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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白天才拒絕了他，現在怎麼會……
是把他，當成別人了麼？
“白，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
宋柏舟迷迷糊糊地笑了，“你是里澤爾呀。”
里澤爾腦海中一直緊繃著的弦一下子斷了。
——只是擼——
天剛亮，宋柏舟就醒了，他躺在床上緩了半天才回神。
“系統！系統！我現在是不是已經脫離那個世界了？昨天晚上人物崩壞度應該已經滿了吧？”
系統：“沒有，沒變。”
宋柏舟：“昨天晚上只是我做夢了？”
系統：“不是，里澤爾昨天真的在你身邊，剛走。”
宋柏舟不解，“難道說白珂沒醉過，所以我喝醉後什麼反應都可以？”
宋柏舟越想越覺得是這個原因。
那昨天他表白了心意，里澤爾就不會難過了，他們兩個之間的隔閡也就消失了。
宋柏舟打算回到空城研究出藥劑就回來找里澤爾，在這個世界等著修復好bug後就回到原世界。
里澤爾醒得比宋柏舟早，他去給宋柏舟做早餐去了。
“醒了呀，洗漱後過來吃飯吧。”
宋柏舟現在沒醉，還是要努力維持住高冷男神的形象。
里澤爾絲毫不介意宋柏舟對他的冷淡態度，他現在整個人好像都變成了糖做的，戳一戳會流出蜜的那種。
在里澤爾眼裡，宋柏舟這是害羞，雖然他很喜歡昨晚主動又熱情的宋柏舟，但是害羞的宋柏舟也很可愛。
吃飯時，宋柏舟說：“里澤爾，我想回去。”
里澤爾的動作一頓，笑容僵在臉上，聲音低沉又冰冷：“我不准。”
☆、第四十九章 我的小美人魚⑧
宋柏舟不解，昨天晚上不還好好的麼？怎麼今天就翻臉了？
里澤爾一顆心好像浸在了冰水中，昨晚他突兀的主動終於有了原因。
不是他以為的喜歡卻羞於表白，白是在討好他啊，而他的目的竟然是為了離開他。
里澤爾放柔了語氣，“白，你的傷還沒好，我擔心你。”
宋柏舟說：“已經沒有大礙了。我必須回去。”
里澤爾垂眸，“三天後是我的成人禮，白，你在那之後再走……好麼？”
“白可是，我第一個朋友啊。”
宋柏舟有點心軟，他就吃里澤爾這一套，只要稍微表現的脆弱點兒，他一定是會答應的。
“……好吧。”
里澤爾揚起唇角，“那白就先安心住下來吧。”
他絕不會讓他離開的。
……
三天後，里澤爾的成人禮上。
人魚會在成年的時候選擇性別，一般會選擇里澤爾對宋柏舟說過，與自己喜歡的人魚選擇的不同性別。
當時宋柏舟還有閒心想，自己是男性，那說不準里澤爾會選擇女性了？
宋柏舟：一想起來那個場景就忍不住幸災樂禍怎麼破？
里澤爾沒有告訴他的是，成人禮不同於婚禮，一般只會邀請心儀的人到場。
所有人魚舉行成人禮的地點都在海神殿。
里澤爾面前是一座約有兩人高的石像，宋柏舟之前以為海神是一名成年男子，沒想到居然會是一個年輕的女性。
她頭髮長至腳踝，五官精緻得如同世間最完美的藝術品，但不知道是否是因為是石像的緣故，海神的面容顯得有些冰冷無情。
里澤爾低聲吟誦著什麼，慢慢的一股柔和的光將他完全籠罩在裡面。
宋柏舟：“……等等，這個世界居然真的有神？！”
系統：“我什麼時候說過沒有？”
宋柏舟：“……你什麼時候說過有？”
系統剛想接話，就看到了面前突然彈出的提示框。
【有強大精神力強制介入，您已被彈出宿主的識海！】
宋柏舟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一個陌生的女聲：“你是他的伴侶？”
宋柏舟原以為是系統換班，但轉念一想系統怎麼可能說這種話，他戒備道：“你是誰？”
現在人家在自己腦子裡啊！萬一對他抱有惡意，那他肯定要玩完了。
那個女聲輕笑了一聲，“居然又是一個人類。”
聲音悅耳，如同最上等的樂器奏出來的音樂，卻冷冰冰的，宋柏舟甚至還能聽出幾分厭惡。
宋柏舟苦笑，這大概就是海神吧，海神居然討厭人類？
“我是海神。”她說完又問：“你聽過那個小美人魚的故事麼？”
宋柏舟一時摸不清楚對方想幹什麼，他頓了頓才道：“聽過。”
“那也是我。”
怪不得海神會討厭人類。
那個小人魚因為一個人類失去了聲音，也不能再回到海底回到家人的身邊，甚至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最後還化成了泡沫。
這下真的要完，希望海神不喜歡遷怒，能放過帶他來的里澤爾……
“你知道結局麼？”
沒等宋柏舟回答，海神就自己接上了剩下的話，“我被亞當……那個人類王子，殺死了。”
宋柏舟瞳孔微縮，不是小人魚自願化成泡沫？！
被自己心愛的人殺死，一定更難受吧。
“姐姐們為我換來的匕首被我丟在了海邊，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死他。
“我去見他最後一面的時候，他擁抱了我。”
說到這兒，悅耳的女聲終於不再是冷冰冰的了，像是在訴說著少女心事一般，柔和了許多。
“之後……他把匕首刺進了我的心臟。
“姐姐們從巫師那兒換來的匕首被我丟在了海邊，卻被亞當撿到了。
“他聽到了姐姐對我說的話，他篤定我會為了活下去殺死他。於是索性先殺死我這個一類……”
她的聲音帶了泣音，“我想他幸福呀，寧願我自己死……”
她的情緒有些失控，宋柏舟的頭開始疼了。
他皺眉，“……您先冷靜。”
☆、第五十章 我的小美人魚 ⑨
“我不是那個王子。”宋柏舟說。
“未來的事誰有說得准呢……”海神的聲音飄渺，她似乎低聲念了幾句什麼，宋柏舟的頭就感到了一陣針扎似的疼痛，慢慢的，痛楚好像傳遍了全身。
這個海神不會是要弄死他吧……
他費力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裡澤爾的位置，依然看不清身影。
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宋柏舟身上的疼痛感才消失。
他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我在你身上留下我一絲精神力，如果你以後背叛了里澤爾……”
威脅的意思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