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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什麼檢查?”

  “我告訴你,”冷建國湊到蘇鏡耳邊小聲說道,“他遲到了。”

  “什麼時候?”

  “嘿嘿嘿嘿,”冷建國得意地笑著,然後看了看羅子涵和其他醫生護士,說道,“你是警察,對不對?”

  “對。”

  “哈哈哈,我沒猜錯!哈哈哈,”冷建國幾乎得意忘形了,他突然又湊到蘇鏡耳邊說道,“我單獨跟你講!”

  蘇鏡猶豫了一下,說道:“好!”

  羅子涵笑吟吟說道:“蘇警官,很多精神病人是有攻擊性的,讓你單獨跟病人在一起不符合我們的規定。”

  蘇鏡看了看羅子涵,說道:“沒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麻煩羅醫生給我們安排一個會議室吧。”

  羅子涵猶豫著,但是,蘇鏡堅定的眼神讓她無法拒絕。

  會議室離病房不遠,一出病房的門,冷建國頓時來了精神,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冽的新鮮空氣,看了看眾人,臉色突然嚴峻起來:“你們像什麼話?羅醫生,人家是教授,應該走在最前面,你們兩個醫生什麼級別?還湊到前面來了!還有你一個小護士,一點規矩都不懂,到後面去!”

  何旋聽著冷建國的話不禁笑了,這些話聽上去是瘋話,其實一點都不瘋,他說的句句是事實啊!

  眾人按照冷建國的指點排好了隊,他走在最前面,之後是蘇鏡,之後是羅子涵,之後是何旋,最後是兩個醫生和護士。

  冷建國和蘇鏡剛走進會議室,他一轉身將房門鎖上了,把羅子涵、何旋等人擋在了門外。蘇鏡驚愕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瘋腦袋裡在打什麼歪主意。只見冷建國冷笑著,露出陰森森的牙齒,然後張大嘴巴,將手指伸向喉嚨深處!蘇鏡驚呆了,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過了片刻,冷建國開始乾嘔,最後吐出了剛剛吃下去的兩粒藥丸。蘇鏡驚訝地看著他,只見他撿起兩粒藥丸,對蘇鏡說道:“看,這裡所有的人都想整死我,我不就是遲到一次嗎?犯不著殺人滅口吧?”

  “這是給你治療的藥物。”蘇鏡說道。

  冷建國冷笑著說道:“我偷聽到他們說的話了,這兩種藥是氯氮平和酚噻秦。”

  “這不是給你治療嗎?”

  “嘿嘿嘿嘿,我告訴你吧,酚噻秦會把人變成殭屍,氯氮平會帶來血液疾病!哼哼,他們就是想置我於死地!”

  冷建國這種無聊的遊戲他已經看夠了,蘇鏡單刀直入問道:“你昨天找過朱建文了?”

  “朱建文?這個名字好熟悉啊!”

  “是,他是電視台一個製片人!你昨天找過他了?”

  “好像是吧,我記不太清了!”

  “你有沒有殺他?”

  冷建國驚訝地看著蘇鏡,接著驚訝慢慢變成了驚喜,他拉著蘇鏡的胳膊,說道:“你也知道有人要殺我們?”

  蘇鏡一怔,馬上將計就計問道:“是,但是我不知道是誰。你知道嗎?”

  冷建國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但是我不告訴你。”

  蘇鏡氣得真想揍他,但是他不能跟一個精神病人慪氣,便笑道:“你是不知道吧?”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我就是知道!”冷建國咆哮著。

  蘇鏡微微笑著,直視著他問道:“誰?”

  冷建國又神秘兮兮地俯下身子,貼近了蘇鏡的耳朵:“就是這些穿白大褂的,還有一個精神病。”

  聽著一個精神病人說別人是精神病,蘇鏡覺得非常好笑。但是他不能笑,還必須裝得跟冷建國一樣傻,順著他的思路問下去:“他們為什麼要殺你們?”

  “我不知道,也許因為我們都遲到了!”

  蘇鏡實在摸不著頭緒,便繼續問道:“你是誰?”

  “我是冷建國。”

  “十年前,你是做什麼的?”

  冷建國立即安靜下來,皺著眉頭開始回憶,接著便勃然大怒:“他媽的你想幹嘛?你也想來殺我是不是?”說著便抄起一把椅子朝蘇鏡砸了下來,蘇鏡一閃身躲開了。而冷建國並不罷休,他舉著椅子追了過來,蘇鏡伸起一腳,踢在他手腕上,冷建國受不了痛,椅子沉重地砸在了地上。

  第九章 皮下注射

  “給大勇注射的青黴素全部淤積在針眼附近,還沒擴散!”楊湃說道,“所以我說兇手很變態,注射青黴素並不是他的殺人手段,不如說是一種表演,一種變態的表演。”

  何旋喃喃地說道:“也許他想警告什麼。”

  1 睡屍入夢

  蘇鏡和何旋走後,楊湃將丁川林的屍體搬到冷庫里也離開了解剖室。今天確實夠累的,天寒地凍的晚上,本來好端端地躺在熱乎乎的炕頭,看著無聊的愛情雜誌,卻突然被一個電話吵醒,侯局長要他馬上集合!

  從那時候開始到現在,幾個小時過去了,楊湃已經累得筋疲力盡。開車回到家裡,躺倒在床上,他卻怎麼也睡不安穩,腦海里浮現的總是那三具可怕的屍體。楊湃並沒有感到恐懼,在他看來,三具屍體更像是三件藝術品,可以供人鑑賞、揣摩。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漏了點什麼,但是仔細想想解剖三具屍體的過程,他覺得是無懈可擊的,每個程序、每個步驟他都嚴格地完成了,可為什麼總覺得心裡疙疙瘩瘩的呢?帶著這種疑問,楊湃漸漸進入了夢鄉。在夢中,三具屍體仿佛是三個幽靈,走進了他的家門,走到了他的床邊,獰笑地看著他。他們的喉嚨汩汩地冒出鮮血,他們向他伸出了手,冰冷的手指撫觸著他的臉頰。這時候,三具屍體再也不像藝術品了,而是變成了惡魔。睡夢中的楊湃想逃跑,但是卻跑不動,他甚至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仿佛被凍僵了渾身失去了知覺。但是,恐懼是真實的,冰涼的手指的觸摸是真實的,楊湃想大聲呼救,但是嘴卻張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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