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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時間有點倉促,但架不住賀家的大手筆,一切都準備得盡善盡美,賀予涵指定了幾家自媒體全程報導,其中就有微博媒體,也算是他這些年利用微博在紀皖面前蹦躂的回饋吧。

  海島是亞熱帶風情,這個季節際安市已經是盛夏了,熱得不得了,而這裡雖然陽光高照,實際氣溫卻只有三十幾度,早晚還能感受到一陣海風吹過來的涼意。

  承辦婚宴的是一家五星級的度假村,擁有蔓延幾里的黃金沙灘,藍天白雲、椰林海浪,簡直就是人間勝境。

  到海島當天晚上,朋友們就起鬨著開單身PARTY,這群狐朋狗友都熱鬧慣了,到哪裡都不能安靜地閒著。

  賀予涵還請了高中時和紀皖關係不錯的同學,包括了在山莊裡工作的程三板,程三板聽說他們倆個結婚,快要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他不敢去打擾紀皖,追著田蓁蓁問:“你打醒我,一定是我在做夢,他們倆什麼時候搭上的?我怎麼一點苗頭都沒看出來?這不科學啊。”

  田蓁蓁是伴娘團的,這次還專程帶了花菜,誓要讓花菜這個二線網紅喵憑藉婚禮一躍成為炙手可熱的一線喵女王,甩下一句話就忙著打扮花菜去了:“據說高一就搭上了,你這個八卦靈通社社長嚴重失職,我們班同學都說明天要把你灌趴下。”

  這句話讓程三板耿耿於懷,一直憋到了晚上PARTY,起鬨著非要兩個人公開戀愛史。

  賀予涵想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說:“我覺得這個要追溯到上一輩子、上上輩子。”

  這可真是夠了。

  下面的人都起鬨了起來:“原來是三生三世的因緣,快說說上輩子你們倆是什麼,民國的大帥和落魄的千金嗎?”

  “上上輩子估計是清朝的王爺和身懷國恨家仇的明朝遺孤。”

  “服了,你們都可以去寫小說了,一個個腦洞可真夠大的。”

  紀皖淡淡地掃了賀予涵一眼:“你怎麼不說從洪荒開始我就被你承包了。”

  “真的,”賀予涵一臉的一本正經,“高一我剛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好像在哪裡見到過,拼命想了一節課,原來是在夢裡。”

  程三板唱起歌來:“在哪裡……在哪裡見過你……你的笑容那樣熟悉……哦……在夢裡……”

  “原來上輩子是賈寶玉和林妹妹。”朋友們的鬨笑聲更響了。

  紀皖再大方也被鬧了個大紅臉,擰了他的胳膊一把,小聲警告說:“你是不是發人來瘋了?再胡說我就……”

  “把我的嘴堵上?”賀予涵的眼眸里閃動著別樣的光彩。

  “來來來,親一個、親一個……”底下響起了有節奏的呼喊聲。

  賀予涵十分聽話,俯身就吻住了她的唇,交纏了片刻後還故意狠狠地吮了兩下,滿意地看著她的唇瓣在此時染上了屬於自己的顏色。

  接下來的話題更是百無禁忌,什麼第一次初吻啊,第一次告白啊,總算把兩個人在高中時的小秘密都兜了個底朝天,程三板和同學們這才心滿意足。

  趁著他們準備其他遊戲的時候,賀予涵湊到了紀皖的耳邊。

  “皖皖,真的,我一直夢到你,”他的語聲低沉,“特別是在我們倆分開的那幾年,隔幾天都會做一個關於你的夢,有時候你穿著古裝騎著馬,有時候你變成了小動物,不過長著和你神似的表情,我一看就知道是你,所以,我覺得,我們真的已經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真是太傻了,居然會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轉世之說。

  可心中卻脹滿了一種名叫感動的東西。賀予涵就這樣記掛了她六年多,真難以想像,這些日子他都是怎麼熬過來的。

  那就不要去掃興了,就讓賀予涵堅定地認為他們是三生三世都有著解不開的緣分,今生今世是必然會在一起的。

  紀皖凝視著他,抿著嘴笑了:“好,你覺得是就是。”

  賀予涵的眼中炯炯有神:“當然,不僅僅是以前,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們也還會在一起,你可別又不聲不響地不理我了。”

  “行,”紀皖無語地又白了他一眼,“你就把我承包到地老天荒算了。”

  兩個人說著不著邊際、即傻又甜的情話,氣氛濃烈得好像要滴出蜜汁來。

  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有人打進了電話來。

  紀皖拿起來看了一眼,臉色微微變了變,猶豫了兩秒便悄聲對賀予涵說:“我出去一下。”

  第93章

  電話是林濱打來的。

  雖然已經對當年的傷害釋懷,可紀皖並不打算和他有什麼往來,這次結婚也沒有通知他。

  不過,賀予涵把結婚的陣仗弄得幾乎人盡皆知,網絡雜誌都搶著報導,林濱得知了也並不稀奇。

  算算時間,林濱那裡此時應該快是半夜了,也不知道他掙扎了多久,才會這樣厚著臉皮打過一個電話來。

  紀皖走到了外面的陽台上,陽台前面是一個很大的湛藍的游泳池,再前面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在昏黃的燈光下,海面寧靜,海水溫柔地沖刷著崖壁,帶來一陣陣輕淺的海浪聲。

  她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接通了電話。

  聽筒里一陣靜默,好一會兒,林濱才顫聲開了口:“皖皖,你要結婚了。”

