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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蕭依舊去上朝，見了那個老臣跟沒事兒人似的打招呼。次數多了，對方也不好意思朝他擺臉色了。
系統把澹臺煜的記憶都傳給他了，政務上的事處理起來也不算困難。
但是宋柏舟懶，有澹臺蕭幫他看著呢。
澹臺蕭推脫幾次，見宋柏舟堅持，也就不再拒絕了。
這天澹臺蕭批改奏摺，宋柏舟坐在他旁邊，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問道：“哥，你想當皇帝麼？”
澹臺蕭的手一頓，在紙上留下了一個難看的墨點。他眸色沉沉地看著宋柏舟。
這個人……已經開始忌憚他了麼？
宋柏舟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誤會了，“我沒別的意思，真的！你……”
澹臺蕭輕笑，“我知道的。”他頓了頓，“那個位子，永遠是阿煜的。”
宋柏舟突然想到了九皇子，原劇情是在他謀反之前就被澹臺蕭發現了，死於“意外”。現在“澹臺煜”還是皇帝，澹臺蕭更是挑明了會護著自己。
宋柏舟想了想，說：“你還記得之前我們在路上遇見了九皇子麼？”
澹臺蕭點頭。
“當時覺得他有些奇怪，就派人查了查。他當時竟然是去見劉將軍……後來我派人監視著他，他的行蹤很奇怪。”
澹臺蕭皺眉，“你的意思是，他想造反？”
宋柏舟“嗯”了一聲，“至少要留個心眼嘛。”
澹臺蕭走近，低頭親了親宋柏舟。他好像格外喜歡這樣的親昵。
“我會留意的。”
澹臺蕭有時候會想，如果宋柏舟對他的迷戀消失了，喜歡上了其他人，他會怎麼做？
心底有個瘋狂的念頭，把他關起來，打斷他的腿，狠狠地侵入他的身體，讓他在高潮時哭著喊出自己的名字。
低頭，對上那雙澄澈清亮，滿是愛意的眼睛，澹臺蕭壓下了心中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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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天時間，澹臺蕭已經收集了不少九皇子意圖謀反的證據，將它們擺上了宋柏舟的桌子上。
澹臺蕭這一舉動，也是為了試探。試探宋柏舟是否會忌憚他的勢力。
宋柏舟沒想那麼多，對他來說澹臺蕭就是原世界和他一起長大的，一心為他著想的哥哥。
證據確鑿，宋柏舟大手一揮派人去了九皇子的封地。
他在這個世界……是可以壽終正寢的吧。
任務的話，偶爾沒完成系統應該不會太計較的吧？
事與願違。
澹臺蕭的身體還是很弱，年輕時不顯，頂多是比平常人更懼冷，容易生病罷了。年齡一大，每到陰雨天，澹臺蕭就感覺有一股陰冷的風朝他骨子裡鑽。
他硬撐著，不想讓宋柏舟發現。
宋柏舟怎麼可能看不出了，他裝作毫無無察覺的樣子，在系統那裡兌換了許多改善身體的藥劑，也只讓他撐到了四十多歲。
澹臺蕭死死拽住他的手，眼睛一刻也不離開宋柏舟。
看一眼，便少一眼。
澹臺蕭沒說話，倒是宋柏舟落了淚。
他費力地伸出另一隻手，想要幫宋柏舟擦去臉上的淚水。“別哭呀……你這樣，我心疼。”
宋柏舟點頭，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了。
“哥……澹臺蕭，你說過要陪我一輩子的……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
澹臺蕭扯起嘴角，“是哥不對，等下輩子，下下輩子……好不好？”
他嘴唇微張，無聲地吐出兩個字。
宋柏舟瞳孔微縮，想要說些什麼，那隻一直抓著他的手已經鬆開了。
澹臺蕭閉上了眼睛，面容安詳，嘴角甚至還掛著微笑，就像睡著了一樣。
宋柏舟顫抖著撫上他的臉。
“你冬天最怕冷，每次都要抱著我才能入睡，沒了我，你怎麼能睡著呢……”
次日，昭和帝駕崩。
昭和帝在位期間，無功無過，飽受爭議的是他娶了一位男皇后。並未留下子嗣，將皇位傳給了宗室過繼來的一個孩子。
不論朝中大臣的看法是怎樣的，他和大周第一位男皇后的愛情被百姓們口口相傳，年輕人更是心嚮往之，十分羨慕這樣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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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柏舟眼前一片漆黑，並沒有回到系統空間。
“系統，系統？”
沒人回應。
下一秒，宋柏舟就失去了意識。
☆、第三十三章 玉中鬼 ①
宋柏舟起床時天已經亮了。他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七點了。
厚厚的窗簾遮住了光，室內昏暗無比。
他機械地起床洗漱，並沒有拉開窗簾。
宋柏舟住在市區最繁華的地段，寸土寸金的地方。他在物質上從來不會委屈自己，吃穿用度一律是最好的。
裝修風格十分簡潔，以黑白兩色為主。主人像是一個強迫症患者，所有用具都擺得整整齊齊，看不出一絲雜亂。
卻處處透著壓抑的氣氛。
——陽台的窗簾一直沒有拉開過。
宋柏舟拿著杯子接水，在牙刷上擠上牙膏。
刷牙，洗臉。
他沒有在修飾自己的外表上廢了多長時間。
這時才發現一絲詭異的地方。
是了，整個房子沒有一面鏡子。
這時，宋柏舟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手機的默認鈴聲。
“嗯？”
他的聲音底啞，絲毫沒有年輕人特有的清潤。
那邊的人說了什麼，宋柏舟應了聲好。
七月，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宋柏舟卻全副武裝，把自己悟得嚴嚴實實的。
店員打電話給他，店裡有人來鬧事，請他去看看。
不想等他剛到東街，就開始堵車，宋柏舟只好下來走一段路。
宋柏舟的步子邁得很大，他並不習慣出現在很多人的地方，總覺得那些停留在他身上的視線滿是嘲弄和惡意。
他把臉上的口罩向上拉了拉。餘光掃過一個擺滿了故意做舊的贗品攤子。
宋柏舟身形一頓，還是走到了那個攤子邊上。
他說：“那個怎麼賣？”
來東街的都知道，看上了一件東西不能直接問，負責買下來的價錢不知道讓攤主賺了幾番。
宋柏舟來這裡也五年了，不可能不知道。
“喲！”等看清宋柏舟指的那塊玉，攤主眼珠一轉，笑得諂媚，“這可是昨天新收來的，原主兒是他們那一塊兒的……”
宋柏舟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多少錢？”
“您要是真想要，”他伸出手指比了一個數，“這個數，您拿走！”
宋柏舟還沒說話，旁邊有個人就先樂了，“嘿你還真敢宰！我看你那東西連個劣質的仿品都算不上，還好意思要這個數？”
攤主笑，“千金難買爺樂意，你怎麼知道人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