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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校長則端起了火焰噴射器,不過他有點猶豫,畢竟這裡是圖書資料室,很多東西燒了是再也無法恢復的,尤其是那些珍貴的文物類書籍。

  尚蘭和方笑則躲到了端槍的警衛身後。

  此時他們已經認出來了,面前的這位的正是他們的老對頭,那個幾次三番來襲擊他們的怪物。

  現在那個傢伙的智商似乎更高一層了,竟然能開口說話了。

  陳免覺得自己在哪裡聽過他的聲音。是在哪裡呢?

  那怪物前進了一步說:“這裡不是你們這些普通人該來的地方,退回你們該回的地方吧!否則將墜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尚蘭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怪物發出一陣古怪的笑聲:“我是守牢人。”

  “對,”陳免笑了,他想起這人是誰了,“你確實該被稱為守牢人,鮮血之王。”

  方笑低聲道:“這個就是你夢裡出現的怪物?”

  “嗯,”陳免點頭,他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那披黑布的身影,“他的聲音太特別了,我絕對不會搞錯。”

  “你是什麼人?”鮮血之王似乎十分震驚,但並沒有否認。

  “我是誰並不重要,摘下你的偽裝吧,讓我們見識一下秦王身邊前任左膀右臂的樣子。”陳免道。

  鮮血之王慢慢的摘下了黑布,眾人感到十分意外,眼前只是一名身材高瘦的老者。

  只不過,他佝僂著腰,鬍子都垂到了腳面。滿臉的皺紋和黑色斑點,那些斑點讓人想起了屍斑。還有一點更為駭人,那就是那雙紅色的眼睛,那眼睛似乎在閃爍著妖異的光。

  老人似乎行動有些不便,走路的時候有些搖晃,但眾人都知道這是掩人耳目的花招,他真正的速度大家早就見識過了。老人周身上下還纏滿了絲線,一些形狀古怪的木塊、鐵皮固定在他的四肢上,有的像犄角,有的似魚鱗,不知道是什麼玩意。他後背上還負著一塊大殼,形死龜殼,顏色烏黑,上面繪製著九宮八卦圖形,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陳免道:“你是不是已經殘廢了啊,鮮血之王!怎麼身上還隨身帶著棺材板啊?”他是指鮮血之王渾身上下那些古靈精怪的玩意。

  鮮血之王的人怪笑道:“這些東西自有妙處,我能長眠了千百年依然能醒來,全托這些東西的福。這可是我畢生的心血結晶。現在該我問你了,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知道老夫的身份?”

  陳免道:“你若能再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回答你的問題。”

  鮮血之王道:“問吧。”

  陳免道:“你不是反叛了秦國麼?為什麼又來守衛這座千石牢?我們的人是不是你殺的?或者說和你有關?這些年來你一直躲在哪裡?為什麼初次見面的時候你看起來很呆,現在卻連說話都可以了?”

  鮮血之王笑道:“你的問題很簡單,首先,我當年確實是反叛了大秦,但後來我又歸順了秦王,幫他止住了傷,因此他沒有殺我,但是反叛的罪是很重的,我受命永遠把守這座牢房,確保飛血、凌隱二人的屍身永世不見天日。我一直藏身於血隱碑下的地洞裡,你們近日連日挖掘,這才驚動了我,我從藏身處出來,使用碑身內的機關,讓一兩個人中毒發瘋,我原本想這樣把挖掘的人嚇走。但是那些毒藥年頭太久了,本來數量就不多,近年來使用次數又太多,又得不到補充,所以當你們將碑身整個挖出的時候,我已經沒有辦法了,只好以剛剛甦醒的身體對付你們。但是我長眠剛剛醒來,無論智力、身手、體能都還沒有恢復,只能是一邊復甦、一邊運用各種機關來對付你們。你們看到的神獸之卵,就是我的傑作。那是我早些年培育出的東西,本來是當作鎮守宮廷或者守備京畿用的,但其殺性太強,恐怕一開始殺戮就難以控制,所以用來守衛陵墓和地牢是再好不過。但是萬萬沒想到連神獸都無法將你們徹底打敗,我只好再次親自出馬。但是我這身鎧甲有一個最大的弱點,就是怕火,而你們這個時代的人又已經有了操縱火的能力。我費盡心思仍然是不能將你們殺光。你們運氣還不錯,竟然一路找到這裡,還確認了地牢的方位。我警告你們,老夫現在的身體已經完全從長眠中醒來,如果還想用以前的手段來對付老夫,那可是萬萬不能的。你們最好速速束手就擒,或許老夫可以網開一面,放你們一條生路。”

  “鮮血之王什麼時候也這麼慈悲了?”陳免搖了搖手裡的挖掘機,指了指教授手中的火焰噴射器,“或許你的身體很強壯,但是怕火的弱點卻是一直沒變吧。而且你身上又是布料又是絲線又是木頭的,燒起來一定很快的,要不要試一試?”

