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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想想覺得現在說有些不妥,他應該先和蘇明月培養些感情,然後再來談這件事。

  蕭磊想罷,望向蘇明月溫和的說道:“那本王就先去前廳了,明月好好息著吧,若是有什麼事需要本王幫忙的,你可派人去找本王。”

  “好。”

  蘇明月軟軟的應聲,那聲音快蘇到骨子裡了,雖然她不喜歡襄王殿下,但襄王殿下的人情,以後說不定用到,所以她還是和軟些的好。

  襄王哪裡知道蘇明月的心思,看蘇明月俏麗嫵媚的笑臉,越發的以為,蘇明月對他上了心思,心裡美滋滋的,一路跟著管家走出了花廳,直奔安國侯府前面的正廳而去。

  待到襄王殿下一走,蘇明月的臉上便攏上了冷霜,瞳眸陰沉的蹙緊了眉,蘇綰那個小賤人的手裡真的有一大批嫁妝嗎?

  如若沒有,德妃娘娘不會這麼惦記著,而且連德妃都動了心思的嫁妝,可想而知有多少?

  蘇明月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轉身便走出了花廳,一路直奔自個母親所住的玉瀾院走去。

  玉瀾院裡,廣陽郡主正在等消息,待到蘇明月領著人過來,把從襄王殿下嘴裡套出來的事告訴廣陽郡主後,廣陽郡主直接冷笑出聲。

  “怎麼可能?那小賤人的母親只不過是一個外地小官的女兒,哪裡來的一大筆的嫁妝,當年是因為老候爺曾被那戶人家救過,為了還這份人情,便定了那小戶人家的女兒為兒媳,他們那樣的人家怎麼可能有一大筆的嫁妝,若是有我們怎麼會不知道。”

  廣陽郡主說完,蘇明月沒有吭聲,一會兒的功夫,才望著自個的母親。

  “母親,凡事沒有絕對,我想這事有可能是真的,你想宮裡的德妃娘娘能穩坐宮中四妃之一的位置,眼下甚至於還替皇上打理著宮中的庶務,她若沒點本事,怎麼可能做得到,既然她如此的精明,斷然不會空口說白話,你想蘇綰那樣的一個傻子,難道她就不嫌嗎?她嫌卻不讓襄王殿下退婚,說明真的有這麼一批嫁妝,而且數目不會小。”

  廣陽郡主聽了蘇明月的話,神色沉靜下來,她之前之所以不相信,乃是因為直覺反應,這麼多年來,蘇綰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她的手裡,她根本沒有看到她有什麼東西,所以一聽到女兒說,直覺反應這事不可能。

  但現在聽女兒的分析,她也覺得真的很可能有這麼一批嫁妝,而且似乎不僅僅是嫁妝這麼簡單。

  “明月,你分析得對,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有這麼一批嫁妝。”

  “現在怎麼辦?難道我們真的眼睜睜的看著蘇綰帶著這筆嫁妝嫁進襄王府。”

  蘇明月想到這個,便覺得心中不慡至極,蘇綰那個賤人憑什麼嫁進襄王府,不,她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嫁進襄王府的。

  “德妃和襄王是不可能娶她做襄王正妃的,襄王有爭太子之心,你聽說過哪朝哪代太子妃是個傻子的,就是皇子妃都不可能是傻子,所以她頂多就是個側妃,小妾之流。”

  廣陽郡主說完,抬手揉了揉眉,這麼多年掌控著蘇綰,沒想到最後竟然還出了這麼一出。

  “那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那批嫁妝進了襄王府。”

  蘇明月話一落,廣陽郡主的眼裡陡的摒射出寒芒,冷哼出聲:“不可能,我絕不會容許那嫁妝進襄王府。”

  廣陽郡主說完,望向自個的女兒:“若是真的有那麼一筆嫁妝,那也該是你和明軒的。”

  蘇明月聽了廣陽郡主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即便她身份珍貴,母親不會少她的嫁妝,可沒人會嫌自己的嫁妝多,到時候若是擺滿了長街,得羨煞多少人。

  “可是德妃那裡?”