  “是的,明天的婚禮。”紀皖淡淡地說。

  “以後你就是別人的妻子了,自己的脾氣要記得收斂一些,要孝順公婆,還有要記得別太逞強,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累,身體最重要,錢是賺不完的……”林濱絮絮叨叨地叮囑著。

  紀皖聽了一會兒,低聲問:“還有事情嗎?沒什麼事,我就掛了,朋友都在裡面等我。”

  林濱卻不捨得掛:“再說一會兒,他對你還好嗎?豪門裡面是非多,你自己小心點。”

  “挺好的,他很愛我,我們會很幸福,把媽媽沒有過好的人生、沒有享受過的幸福都雙倍地享受回來。”紀皖的鼻子有點發酸,這是個美好的日子,她仰望著星空,不想讓眼中掉下淚來。

  夜空中繁星點點,泛白的雲朵在深藍色的天空中飄蕩,好像幻化成了母親的臉。

  “那就好……那就好……”林濱喃喃地說著,忽然振作了一下說,“我給你的支付寶里打了兩萬塊錢,現在家裡困難,我只能拿出這麼多了,我知道很少……”

  紀皖飛快地拒絕:“我不要,你自己留著用吧。”

  “皖皖……”林濱在電話那頭哽咽了起來,“你別嫌棄爸爸,就算是恭喜你新婚的一份心意,你不要拒絕。”

  紀皖張了張嘴,終於改了口:“你如果堅持,那我就收下,不過我會把它捐給慈善機構,去幫助那些被遺棄的女嬰女童,也算是你的一件功德吧。”

  “……好,”林濱輕嘆了一聲,“以後我有錢了就打過來,你怎麼處理都行。”

  他停頓了片刻,充滿期待地問:“皖皖,你能叫我……叫我一聲爸爸嗎?”

  紀皖沉默不語。

  林濱自嘲地笑了笑:“我總是異想天開,那就不說了,新婚快樂。”

  “謝謝。”紀皖僵硬地回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或許有那麼一天,她終究能釋懷,對著真誠悔過的林濱叫上一聲“爸爸”,然而,現在她無論如何都還叫不出口。

  有人從後面環上了她的腰,下巴扣在了她的肩膀上,肌膚相觸,被海風吹得有點發涼的身體一下子暖和了起來。

  “想什麼呢?”賀予涵輕聲問。

  “聽說,每個人都是天上的一顆星星,亮起時代表著她的出生,隕落時便會消失在人間,光芒越亮,就代表著她的生命越璀璨,”紀皖看著繁星,“不知道我出生的時候,是不是也有顆星星在這裡亮起。”

  “當然有,”賀予涵興致勃勃地指著夜空,“現在最亮的一顆就是你。”

  “都是一樣的星星,為什麼那麼多女孩還沒亮起就要隕落呢?”紀皖的語聲中帶著一股淺淺的憂傷。

  賀予涵沉默了片刻,抓住了紀皖的肩膀把她掰了過來。

  他的眼眸發亮,倒映著漫天的星光。

  “本來想等我們回去後再給你個驚喜的,現在不得不提前說了,”他的語氣有點遺憾,“我成立了一個基金會,起始資金一千萬,每年會有固定的投入,專門負責被遺棄女嬰女童的救助,還會有專人負責她們的撫養、學習和職業規劃,讓她們不至於被這個世界遺棄,親愛的紀皖同志,你願意成為這個基金會的會長嗎?為她們的未來伸出援手、出謀劃策。想清楚,沒有工資的哦。”

  紀皖一下子呆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予涵……你說真的嗎?”

  基金會的成立不僅僅是金錢的投入,如果不是沽名釣譽,而是切切實實做實事的話,還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後續資金,一般企業家都只圖捐款省事,卻不會去折騰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賀予涵嚴肅地看著她:“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紀皖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這個男人。

  她何其有幸,和這樣一個男人相遇相戀,更何其有幸,可以和他攜手走過這漫長而有意義的一生。

  “你這算是投懷送抱嗎?”賀予涵啞聲說,“要不我們先偷偷溜了,不理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了。”

  門“哐啷”一聲開了,裡面的喧譁聲頓時傳了出來,席衍站在門口樂呵呵地瞧著他們倆:“喂,我說你們倆膩歪夠了沒?這次可別想再偷偷溜走了。”

  賀予涵的偷溜計劃宣告失敗,灰溜溜地被逮回了現場。

  現場重新熱火了起來,兩個人不在期間,大伙兒準備了好些遊戲,賀予涵被幾個朋友捉弄得夠嗆,尤其是席衍,損招一個接著一個,美其名曰替妹妹好好把關,到了最後,賀予涵被逼著連叫了好幾聲大舅哥,席衍這才心滿意足,大咧咧地說:“你們幾個趁今天趕緊鬧,明天一個個都不許給我出么蛾子,我妹妹的婚禮,搞砸了我可要翻臉的。”

  紀皖這裡沒人敢鬧,一是席衍擺明了護著,二是賀予涵鎮著,鬧新郎沒問題,鬧新娘他的臉就瞬間沉了下來,這一群人都知道他的脾氣,也就只敢起鬨讓紀皖唱唱歌跳個舞之類的。

  賀予涵很是驚奇,紀皖唱歌他聽過,跳舞卻從來沒見過。

  路青檬是舞林高手,被支使著在前面做高難度的舞蹈動作,紀皖在身後跟,不跳完整不許下台。

  一開始紀皖的動作稍顯生澀,不過沒一會兒就順暢了起來,她今天穿了便裝,一條修身牛仔褲把一雙長腿勾勒得分外修長妙曼,上衣是定製的設計師款,纖細的腰肢隨著熱辣的音樂舞動時在下擺的繡花中若隱若現,簡直勾魂攝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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