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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伙人趕到客棧詢問掌柜,通過掌柜的描述確定那對住在客棧鮮少出門的小夫妻,就是他們要找的聞澤和殷箏。

  長夜軍終於鬆口氣的同時,也感到了心酸。

  他們金尊玉貴的太子殿下,從來是走到哪都有人跟著的,何曾像這次這樣一個人過。

  雖然還有殷箏在,但殷姑娘也是個被人伺候的主,兩人在外淪落這些日子,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

  掌柜叫店小二領了他們上樓。

  奇怪的是,店小二隻帶他們到了二樓,然後就在樓梯口站定,伸手給他們指明了房間的位置,絲毫沒有要領他們走到房門口的意思。

  長夜軍察覺出異樣,表面不動聲色,內心暗自警惕。

  江易就沒管這麼多,直接往店小二指的方向跑,可不知怎麼的,突然在房門前停下了腳步。

  一眾長夜軍不知所以,卻又莫名心驚,還是帶頭那位朝後打了個手勢,他們才慢慢朝著那間屋子靠近。

  隨著距離的拉近,他們聽到了……琵琶聲?

  應當是琵琶,就是不知為何彈得宛若女子慘叫一般,使人毛骨悚然。

  一行人因這難以言喻的琵琶聲停住了腳——反應和剛剛的江易如出一撤。

  走在長夜軍身後的柳夫子卻一下就聽出了端倪,喃喃道:「這是姑娘彈的吧。」

  有那麼幾個修煉不到家的長夜軍,一臉震驚地回頭看向柳夫子:這麼難聽的聲音居然是殷姑娘彈出來的?!

  這時,屋裡的琵琶聲戛然而止,接著響起他們格外熟悉的殷姑娘的聲音:「如何?」

  屋裡另一人答曰:「嗯?啊,天籟之音。」

  這是何等的,睜眼說瞎話。

  琵琶聲一停,江易就像是被人解了定身咒,抬手就要把門推開。

  奈何門從裡面上了栓,推不開,江易只好舉起手,哐哐哐往門上砸。

  過了片刻,門被人從裡面打開。

  門後的聞澤半點沒有他們想像中的落魄狼狽,還穿著一身嶄新的藍色長衫,頭戴玉冠,面容如常……不不不,還是有點不同的,比如那唇角眉梢還未徹底遮去的笑意,仿若融融春風,使得他那張臉越發不像個人,更像只要勾魂奪魄的妖孽。

  「怎麼不把臉遮一下就去開門?」裡頭傳來殷箏嫌棄的聲音。

  聞澤回了句:「無妨,是熟人。」

  聞澤回答的時候還側了側身,讓他們看清了屋裡的場景。

  就見榻上,殷箏披散著長發,穿著一身顏色和聞澤一模一樣的藍色衣裙,肩上披著件滾了一圈毛邊的斗篷,懷抱琵琶,斜倚矮几。

  矮几上還放著棋盤,棋盤上的棋局才進行到一半,邊上還擺著煮茶的小爐子和茶杯茶點。

  他們來的正巧,茶水燒開了,壺裡的水沸騰翻湧,自壺嘴冒出蒸騰灼熱的水氣。

  長夜軍:「……」

  這倆日子過的,好像還挺愜意。

  第60章

  「姑娘!」逢年終於見到殷箏, 顧不上許多,越過眾人跑進了屋裡。

  殷箏放下琵琶, 正好接住飛撲而來的逢年,淺笑著道:「好了好了, 沒事了。」

  江易和柳夫子也進了屋, 江易蹲坐到腳踏上, 看著柳夫子給殷箏把脈,確定殷箏沒落下什麼傷病,還較原先要氣色紅潤幾分,這才放心。

  長夜軍則是只留了幾個人下來, 剩下的不是四散藏匿,就是外出去傳消息。

  和聞澤一塊從雍都出發的大隊人馬早已抵達吳縣, 但礙於聞澤下落不明, 所以一直不曾繼續前行,如今只要傳個信過去, 不消一日便能與他們匯合,一塊啟程前往邊境。

  離開客棧之前,聞澤還寫了封信,讓長夜軍送回雍都,親手交到自己父皇手上。

  這事並未背著人,柳夫子聽見,默默記在了心裡。

  此次和聞澤一同前往黔北邊境的官員聽聞殷箏也在,雖不知其中緣由,但還是早早備下馬車。待殷箏與柳夫子逢年三人坐上馬車, 柳夫子壓低了聲音問殷箏:「姑娘,我方才聽見太子殿下送信回雍都,可是與先前刺殺我們的虎嘯軍有關?」

  馬車四周的護衛和車夫都是長夜軍,殷箏也不怕被人聽去,直言:「嗯,那虎嘯軍並非是受殿下指使,殿下自然要送信回去,將此事查清。」

  柳夫子不再言語,只是面上顯出了幾分遲疑,能看出她心中還是有些顧慮的。

  馬車上不好看書習字,下棋穩贏也沒甚樂趣,琵琶也早就被江易給拿走藏了起來,殷箏找不到事來打發時間,閒著也是閒著,就隨口提了一下自己對那兩撥刺客的分析。

  關於這些,早在殷箏和聞澤墜崖後兩人就曾商討過,但因為他們相互交流不僅沒什麼障礙,反而有種旁人都難以理解的默契,所以簡單幾句就討論出了個大概。

  如今給柳夫子解析,倒是說得詳細了不少:「前後兩次刺殺,應當不是受同一個人所指示。」

  柳夫子驚愕:「此話怎講?」

  殷箏支著腦袋,示意一旁根本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的逢年給自己煮茶。看著逢年熟練地擺出茶具拿出茶磚,殷箏淡淡道:「第一次刺殺,與其說是要我性命,不如說更像是要我知道——虎嘯軍的人來殺我了。不然那虎嘯軍為何要如死士一般,才一被擒便迫不及待地吞毒自盡,就不怕我記下他的樣貌,派人回雍都打聽,探聽出他的來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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