  蘇綰擔心宮裡的德妃,德妃對這筆嫁妝似乎誓在必得,若是嫁妝落到他們的手裡,德妃會不會惱羞成怒。

  廣陽郡主眸中幽暗的寒芒,唇角勾出冷笑:“若是我們拿不到這筆嫁妝,我寧願毀掉,也不想讓那嫁妝落到德妃的手裡。”

  廣陽郡主說完,蘇明月一臉的不解,母親這麼做為什麼?

  “娘親,你有沒有想過讓我嫁進襄王府,這樣一來,那嫁妝不就落到我的手裡了嗎?”

  以她的身份嫁進襄王府,那正妃之位肯定是她的,而蘇綰至多只能當個側妃,而她手裡的嫁妝,不就落到她的手裡了嗎?當然蘇明月並不想嫁給襄王,她這樣問只是試探一下。

  她話落,廣陽郡主掉首認真的望著她:“明月,你不會是喜歡上了襄王殿下吧?”

  蘇明月搖頭:“我就是問問娘親。”

  廣陽郡主鬆了一口氣,伸手握著蘇明月的手:“明月,娘不想你捲入黨派之爭中,眼下皇子奪嫡的戲碼上演了,襄王雖然勝算很大,可是誰又能肯定他是最大的贏家呢,若是他敗了呢,那你不是毀了嗎?而且若是你嫁給襄王殿下,我們安國候府和文信候府,可就全綁在了襄王殿下的身上,若是他失敗,我們兩大候府可全都萬劫不復了,所以娘親不希望你嫁給任何一個皇子。”

  蘇明月挑了挑眉,有些意外自個娘親的意思,她還以為娘親會讓她嫁給皇室中的一個皇子呢,沒想到她卻處處為她著想,蘇明月忍不住感動的抱住自個的娘親。

  “娘親,謝謝你一心為我著想。”

  “你是娘的女兒,娘不為你想為誰想啊。”

  母女二人皆笑了起來,屋子裡一片溫馨。

  安國候府,西府榮福堂,乃是候府老夫人所住的院子,在西府北側。

  此時榮福堂里十分的熱鬧,上首端坐著老夫人,老夫人的身側歪靠著兩個長相不俗的小姐,一個穿蜜合色的繡荷上裳,下著白色的長裙,眉眼清麗,神容婉約,這個小姐蘇綰是認識的,安國侯府二房的嫡女,名蘇懷心,今年十五歲。

  蘇家二爺素來不喜習文,從小就對經商感興趣,所以長大後沒有投身官場,反而是從了商,蘇家公中的產業基本是這位二爺在打理,蘇二爺眼下居住在通州,因自己不能承歡老夫人的膝下,便把嫡女蘇懷心送到了京城老夫人的膝下承歡。

  蘇懷心雖然年紀小,不過卻極會討人歡心,所以在老夫人面前十分的得寵。

  此時她歪靠在老夫人的身邊,正給老夫人捶腿。

  至於另外一個穿雪青繡竹交領褙子的女子,長得十分秀氣,不過五官雖然細緻,卻略顯刻薄,蘇綰不認識這個小姐,但是多少能從這小姐的眉眼上看出一些老夫人的影子,不出意外,這位小姐來自於藍家,和老夫人的交情不淺,此時正半跪在榻上,替老夫人捏肩。