  鮮血之王一笑:“莫非你很想試一試麼?”

  陳免道:“不是很想試,我現在就要做!”他這就要去拿火焰噴射器。

  “慢著,”尚蘭道,“我的父親是不是你殺的?他的屍體現在在哪裡?”

  鮮血之王的鮮血之王眨了眨:“老夫可以告訴你,你的父親不是老夫親手殺的,但也算是和我有關,至於他的屍體麼,相信你很快就能見到了……”他又是一陣怪笑。

  他轉過臉來問陳免:“老夫很想知道你的身份,這麼多朝代更替了,沒想到還有人知道老夫是誰。你究竟是什麼人?”

  陳免低聲道:“你想知道我是誰麼?那就湊近點。”

  鮮血之王依言湊近了過來。

  陳免道:“再近點,再近點……我來告訴你,其實我就是……要你命的人!”他左手的挖掘機轟然開動,照著鮮血之王兜頭砸下,同時右手招呼古校長用火焰噴射器開火。

  鮮血之王猛地一縮脖子,挖掘機的鑽頭在他頭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劃痕,他快步後退。

  古校長用手去扳火焰噴射器的扳機,沒想到他太過緊張,第一下竟然沒有噴出火來。

  陳免急道:“我來!”伸手奪過火焰噴射器。

  鮮血之王已經退開了幾步,他用手一撫頭頂,只見手上有一道黑色的血。他不怒反笑:“這麼多年以來,竟然還有人能傷得了老夫,也真是稀罕得很。”

  陳免道:“少廢話,受死吧!”他舉起火焰噴射器就要開火。

  鮮血之王忽然從黑暗裡揪出一個人來,擋在自己身前,道:“你要不要先殺了他?”

  陳免一見那人,趕緊把東西收了回去。

  那人竟然是張重!

  陳免不久前還和張重通過電話,他現在不是應該在陪麥不同麼,怎麼現在被鮮血之王抓來了?

  張重垂著頭,看樣子是昏迷不醒。

  鮮血之王用乾枯的手指在張重的臉上搔了搔,道:“你們是不是想讓這位小兄弟身上掛點彩?或者更乾脆一點,讓他早點去陰司見閻王?”

  陳免狠狠地咬緊牙關,牙齦都被他咬得流了血出來。

  鮮血之王厲聲喝道:“放下武器!退後三步!”

  陳免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古校長,又看了一眼方笑和尚蘭,幾人眼裡流露出的都是無奈,陳免把手裡的武器平端著,這就要放下。

  “不要!”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劉水。

  4、幕後操縱者

  鮮血之王手上的勁又緊了緊:“你瘋了?難道你想讓自己的同學死掉麼?”

  “你倒是殺了他啊。”劉水快步上前,冷笑道,“我正巴不得你殺了他呢。”

  陳免不解:“劉水,你在說什麼啊,你可要看清楚,那是張重啊!”

  劉水道:“正是因為他是張重,所以我才這麼說。”

  眾人都以為劉水此刻真的瘋了,尚蘭簡直恨不得用腳把他踹飛:“你這個飯桶過來添什麼亂子!”

  只有陳免依然保持著冷靜,他說:“水哥,把你的理由說一說。”

  劉水對他說:“你可曾記得,方警官說過,從背後襲擊我的人,是左撇子。”

  陳免道:“是啊!”

  劉水繼續說:“我記得,當日咱們去看挖掘現場,張重曾經用左手拍了我肩膀一下,那一下很重,我印象深刻,這證明他左手力氣很大。”

  “可是左手力氣大也不能證明是左撇子啊。”尚蘭說。

  “大家看張重手機的位置。”劉水說,大家望向張重。

  張重的手機是放在手機套里的,而手機套則是放在左手邊的腰帶上。

  “只有經常用左手拿手機的人,才會把手機掛在腰帶左邊吧。”陳免恍然大悟,暗罵自己粗心。

  “我這裡還有一個證據。”劉水說,他拿起一個登記冊,“這裡是昨天進資料室的人登記的姓名,是我在值班員那裡找到的。最後一個人,大家請看,正是張重!每個字都與常見的不同,常見的手寫體是右高左低,這上面的字卻是左高右低,而且字跡模糊,只有左撇子的人寫字才會是這個樣子,字跡模糊是因為用左手寫字的時候每寫一個字手會從前面的字上擦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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