得我都於心不忍了。”

  席琛垂眸,長長的睫毛掩去了他眼底的灰暗。

  他說:“東西可以給你,人別動。”

  語音落下,席衡延意外的慡快,他欣欣然點頭:“我跟你保證,你來之前,暫時不會動她一根汗毛。”

  席琛也不知信不信,他扯唇:“二伯,希望您能信守承諾。”

  男人的聲音很輕,但是卻如同隆冬的風一樣滲人。

  席袁成頓了一頓,旋即笑道:“好歹伯侄一場,你應該了解我,我怎麼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呢。”

  席琛低笑:“您也說了伯侄一場,可是二伯,我從來沒有了解過你。”

  停頓了一下,他又不緊不慢的說:“或許,就連爺爺也未曾了解過你。甚至,根本沒明白,當初為什麼要帶您回來。”

  男人的一番話,成功戳中了男人心底深處的傷疤。

  席袁成平靜的臉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他的呼吸沉了沉,怒極反笑:“你這是在說我恩將仇報?”

  席琛幽幽一笑:“二伯喜歡如此理解也可以。”

  電話沉默了下來,半響,那邊傳來了玻璃摔碎的聲響,緊接著,席袁成的聲音傳了過來,“席琛,我知道你本事很大,可是別忘了,你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蘇牡柔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我一定,會讓你親眼看著,你最愛的人,一個,兩個,全部都在消失在你眼前。”

  男人的眸子暗了幾分,他掀了掀唇:“二伯,您年紀大了,可悠著點天才名醫。”

  席琛的幾句話,就把席袁成氣得不輕。

  他捏緊拳頭,牙齒咬的咯咯響:“廢話少說,明天早晨七點,老地方見。”

  說到著,他停頓了一下,眸子閃著幽幽的光:“如果你敢帶人過來,我就讓你踏著你女人的屍體走到我眼前。我親愛的侄子,你可別挑戰我的耐心。”

  電話已經掛斷了。

  席琛保持著原來的動作,久久沒有動靜。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放下了手機,眸子,同時落在了書柜上擺放著的那個相框上。

  照片上的女人,笑靨如花。

  ……

  ……

  凌晨五點,天際漸漸露出了魚肚白。

  陸錦等人終於抵達了那間廢棄的舊工廠。

  七輛警車,二三十名警員,將工廠的所有出口都封閉了。

  陸錦持槍,和沈濤打了個眼神,便帶頭沖了進去,可是工廠內部已經荒廢多年,牆壁老舊泛黃,地面鋪滿了塵土。

  空蕩蕩的工廠內,根本沒有人來過的痕跡。

  沈濤環視了一下四周,皺起眉:“奇怪,GPS顯示的是這附近沒有錯。”

  聞言,陸錦將手槍放回了袋子裡,他的目光冷肅,下令:“四處搜查一下,看看有沒有線索。”

  所有警員都進入了搜尋模式。

  沈濤走到陸錦的身邊,說出了心中的遲疑:“老大,我們該不會上當了吧?”

  男人斜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過了一會兒,有名年輕的警員從外面帶了個保潔員進來,他把人押到了陸錦的面前,說:“陸警官,我在附近的糙叢發現這個人,他一看到我轉身就跑,形跡可疑。”

  保潔員當即喊冤:“我就只是過來清潔這邊道路的衛生的。”

  陸錦思忖著他說話的可信度,犀利的眸子掃了他一眼,“那你跑什麼?”

  似乎有些心虛,保潔員說話支支吾吾。

  沈濤不耐煩的恐嚇道:“人命關天的,你再不說信不信我揍你!”

  保潔員嚇得面色發白,他趕忙解釋:“什、什麼人命,我、我不過就是撿到了一部手機而已……”

  陸錦皺眉:“手機?”

  “嗯嗯。”

  保潔員戰戰兢兢地從口袋裡摸出了一部屏幕已經摔碎的手機,心虛的遞到了他們面前:“我、我在路邊打掃衛生的時候撿到了這部手機……我剛剛看到你們……還以為你們是來抓我的……”

  男人說話磕磕巴巴,沈濤沒耐心,直接搶過來,他按了下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大漢列侯。

  他的眉目瞬間沉了下去,“是宋小姐的手機。”

  陸錦掃了一眼屏幕,破裂的手機屏幕上,男人和女人依偎在一起。

  男人面容清雋,眉目冷清,眼底卻醞釀著罕見的笑意,而另一旁,女人親昵的挽著男人的手臂,眉眼彎彎,笑的如同桃花。

  是席琛和子衿沒有錯。

  陸錦看了眼一臉迷茫的保潔員,問他:“你在哪裡撿到這部手機的?”

  保潔員愣了下,如實回答:“環橋大路那邊。”

  話落,沈濤刻不容緩,吩咐一旁的警員:“去調環橋路那邊的監控。”

  隨後,陸錦又一次性問多了幾個問題,保潔員都如實回答。

  結束問話之後,陸錦走到了工廠外面。

  他靠在車門旁,點了一根煙,然後再一次撥打了那個男人的電話。

  還是和之前一樣,無人接聽。

  陸錦緩緩吐出煙圈,眼底晦暗不明。

  他將電話掐斷之後,找到通訊錄,給另一個人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通了。

  男人昏昏沉沉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似乎有些訝異:“陸警官?”

  陸錦看了眼遠處漸漸泛白的天際,抿唇:“你見過席琛麼?”

  對方似乎是愣了一下,“沒有,他昨天不是回老宅了嗎?出了什麼事情嗎?”

  男人的語氣,聽起來好似真的不知道。

  陸錦捻滅煙,眉頭緊鎖:“沒事,打擾了。”

  說完便掛了電話。

  剛好,沈濤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看到陸錦一臉心事,問他:“怎麼了?從剛剛你就一直皺著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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