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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美附和地直點頭,她擦了擦淚水,努力抑制住激動的情緒,扯唇輕笑,“你說的對,應該高興的……我終於……”她再次哽咽住,頓了一會,她才繼續道:“……靳先生,我想請求你一件事可以嗎?”
“請說。”
“我,我的身份,請你暫時為我保密可以嗎?”
靳莫寒有些不解地望著她。
許美輕笑道:“我知道,能夠找到他們不容易,我很……開心。但是我需要一點心理準備,等我想好了,我會再聯繫的。”
靳莫寒微微蹙起眉,他太清楚顧歡言想找到媽媽的心情了,可是許美的這個決定,很顯然是想暫時不跟他們姐弟相認。
出於一種維護心理,他多問了一句:“為什麼?方便說一下原因嗎?”
許美道:“原因我不想說。還請你幫我這個忙,可以嗎?”
“……”靳莫寒無言地點點頭,答應了她的請求。雖然他也有點替顧歡言委屈,可是這個決定是許美的要求,他也只能尊重她的決定。
“許阿姨,雖然我答應了,不過我還是想請求你——早一點回家,你的孩子都在等你。”
許美身影微僵,她點點頭,沒說什麼便走了。
在她走到門口時,靳莫寒忽然想起什麼,又道:“對了,上次你說要找的人,我已經讓人把資料做好了,你還需要嗎?”
許美回過身,“要的,要的。”
“那行,回頭我讓人把資料送給你。”
“謝謝你!”許美客氣地道。
……
走廊外,顧歡言有些無聊地面壁站著,額頭抵著牆壁,一副羞惱不已的模樣。
她這幅樣子,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當白司澤提著兩份早餐過來時,就看到她那樣子。
沉靜的眸底染上一抹溫笑,他微勾唇角,輕輕走了過去,“你在這裡做什麼?”
突來的聲音,讓顧歡言嚇了一跳,咚得一聲,她一頭狠狠撞在牆壁上。
白司澤清冷的眸子一沉,他立刻放下早餐,抬手掀開她額頭的劉海,“讓我看看。”
“……”顧歡言一頓,她不敢再動。男人修長微涼的手指輕輕撥開她的劉海,似有若無地落在她額頭的肌膚上,他就站在她面前,兩個人的距離極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很奇怪,顧歡言除了有一點尷尬,並沒有什麼心慌意亂的感覺。
明明眼前這位白醫生,一身白大褂,身形修長削瘦,長相俊逸斯文,也是很容易讓女人心動的那一類型。
跟靳莫寒相比較,這個男人給人一種沉靜安穩的感覺,讓人心中的浮躁漸漸放下。
她不好意思地抬手去擋,“沒,沒關係。”
“別動!”男人柔沉的嗓音帶著一絲威嚴。
顧歡言不好再亂動,索性輕闔上眼。
她額頭被撞紅了一塊,起了一個小包,白司澤查看後,並無什麼大礙。
他輕輕垂下視線,原本是想告訴她一聲,可是看到女人雙眸輕闔,微微抬著下巴的樣子,他才察覺到兩個人的姿勢有些說不清的曖昧。
他一愣,沉靜的黑眸微閃,望著這張臉,他不由得微微出神。
夏芸下了夜班,連忙趕過來想看望顧歡言和靳莫寒,走到這裡,她腳步一頓,清柔的眸漸漸映出幾分水潤。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了。心底太難受,她忍不住轉身離開了這裡。
……
顧歡言睜開了眼,退開一步,抬手碰了碰額頭:“白醫生,我真的沒事,謝謝你。”
白司澤清咳一聲回神,他點點頭,清冷的嗓音淡淡道:“嗯,確實沒大礙,只是撞出了一個大包。你是有多想毀容?對自己那麼狠?”
“……”顧歡言怔了一瞬,反應過來,她有些不確定地問:“白醫生,你剛才,是在說冷笑話?”
白司澤還是一本正經臉,“嗯。”
“……”顧歡言驚到無語。
她與他只見了兩次面,不過這個男人給她的印象不壞,只是她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一面。
沉默了些許,兩個人不由得相視一笑。
尷尬也隨之化解。
“對了,你怎麼在這裡?”白司澤問。
“有人來看望靳莫寒,我就出來了。你呢?”
白司澤提起了一旁的早餐,語氣頗有點無奈,“跑腿。”
顧歡言看了眼,瞬間明白了。
腦海中不由得又閃過了剛才那些羞羞的畫面,她失笑道:“那,麻煩您了!”
“跟我不必客氣。對了,老三他醒來以後,沒什麼事吧?”
顧歡言遲疑了一下,搖搖頭,“沒有。”
這時,病房門打開了,許美走出來。
顧歡言看到了,上前幾步過去,剛才的情況太尷尬了,她連招呼都沒打,實在是有些失禮。
“阿姨您好!您就是昨晚給靳莫寒打電話的那位阿姨吧?”顧歡言也是出來以後,想到了這一點。
許美抬起眸,她眸中還泛著水光,看到眼前年輕美麗的女孩,她眼中的淚意更肆意,顧歡言驚訝地看著她,許美連忙擦去淚水,揚起笑臉,溫柔道:“是,我就是。”
顧歡言雖然有點吃驚於她為什麼看到自己就流淚,不過她也識大體地沒有多問,“阿姨,您是要回去了嗎?”
“對。你是……顧小姐對吧?剛才靳先生跟我提到你了。你們倆要好好的,阿姨還有點事,先走了。”說完這些,許美轉過身就走了,背影匆匆,仿佛逃離一般。
顧歡言看著她離去的聲音,微微愣神。
剛才很奇怪,她看著那位阿姨時,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有一種似曾相熟的感覺。
白司澤淡淡道:“你在想什麼?”
顧歡言收斂心神,輕輕搖頭,“我們進去吧。”
……
病房內,靳莫寒還在想著許美的身份,看到白司澤和顧歡言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來,他有些不滿地道:“你去哪了?現在才進來!”
顧歡言臉上瞬間尷尬,她白了他一眼。
靳莫寒對她的白眼早就免疫,伸手招她,“過來。”
顧歡言才不上當。
白司澤把早餐放下,眼神疑惑地打量他,“老三,余主任怎麼說?”
“他說我沒事了。”靳莫寒看了一眼早餐,又對顧歡言道:“過來吃早餐。”
顧歡言:“……”
見她不動,也不理自己,靳莫寒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你不是說要照顧我嗎?我現在是病人!我餓了,餓暈了。”
“……”
這下不僅顧歡言受不了,在場的白司澤也察覺到不對勁。
畢竟是相交多年的兄弟,白司澤淡淡蹙眉,目光盯著靳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