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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似笑非笑地看了程琚一眼:「行!喝出毛病別來找我。」

  ……

  晚上,劉稷廢了好大口舌才說服韓昭走出房間,陪他到外面喝一杯。

  劉稷尋的地方在皇宮視野最好的臨月閣,今夜明月皎皎,照著萬重宮闕。象徵皇權的桂殿蘭宮,玉樓金閣,在此處一伸手,便盡在掌中。

  如此盛景也只有此處得見了。

  但韓昭卻生不出半點波瀾,他知道自己如今的狀態很糟糕,但是心如死灰安復燃?親手殺死韓桐的痛苦超過了他能承受的極限,他自己走不出來。

  劉稷什麼也沒有說,他將一杯斟滿的酒遞給韓昭,韓昭舉杯一口飲盡。

  劉稷又給他斟滿,韓昭又喝下……

  劉稷一直在給韓昭斟酒,自己卻一滴也沒碰,韓昭並沒有在意,他此時的確想喝酒,而且,劉稷總不會害他。

  這酒正是程琚帶回來的醉忘憂。

  醉忘憂說是酒其實更像藥,能使人忘記當前的苦痛,這種忘記不是抹消記憶,是淡化情感,在酒醒後依舊有效。

  但它有一個副作用:會不特定地喚起人心底壓抑的某種感情,心志不堅的人,很容易因此墮落……

  曾經一個喪偶的人喝了這個酒,他的確忘記了失去妻子的悲痛,但卻變得暴躁、貪婪、冷漠,甚至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管不顧……這個人就是歸元鄉老闆的父親。

  最徹底的遺忘不是抹消,而是替換,可能是用一種感情替換另一種,也可能是用一種人格替換另一種……結果是好是壞,釀出這酒的青年也無法預料。

  只能讓喝酒的人自求多福了……

  半壇酒下肚,韓昭有些醉了,俊麗的眼中泛起朦朧的霧,微微一瞥便讓人心神蕩漾。

  劉稷輕聲呼喚韓昭:「師父……」

  韓昭半醉半醒地睜開眼:「劉——稷?」

  這雙眼終於不再絕望死寂,劉稷激動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試圖觸碰韓昭。

  韓昭一下抓住了他的手指,醉醺醺地問道:「你當年,為什麼,親我?」

  劉稷一愣,他不明白韓昭為什麼這時候問這個,但如今告訴韓昭也無妨:「因為我喜歡師父。」

  韓昭又問:「什麼是喜歡?」

  劉稷回道:「想把您揉進我的骨血,如此你我便再也不會分開。」

  劉稷的眼神很幽深,人仿佛掉進去就會溺死,韓昭感覺到了危險,試圖將手抽回:「你長大了……變得讓我覺得——」危險!

  但劉稷不肯放開韓昭,他得寸進尺地抓住韓昭的手腕,將他整個人朝自己這邊拉:「我絕不會傷害師父!」

  韓昭遲疑道:「我信你,但我怕——」

  韓昭的不安感來自於被人徹底背叛與傷害的經歷。平時他極力壓抑著自己的脆弱、彷徨,以及對劉稷越界感情的恐懼……都在此刻被醉忘憂喚了出來。

  劉稷對他的心思他並非一無所覺,但他不知道如何應對,於是只能逃避。

  劉稷等了這麼久,坐上皇位,就是為了得到韓昭,他如何再容韓昭逃避,趁此機會他便抓著韓昭的手深情告白:「我愛師父,勝過愛一切。」

  韓昭愣住了,醉酒讓他的腦袋遲鈍,無法做出最理智的判斷,遵循著內心的感覺,他問了一句:「怎麼證明?」

  如何證明?

  對他們這種實用主義的人來說,什麼話都是虛的。但如今劉稷能給出的行動上的證明,只有一個——

  他撫上韓昭的臉,低頭吻住了他。

  這次不再是如同過往偷香竊玉般淺嘗輒止的吻,劉稷恨不能將所有纏綿情意傾瀉在這個吻里。

  韓昭瞪大雙眼,一時忘了躲開,劉稷卻趁此機會,得寸進尺地扣住了韓昭的頭,攬上他的腰。

  此時,醉忘憂的副作用正式發作了。

  韓昭知道這樣不對,知道正確的做法是推開劉稷,但他卻沉溺在劉稷深情的眼神與溫柔的吻中,忍不住遵循內心最深處的渴望,抬手抱住劉稷,給予他生澀的回應。

  長大的劉稷完全具有征服韓昭的魅力,但師父的道德讓韓昭無視了劉稷作為男人的吸引力,直到如今,酒消弭了那層道德束縛。

  韓昭的回應讓劉稷差點激動到失控,他更用力地摟緊韓昭,讓他與自己緊貼在一起。

  他知道如今的韓昭根本不清醒,回應他大概率是酒的效果。對正處在脆弱期的師父乘人之危,簡直不是人做的事。

  但面對如此可口的師父,不做點什麼,還是人嗎?

  劉稷素來不是君子,這對他不是什麼艱難的抉擇,瞬息之間他便做出了反應,扣住韓昭的腰,欺身而上,將其壓到在桌子上……

  錦袍委地,青絲交纏,一夜春宵。

  ……

  第二天,韓昭是在未央宮的龍床上醒來的,感受到渾身的酸痛,回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他的臉色瞬間蒼白。

  劉稷還睡在他身邊,大咧咧地將勻稱修長的身體,搭在韓昭身上。

  韓昭腦子亂得不行,只想起身離開,但被驚醒的劉稷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將他扯了回去,兩人一起倒進鬆軟的錦被裡。

  「師父要去哪?」劉稷低聲問韓昭,他意識到韓昭是後悔了,於是手死死扣住韓昭的腰肢,雙腿壓住韓昭的腿,讓他沒辦法逃脫。

  如果此時讓韓昭走了,那麼他好不容易撬開的心門,又會轟然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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