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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種不爽的情緒又不能表現出來，他就像是一個受了內傷的人一樣。表面上雲淡風輕，繼續帶著她一路跟一些熟人打招呼，然後內傷逐漸加重……
空腹喝了幾杯酒後，顧歡言明顯感覺到自己胃有點不舒服，走路也好像有點飄似的。
但她還保持著清醒和理智，她知道今晚的機會難得。“明淮地產”四個字說出去的時候，她心底真的覺得好像有一股暖流划過，像是小時候被爸爸媽媽抱在懷中的感覺一樣。
有了這一次的“亮相”，她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明淮地產會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和熟悉。
不過，她也明白，今晚的那些人，多少還是看在靳莫寒的面子上。不然以她這種默默無名的剛成立起來的公司總經理，那些人誰會願意跟她多談，互換名片之類的?
靳莫寒抬手扶住了有些微晃的她，眉頭輕蹙道：“你喝了不少酒，去那邊坐下休息一下吧。”
顧歡言點點頭，同意了。
兩個人坐下後，顧歡言手指輕輕按著有些頭痛的地方，靳莫寒替她倒了一杯水，遞給她，“不會喝還逞能?那些人敬你的酒，何必要一口喝光?”
顧歡言接過水杯，瞟了他一眼，“不關你的事!”
靳莫寒：“……”
沉默了會，他冷冷地小聲斥道：“好心當作驢肝肺!”
顧歡言耳尖，剛好聽到了。
“你說什麼?”
靳莫寒連忙搖頭，“沒什麼。”
顧歡言望著籌光交錯的宴會廳，突然由衷地說了一句：“謝謝你，靳莫寒。”
“……”靳莫寒錯愕地看向她，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顧歡言道：“我知道，今晚的那些人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
“我喝光了所有的酒，不是想逞能還是什麼，我只是……想讓他們能對我多一點印象，能讓他們記住明淮地產……”說完，顧歡言忽然一笑，“是不是挺傻的?”
“……”
靳莫寒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怔怔地看著她，他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你能理解什麼?”顧歡言笑睨他，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居然會跟他說這些話。
靳莫寒無奈地輕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他站起身，“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剛才喝了那麼多酒，胃裡一定很不舒服吧?”
顧歡言現在只覺得渾身有點無力，“我什麼都不想吃。”
“你等一下。”靳莫寒說完這句，隨後去了餐點那邊。
顧歡言不知道他去幹嘛，她越來越覺得胃裡難受，剛好也想去洗手間，就站起身去找。
在吐了幾口後，她才覺得稍微好點，但是酒的後勁也上來了，她整個人更覺得無力。
這時，一個化著精緻妝容，穿得也十分漂亮的女人進來了，她對著鏡子補了補口紅。
目光無意中一瞟，當她看到顧歡言的時候，震驚地手中的口紅啪嗒一下掉了。
顧歡言沒看她，洗了洗手後，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頭髮。
女人站在她身邊，望著鏡子裡的她，臉色蒼白如紙。
顧歡言不是沒發覺她的異常，只是她懂得這種時候，越是表現的淡定，對方才會更不淡定。
施妙妙望著那張熟悉的臉，一時間，往事浮現，心頭湧起不甘和嫉妒。
當然，現如今的她，已經不是四年前的她。
所以，她很快又升起一股優越感。
紅唇微扯，她突然轉身攔住了顧歡言，目光上下打量著她，“想不到幾年不見，你居然又回來了?”
對於她這句沒頭沒腦的話，顧歡言一臉淡定地輕笑道：“不好意思，這位美女，你認錯人了吧?”
“認錯人?冉笑，別搞笑了好嗎?你不認識我?”
冉笑?
顧歡言微微蹙起眉，這個名字忽然讓她心悸了一下，她按了按有些痛的太陽穴，“你大概是真的認錯了。”
說完，她側身想走。
施妙妙伸出手臂，“冉笑，幾年前你跟我的舊帳還沒有算呢!”
冉笑……
冉笑!
這個名字在顧歡言的腦海中不斷地重複著，她蹙起眉，“你叫我什麼?”
“你不會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吧?冉笑，你別跟我裝了!當年你跟靳莫寒把我逼得走投無路，是不是也沒想到我會有今天?”
“你……你在說什麼?”顧歡言搖了搖頭，似乎想揮去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我不是冉笑!你認錯人了!”
顧歡言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想儘快逃離這個地方。
眼前這個陌生女人真奇怪，難不成……也是她以前認識的人嗎?
施妙妙對於四年前顧歡言經歷的事基本也知道一些。只不過那時候冉笑失憶的事都被封鎖起來的，外界幾乎無人知曉。施妙妙也就知道自己當年計劃成功了，但卻被靳莫彬過河拆橋，幸好她提前留了一手，因為掌握著靳莫彬父子指使她做的證據，所以靳莫彬才不敢動她，她自己也成功了。後來她也就知道冉笑生完孩子後精神不好，然後就出國了。再之後，她就銷聲匿跡了。施妙妙也懶得再去探聽有關於她的消息。
直到現在看到顧歡言的不對勁，施妙妙才察覺些什麼，“你……是誰?”
第209章 你最重要
顧歡言並不傻，她也沒醉糊塗。她看出來眼前這個女人只是在試探自己，輕輕勾唇一笑，道：“我是誰你不是最清楚嗎?”
“……”這句模稜兩可的回答，讓施妙妙更加疑惑地看著她。
顧歡言站直身，“請你讓開!”
施妙妙不懂她現在到底怎麼了，沒敢多停留，讓她離開了。
當顧歡言出去後，施妙妙隨後也跟著她出去了。
目光一抬，忽然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走過來，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忘了所有的反應。
靳莫寒手中端著一個餐盤，擺了一點水果和一塊蛋糕，逕自走到顧歡言的面前。
“給你拿了點吃的東西，先吃吧。”
顧歡言沒什麼胃口，她只喝了一口水。
靳莫寒微微蹙眉，忽然道：“走吧，我們回去。”
顧歡言驚詫地望著他，“現在?”
“對!”
“我們剛來還不到半小時!”顧歡言很不可思議地微微睜大眼，她真不明白這人怎麼想的。“而且，我連周老先生的面都還沒見上……”
“那些都不重要。”
“那什麼重要?”
“你現在不舒服，不是嗎?”靳莫寒黑眸幽深地望著她，她的眉頭輕蹙，看樣子正在隱忍著不適。
“……”顧歡言沉默地看著他，說不清心底是什麼感覺。有些好笑，也有點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