  這三人有說有笑,十分的熱鬧。

  下首一側坐著一位笑意晏晏的夫人,這夫人的眉眼同樣的和上首的老夫人長得挺像的。

  蘇綰自然是認識這夫人的,乃是西府大夫人藍氏,老夫人的內侄女,蘇瀅雪的娘親。

  大夫人下首坐著兩個大房的庶小姐,這兩人顯得有些拘束,規規矩矩的坐著,和上面兩個小姐完全不一樣。

  嫡出的和庶出的果然不一樣,蘇綰撇了撇嘴,眼光又移到榮福堂內另外的人身上,大房的兩三個姨娘,此刻都規規矩矩的站在大夫人的身後,不敢有半點的越規。

  大夫人乃是老夫人的內侄女,在老夫人面前自然是得臉的,誰敢越了大夫人去。

  所以西府內,一直以來倒是妻妾和諧,沒鬧出什麼事來。

  蘇綰一邊跟著蘇瀅雪往裡走,一邊把榮福堂內的人全都打量了一遍,此時滿堂歡喜,一團熱鬧。

  蘇瀅雪拉著蘇綰,一路往裡,人沒有到老夫人的面前,聲音便先響起來:“祖母,我把綰綰給你帶來了。”

  老夫人藍氏止住笑聲,望了過來,屋子裡本來說得熱鬧的人,齊齊的止住了說話聲,一起望過來,個個稀奇的望著蘇瀅雪身後的蘇綰。

  每個人的眼光都有些意味難明。

  蘇瀅雪已經回頭望向蘇綰,飛快的說道:“綰綰,這是祖母,快見過祖母。”

  蘇綰抬首望向上首的老夫人,眉眼不自覺的蹙起來,滿臉困惑的望著老夫人,然後脆生生的開口:“她就是那個老不死的嗎?”

  此話一出,整個榮福堂都冷了,所有人都驚嚇的望著蘇綰,然後望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喘息聲重了,胸口上下的起伏,很明顯的蘇綰的一句話,把她給氣著了。

  一直以來老夫人都被所有人捧著,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當面罵過老不死的,這話不就是咒她死嗎?

  年老的人本來就忌諱死字,此刻竟然直接的被人罵老不死的,可想而知,她此刻心中有多麼的憤怒。

  蘇懷心和老夫人身邊的小姐趕緊的幫她順胸。

  “祖母,你別生氣,你不要和她一般計較。”

  “姑奶奶,你不要氣著自個兒了,她就是個傻子。”

  那藍家的小姐說完還狠狠的瞪向了蘇綰。

  下首蘇瀅雪醒神,她也被蘇綰給驚著了,要知道綰綰雖然腦子不太好,可是一直本份,即便被人欺負也不會罵人的,沒想到她和祖母一照面便罵祖母老不死的,這可是犯了大忌了。

  蘇瀅雪趕緊的拉蘇綰跪下來:“綰綰,快別胡說,向祖母道謙。”

  蘇綰沒跪,委屈的嘟起了嘴巴:“這話不是我說的啊,是她們說的,難道這話是錯的?”

  蘇綰的話落,一側的大夫人聽出了門道,立刻望向上首的老夫人說道:“老祖宗,這丫頭雖然十六歲了,可是腦子一直停留在小時候,以她的心智是斷然不會想到說大不逆的話的,她這話一定是跟別人學的。”

  大夫人話落,蘇瀅雪立刻點頭:“是的,祖母,綰綰她平時很懂禮貌,很少說這樣沒有體統的話,祖母你饒過綰綰吧/”

  蘇瀅雪是害怕蘇綰被罰,必竟辱罵祖母,祖母完全有理由讓人把她拿下去打二十板子,綰綰是她帶過來的,若是挨打,她怎麼過意得去。

  大夫人的目的卻和蘇瀅雪不一樣,她是像藉機逮住東府廣陽郡主的錯處。

  這個賤人,奪了她夫君的候爵之位,還奪了她候夫人的位置。她本來應該是安國侯夫人的,最後只成了一個小小的侍郎夫人,還有因為自家的夫君不是候爺,自已的兒子和女兒都因此而受到拖累,兒子一直鬱郁不得志,和京中上流社會的公子哥們差著好大一截的距離,女兒也因為高不成低不就的,都十七歲了還沒有許到人家。

  她本意是讓女兒嫁到高貴的門弟里,可是那些高門大戶的人家,只把眼睛盯著安國侯府的蘇明月,而沒人樂意娶她的女兒。

  她女兒哪裡比蘇明月那個小賤人差了,不就是因為她生在了安國侯府里嗎?

