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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要在這裡呆多久?”
“我想等她醒過來。”
靳莫寒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站起身道：“我先回去一下，明早八點來接你。”
“好。”
……
靳莫寒走了之後，冉笑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她又忍不住進去看了一眼林媛媛，她依舊在沉睡著。
冉笑退出病房，坐在沙發上，一個人，孤孤單單地望著窗外的月光。
一輪彎月高掛在天空，清冷如輝。
她拿出手機，給阿森打電話。
電話只響了一下就被接通了，“喂，歡言?”
“阿森，我今晚想聽故事。”
那邊沉默了一秒，很快響起了男人磁性沙啞的嗓音，“從前從前，城堡里住著一位公主，她長得很漂亮，又善良，又可愛……”
故事講完了，冉笑卻沒有笑。
“阿森，我今天真的很難過……”
“我知道。”男人溫言安慰，“那不是你的錯，你並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
“可我卻成了劊子手!”
男人輕笑一聲，喟嘆道：“或許你可以這樣想，你‘殺’掉的是黃忠昌的孩子，這樣你心底會不會好受點?”
冉笑單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一把捋過額前的碎發，“不，阿森，你說我該怎麼辦?”
“歡言，你還是太善良了。”男人的語氣里透著一抹無奈和包容，“你這樣，還怎麼報仇呢?”
“那不一樣……我不想牽連無辜。”
“歡言，那個孩子不是無辜的，憑他是黃忠昌的孩子這一點，他就算不得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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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不喜歡說謊的女人
阿森的聲音有點冷，有點涼，冉笑不想再聽下去，她伸手按斷了通話。
這一夜，她縮在沙發內，迷迷糊糊的又做了一夜噩夢。
清晨，太陽緩緩升起，從窗外照了進來。
一室溫暖。
冉笑猛地驚醒，起身一看，四周十分的安靜。
她連忙進了病房，一眼看到了病床上林媛媛兩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雙手放在小腹上。
眼角一顆淚，靜靜滑落……
冉笑來到床邊，“你醒了?感覺好點了嗎?”
林媛媛目光輕輕轉動，落到冉笑的臉上時，她明顯很吃驚，“你怎麼在這裡?”
冉笑牽動唇角，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林媛媛是聰明的，她稍稍一想，立刻猜到了什麼。
神色一冷，她問：“昨晚，是你推我的?”
冉笑點頭，“是。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已經懷孕了，我很抱歉，如果我知道，我絕對不會那麼做的!”
林媛媛目光冰冷地盯著她，“你為什麼要推我?報復我嗎?”
“……”冉笑唇瓣微動，半晌，她道：“對不起，我有我的原因。但不論如何，我很抱歉讓你失去了孩子!不管你有什麼要求，這一次我都會答應你。而且，絕無怨言!”
“……”林媛媛仿佛失了魂一樣，“你說……失去了孩子?”
冉笑知道，她可能還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可是除了一聲“對不起”，她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林媛媛眼神空洞起來，面無血色，像是木偶人一樣躺著。
沒過一會兒，她緩緩閉上了雙眼。
眼淚卻肆意洶湧地從眼角落下來……
冉笑有點著急了，“對不起，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好，想要怎麼補償也好，可你……”
她話語頓住，心裡像是針扎了一樣。
“別哭了……”
她伸出手，輕輕地擦拭著林媛媛眼角的淚水。
她知道，無論她現在有多後悔，有多愧疚，都無法彌補她失去的孩子。
過了一會，林媛媛輕輕睜開了眼，冉笑還以為她會罵自己，或者趕她，可她只是很平靜地道：“這樣，也好。”
她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我總算是解脫了……”
冉笑害怕她想不開，她這樣子，可一點都不像她。“林小姐，你千萬別想不開……”
林媛媛忽然轉眸望著她，特別冷靜地道：“昨晚的事，媒體已經報導了吧?”
冉笑十分意外她會這麼問，不由得安慰她道：“你放心，事情已經壓下來了，今天沒有任何一家媒體報導。”
林媛媛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困惑不解地呢喃，“不可能……怎麼可能?”
“你別忘了，我跟靳莫寒的關係。”
“他做的?”
“是。”
“……”
冉笑見她臉色蒼白的很，她道：“你多休息吧，我去叫醫生來幫你檢查一下。”
林媛媛沒說什麼，閉上了眼。
冉笑出去喊了醫生，醫生過來檢查一遍後，說：“病人的身體目前很虛弱，建議多住幾天院，回去之後也要好好調養。小月子也是月子，對身體很重要。”
冉笑點點頭，“好的，醫生，我們知道了，謝謝您!”
等醫生走出去後，冉笑問道：“你有親人或者可以方便過來照顧你的人嗎?”
林媛媛雙眼緊閉，搖了搖頭。
冉笑：“……”
沉默了一會，她道：“劇組那邊我來幫你請假吧。至於照顧你的人……如果你不介意，我留在這裡。”
林媛媛不看她，只道：“不必了。”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責任在我。我會負責的!”
“我不需要你的負責!”
冉笑沒說話，她轉身出去打了幾個電話，請了一個最專業的看護過來。
沒多久，靳莫寒來醫院接她了。
她臨走前，看護已經過來了，她叮囑一些事後，又跟林媛媛打聲招呼，這才離開。
……
冉笑坐在車內，單手撐著額頭。
一夜未睡，她的精神很不好。
靳莫寒臉色沉冷，瞥了她一眼，忽然開口問：“今天還有工作嗎?”
“有。”
“回去後好好休息一下，工作不用去了。”
冉笑笑了，“靳先生這是讓我曠工?那可不行，我的老闆會找我麻煩的。”
“他不敢。”
哦，是了，她的老闆上官霆跟他關係匪淺。
冉笑這一晚上心情都非常不好，她做不到平時那樣輕鬆自如地笑，只一下下，她又沉默不語了。
靳莫寒也沒再說話。
到了冉笑住的小區門口，她正準備下車，男人忽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