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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上傳來空姐字正腔圓的廣播聲，顧歡言坐直身，看了看窗外的藍天，想著即將到達的故土，內心忍不住有些期待和興奮，還有一點莫名的緊張。
這時，她旁邊的座位上，一個扎著丸子頭，穿著一身粉色公主裙，長得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興奮地喊出聲：“媽媽，我們到了嗎?”
顧歡言微微一笑，“是的，我們馬上就要到了。”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見到婆婆，還有舅舅，姨姨他們了?”
“當然。”
“哇，好開心!好開心!”小姑娘忍不住拍手鼓掌。
顧歡言跟著笑出聲，幸福地抱住女兒。
在她們身邊，還端正地坐著一個與小女孩年紀相仿的小男孩，他穿著一身淡粉色短袖衫，淺灰色休閒褲，一張同樣粉雕玉琢般的小臉卻一本正經地板著。他聽到小女孩的撒嬌聲，小嘴非常不屑地撇了一下。
顧歡言放下女兒，起身說道：“團團圓圓，你們倆在座位上不要亂跑，媽媽去一下洗手間，你們能做到嗎?”
圓圓笑得甜甜地道：“當然可以了!”
團團雖然沒有說話，但也點頭應下了。
“乖哈——”
顧歡言抬手摸了摸他們的頭，跟坐在後一排的王霞也打了聲招呼，隨後離開了。
當她走後，圓圓忍不住興奮地想跟每一個人分享心中的喜悅，“團團，團團，我們馬上就能見到舅舅、婆婆和姨姨咯!團團……”
“叫哥哥!”小男孩的臉更嚴肅了些，努力糾正小女孩。
小女孩又是搖頭，又是搖著小手指，“NO!團團，媽媽說了，我有可能是姐姐哦!”
小男孩兩道好看的黑眉皺起來。
“團團，你又生氣了嗎?”
“……”
不同於小男孩的高冷沉默，小女孩總是露出甜美的笑容，開朗又活潑。讓人見了都忍不住心生喜愛。
這兄妹倆雖然性格不同，不過因為是雙胞胎，倆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倒是非同尋常的親厚。
一般情況下，團團作為男孩，都會讓著一點圓圓。
而圓圓也非常喜愛團團，不論團團的臉有多黑有臭，她依然像是個開心果一樣圍在他身邊。
倆兄妹之間，唯有一件事，他們互不相讓。
那就是——
誰是老大?
關於這個問題，也不知道怎麼就成了兄妹倆之間爭執不停的問題。
不論是高冷的團團，或是活潑的圓圓，兩個人都想當哥哥或姐姐，所以到最後，他們誰也不願意喊對方，一直以來都是直呼乳名。
團團抿著唇，並不搭理圓圓。
圓圓見怪不怪，小身體微微傾向後，又道：“霞姨，團團又生氣了!”
團團：“……”
坐在後排的王霞一直看著兩個孩子的動靜呢，她呵呵笑道：“圓圓啊，你怎麼總是惹團團生氣呢。”
“……”一旁的團團忍不住了，他扭著小臉，道：“我沒生氣!”
圓圓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他。一副“看吧，還說你沒生氣”的樣子。
團團覺得好無奈，他不想在這裡跟圓圓一起呆著了。
他扭著小身體，很快下了座椅，朝前方走去。
王霞嚇得一驚，“團團，你要去哪兒?你不是答應了媽媽不能亂跑嗎?”
團團沒有理她的話，逕自跑了。
王霞著急地起身去追，想起還有一個孩子，她回過身，“圓圓，你呆在這裡等著媽媽回來，千萬不能亂跑啊，知道嗎?”
圓圓很乖巧地點著頭，露出甜甜的笑容，“嗯，我又不是團團，我肯定不會亂跑的。”
王霞：“……”
她也來不及多想，連忙去追團團了。
圓圓小姑娘果然坐在位子上沒有亂跑，她烏黑圓溜的大眼睛四處看著，對周圍的一切都有股新奇和探知的欲望。
有一位空姐端著一個托盤從她座位旁經過，走了幾步後，她停在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座位旁，空姐微微彎下身，語態柔美地道：“先生，這是您要的咖啡。”
“謝謝。”
圓圓看不到那個乘客的臉，只是聽著那低沉淡漠的嗓音，辨別出是一個年輕男人。
“哎呀——”
忽然一聲驚呼聲傳來，周圍的乘客都不由得吸引了注意力。
圓圓滴溜溜的大眼睛仿佛又睜大了些。
……
“對不起!對不起!靳先生，非常抱歉!”
此時，空姐一臉的驚慌失措，她連聲說著道歉，又連忙放下托盤，隨手拿起一塊白色的餐巾就給男人擦拭著被咖啡漬浸染後的襯衫……
男人穿得襯衫是白色的，此時胸口被咖啡染上了顏色後，看起來非常的狼狽。
空姐的手在他的胸膛上不斷地來回擦拭著……
圓圓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幾下。
過了會，就在空姐有些嬌羞地紅著臉，準備說話時，突然一個奶聲奶氣的小女孩聲音傳來：“爸爸!你跟這個阿姨在做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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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今天有點廢，上了一天班實在太累了。不過從今天開始，真的會一直甜甜甜下去……
第192章 他，記得她
爸爸?
靳莫寒一開始並沒有在意這道童嗓，直到感覺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勁，他低頭擦拭的動作才停頓下來，跟著其他人的視線看向了身後——
一個穿著粉色蕾絲裙的小女孩站在他座位後面，那雙烏黑圓潤的大眼睛撲閃著，露出純真而甜美的笑容。
“……”
這個小女孩——是誰?
雖然不認識，但是莫名地，看著她笑得這麼甜，他心中竟不自覺地有些柔軟。
“哎呀，爸爸，你這怎麼了?”圓圓微微吃驚地道，一手捂嘴，一手指著靳莫寒襯衫上的咖啡漬。
誇張的表情表示十分震驚的樣子。
“……”靳莫寒這才確定，這個小女孩口中的“爸爸”真的是喊自己。
空姐似乎也沒想到這位顏值逆天的男人竟然有家室有孩子了!她心中尷尬不已，哀嘆自己命運不好。不過還是柔美地笑著道：“對不起!靳先生，這是我工作上的失誤。如您方便的話，可以留個聯繫方式嗎?我希望能賠償您!”
靳莫寒淡漠的眸子這才移向她，沒帶任何的情緒說：“不用了。”
“……”空姐有些無地自容地保持著微笑，再次說了抱歉後，微一彎身，離開了。
直到她走後，靳莫寒的眸子還盯著小女孩。
圓圓嘆了一口氣，她站到靳莫寒面前，以一副小大人的口吻道：“帥叔叔，你可真笨!”
“……”靳莫寒有些哭笑不得地望著她，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被人說“笨”。“小丫頭，你剛才為什麼要喊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