  而這一切都是廣陽郡主當初使了計的原因,才會害得她夫君沒有繼承到爵位。

  大夫人藍氏一想到這個,便心如油煎,火燒火燎。

  她巴不得婆婆和廣陽郡主對上,可惜這麼多年來,婆婆雖然火大,卻一直忍耐下去了,因為廣陽郡主是在太后身邊長大的,婆婆不顧忌廣陽郡主,還要顧忌宮裡的太后呢。

  不過雖然沒有和廣陽郡主正面犯沖,但是心裡的怨氣卻越來越重,現在只不過差一個導火線罷了。

  現在蘇綰的這句話就是導火線,大夫人如何不抓住。

  現在她看蘇綰倒也順眼得多了。

  大夫人想著又望向上首的老夫人藍氏:“老祖宗,你聽聽,綰姐兒哪裡會說這樣的話,分明是從哪裡聽來的。”

  大夫人說完也不看老夫人,望向蘇綰:“綰姐兒,過來告訴大伯母,你這話聽誰說的?”

  蘇綰望向大夫人,眸色暗了暗,唇角微微的勾了勾,果然如她猜想的一般,大夫人絕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蘇綰想著,眨了眨眼睛,然後飛快的捂上嘴巴:“不能說,說了她們會打我的。”

  上首的老夫人此時已冷靜了下來,望著下首的動靜,知道蘇綰之所以那麼說乃是因為聽到別人這樣說的,而這個別人,老夫人大約知道是誰了,心裡那把火騰騰的往上竄。

  現在她心中的憤怒,怒火,比先前聽到蘇綰罵她時還要生氣。

  只因說那句話的人是她的兒媳婦,這麼多年不孝順也就罷了,竟然還背後這樣的罵她,她是吃她的了還是用她的了,竟然這麼容不得她。

  她不說話,她當她是個傻子是吧。

  老夫人臉色陰沉,瞳眸幽幽的閃著狠光。

  她身側的老嬤嬤溫聲說道:“老夫人,你別怪綰姐兒了,她能知道什麼呀,左不過跟人學學舌罷了。”

  老嬤嬤話落,蘇懷心也勸解:“是啊,祖母,你別生氣了,堂姐哪知道這話是好是壞,所以你別怪她了。”

  蘇懷心和蘇綰沒什麼交集,不過她倒也不忍心蘇綰被責罰,又不是有心的。

  老夫人重重的呼一口氣,望向下首的蘇綰:“綰姐兒,你說,你聽誰說的這句話?”

  她倒要好好的聽聽,這兒媳婦是如何罵她的。

  可惜蘇綰捂住嘴巴,一臉我堅決不說的樣子,看得別人無語至極。

  大夫人如何會放過這機會,早主動拿起旁邊茶几上的點心,哄著蘇綰:“綰姐兒,來,吃點心。”

  蘇瀅雪看自個的娘親的樣子,知道娘親想做什麼,她嘆了口氣,伸手接過自家娘親手裡的點心,遞到蘇綰的面前:“綰綰,這是大伯母給你的,你吃吧。”

  蘇綰聽了蘇瀅雪的話,伸手接了過來,乖乖的咬了一口,很快便高興的笑了起來。

  看她笑起來,屋子裡的人皆鬆了一口氣,大夫人乘機再問:“綰姐兒,你和大伯母說說,之前那話是聽誰說的,你告訴大伯母,大伯母不會說的。”

  蘇綰頭也沒抬,一邊吃東西一邊嘟嚷:“喔,是應媽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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