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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道:“並不是你不自信,只是你不信他。”

  田若痴痴的道:“你不會明白的。”

  “告辭”黑衣人掠過矮牆,消失在暮色里,田若痴痴的站在古井旁邊,影子在井中拉長又折斷,卻不與人有什麼相干。

  ☆、阿殷

  夏際慌慌張張的跑進飛瀉圃,端起一杯酒就喝,柔荑擰了他一把道:“什麼事啊?”急成這個樣子。”

  夏際道:“七哥和第一劍客在比劍。”

  柔荑道:“這不正好,又可以為你們夏門光宗耀祖啦!”

  夏際道:“光什麼宗耀什麼祖啊,這次我是真的擔心他。”

  阿殷走過來到:“七哥一定會贏的。”

  夏際道:“你就這麼肯定?”

  李孜倦道:“我也這麼肯定。”

  夏際嘆口氣,又喝了兩杯酒,自語道:“每次都搞這麼神秘,看都不讓人看,輸了又不會笑話你,真是急死人了。”

  柔荑又倒了一杯酒給他:“這麼關心你七哥,如果我和七哥同時有危險,你先救誰?”

  夏際道:“無聊不無聊啊!”

  柔荑扳著他的臉,撒嬌道:“回答我嘛。“

  夏際道:“當然是先救七哥了。”

  柔荑推了他一把,慍道:“死沒良心的,以後不理你了,”

  夏際道:“我先救了他,你嘛,大不了就陪你一起死啦。”

  柔荑笑道:“又騙人。”

  夏際無奈的笑笑,走過去和李孜倦猜枚喝酒。

  夏陶回來了,所有人都凝望著他,就像看一個凱旋歸來的英雄,他本來就是英雄,至少對夏門而言是的。

  夏際第一個跑過去“七哥,回來就好。”他竟然哭了,柔荑在偷偷笑,因為她是第一次看到他在這麼多人面前哭,所以她也在嫉妒,嫉妒夏陶。

  阿殷微笑著望著夏陶:“我就知道。七哥一定會贏的。”

  夏陶一直都在微笑,他穿過眾人,走到大廳的最前面去,經過李孜倦旁邊時,他稍稍停頓了片刻,卻沒有看他。

  “我想向大家宣布一件事”他很少在這麼多人面前這樣說話,所以他有點語塞,眾人都很驚訝的望著他,大廳里鴉雀無聲,他停頓了片刻接著說道:“我要娶阿殷為妻。”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半晌沒有人說話,夏際顯得分外沮喪,那表情就像是活吞了一個蒼蠅。他宣布的這個消息比他成為第一劍客還要讓人震驚,而他卻無視眾人的震驚,徑直走過去拉著阿殷的手臂向阿殷的房間走去,全然不顧大廳里突然變得暴沸的人群。阿殷只覺得天旋地轉,做夢一般,由他拉著上樓去了。

  阿殷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田門九姑娘,江陵第一閨秀,田若:真的好漂亮!

  “請坐,喝水。”阿殷仍然笨手笨腳。

  田若也是第一次見到阿殷,在此之前,她一直都在想像她會是什麼樣子,想了幾十種,幾百種,終究不是,她長的只能說是乾淨而算不上漂亮,且有點呆頭呆腦的。田若在一張笨重的木頭椅子上坐了下來,打量整個房間,乾淨整潔,竟然找不出一樣多餘的擺設來,跟她的人一樣。田若信手拿起桌上

  的一張宣紙,“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這個是七哥寫的。”阿殷不合適宜的插口道

  田若自然之道出自夏陶之手。她望著那兩行字,沉默良久,低聲道:“我十四歲那年認識的他,已經七年了。”她的聲音很低,仿佛只是說給自己聽“那年深秋我去普陀按還原,還得什麼願已經記不得了,大概是娘幫我許的。第一次去普陀按,雖然那是一個很衰敗頹廢的庵子,可還是很新奇,在後院裡,我發現了一口古井,一口非常漂亮的古井,像是人的眼睛,黝黑又明亮,榆樹的枝杈隨風搖擺,倒影在古井裡,就像是眼睛裡面的脈絡,井台上長著一種草,就像是竹子,一節一節的,可以抽出一節再插進去,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草,大概是一種中藥吧,不過我一直管他叫節節草,我想古井裡面的水一定特別好喝,要不怎麼會長出這麼漂亮的節節草,井底還住著美麗的龍女吧,有著井水一樣清澈的眸子,節節草一樣翠綠的長髮,後來,我就在井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他遠遠的站在榆樹底下望著我,白衣長劍,英姿勃勃,可他的周身像是被一種說不出的東西包裹著,不容人近身。

  ‘天黑了,回家吧’他說話時就像是漫不經心,對事物或者空氣而非對人。

  我這才發現天真的已經黑了,我問他為什麼也沒有回家,他沒有回答,後來就送我回家了。

  在後來我才知道他就是夏陶,那個被我整天從不同人口中聽到過的名字,而那天,他剛剛贏了所有的世家弟子。

  我開始記掛他,想像著怎麼跟他在一次相遇,每天對著鏡子看自己然後想像他在鏡中看我,畫了千百張他的畫像,最後發現每一張的表情都一樣,因為我只看過他一種表情,接著就開始想像他開心的樣子,傷心地樣子,發脾氣的樣子,我們家姐妹眾多,家教是很嚴的,只是對我們這些女孩子嚴,母親漸漸覺察到了一些什麼,就開始細細的盤問我,後來知道是他,非常的反對,因為他在夏門是庶出,地位底,他雖然劍法超群,不過是跟他父親當年一樣,活著就像是一把劍,只為夏門的榮譽而戰,而存在;一旦倒下,就沒有人會再記起你存在過,偶爾有人提起,也不過是說你曾經一敗塗地,讓夏門跟你一起抹黑,而你之前的榮耀再最後那一敗之後就當然不存了。過了兩年就有很多人登門提親,都被我一一回絕了,母親終究還是愛我的,不忍心委屈我。漸漸年紀大了,母親開始擔心,因為外面的人傳著說我有什麼病之類的,也就沒有人再來提親,後來母親就同意了,她雖然不喜歡夏陶,可還是非常風光的把我嫁給了他。”她說完這些,就開始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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