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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怪信,平時只教了她逃跑的技能,硬碰硬的對打,顯然不是她長項!面對頗具實力的彪形大漢,她只能左右躲閃。

  以黑鱗的身手還能應付這群人,只是無法分身去幫藍馨。眼看著她被逼到死角,只能幹著急。

  “小藍馨,你怎麼樣?”

  藍馨的手臂被砍傷,無力揮拳。無意中摸到牆上插座上的充電器。情急生智,被她當起了護身符。“還不算太遭。”

  只見不起眼的充電器,在她手中如同一條游龍,上下翻飛,收放自如,襲擊著包圍她眾人的眼睛、鼻子。

  幸好她小時候貪玩,跟著德叔學了幾天的九節鞭,現在派上了用場。

  黑鱗和藍馨邊打邊退,跑到走廊拿起滅火器,將剩下追趕不多的幾人,噴成白色怪物。他們在一片粉塵中趁亂逃出酒店。

  “是三叔做的。”黑鱗肯定地下著此次被襲擊的結論。

  藍馨本就沒熄的火,聽他不負責的說辭,更是火冒三丈。“你胡說!”

  “你還認不清事實嗎?我們都是他的棋子!”他執念藍馨被洗腦,中毒太深。

  “這句話誰都可以說,唯獨你不配。在我和紅倚剛接手紅殿和藍殿時,經歷的種種不公平待遇、所有人的不信任、流言蜚語滿天飛時,你在哪?你逃了、跑了,你連個被利用的棋子都不配!”藍馨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你知道我當時,頂著多大的壓力嗎?有多少不能言說的苦衷!”黑鱗想起當時的情況,情緒幾近失控。

  “我們哪一個不是倍受爭議,走過來的?你一走了之,倒是輕鬆快活當起了律師。你知道爸爸和紅倚,為你承擔多少額外的壓力嗎?”

  那年鼎盛總部時常籠罩著,被改朝換代的危機,仍讓她歷歷在目。

  “這都是三叔的錯,是他的野心讓我們來到鼎盛。”他怨恨被人錯改了命運。

  “如果沒有爸爸,你當初就是個要飯的小乞丐,現在還止不定會變成什麼鬼樣子!董事會上的指責沒錯,你就是忘恩負義,餵不熟的白眼狼。”

  “我寧願當乞丐,也比在鼎盛當黑蛇忠的傀儡來得舒坦。”他完全忘記了當年的窘迫,自持骨氣地說著。

  “傀儡!自從你消失以後,每次聚餐都有你的碗筷。現在鼎盛會議室里,都有你黑鱗的座位,連黑蛇忠都要站著說話。”

  “在別墅園區,離爸爸住處最近的空地,是專門留給你的。如果這也算是傀儡,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搶著去當。”藍馨想砸開他的腦袋,怎麼能說出這麼沒人味兒的話來。

  “你走了這幾年,為什麼沒被抓回來?那是因為爸爸希望你自己能回來,將鼎盛交給你。”藍馨掏出從壁爐里,被燒了大半的封皮。

  褐色燙金錦緞面封皮,他知道這是鼎盛的任命書。

  當年他在接管黑殿,倍受矚目,尊享榮耀時,從三叔手中懷著萬分激動接過的是,沉甸甸的責任。

  他那時在心裡默默發誓,絕不辜負這份信任。

  此刻他又一次面對,委與重任的任命書,卻心虛的怎麼也伸不出手來承接它。

  藍馨扔到他懷裡,頭也不回地走了。

  殘破不堪的任命書,似乎還有著滾燙的溫度,炙烤著他面目全非,灼燒著他勢必要將鼎盛摧毀的野心。

  他隱約看到熱浪中,當年那個衣服破爛的自己,死盯著他看。

  被遺忘的良知、道德、背叛穿心而過。他雙膝跪倒在地,無地自容地捧著,被他褻瀆的信任,羞愧的掩面而泣。

  他幡然悔悟,正視自己以正義之名,實施一已之私。

  狹隘和自卑催生了復仇,自己與黑蛇忠又有什麼區別?三叔說的對,他對事情一知半解,當年是怯懦不敢面對,現在是剛愎自用,失去了探尋真相的耐心。

  藍馨回到公寓,一室的安靜,凸顯著她手臂尖銳的痛。她找出藥箱,消毒水像鹽一樣撒在傷口上,讓她忍不住呲牙咧嘴。

  該死的電話又來湊熱鬧,藍馨看也沒看,便將對方充當著出氣筒。“餵?”

  “馨,你怎麼了?”信在電話里,都能感受到她的火氣。

  “沒怎麼,我好的不能再好了。”藍馨深呼吸,壓著噌噌往上竄的火。

  “我...還要再耽擱兩天,小爭需要留院觀察。”他多想在她身邊,無奈被一雙稚嫩的小手,牽絆的不能隨心所欲。

  “你不用急著回來,我這個保護人可是很通情理的。你安心照顧你老婆孩子吧。”藍馨不帶任何感情,從嘴裡冒出一個個的方塊字。

  “馨...”

  那頭還沒說完,藍馨便掛斷了電話。

  她踹翻茶几,上面的消毒水灑了一灘,映照出她明明很受傷,卻死不承認的臉。

  泡麵,還是泡麵,藍馨吃到想吐!

  她按著發疼的頭,恨恨地看向冰箱,那裡有牛奶還有信做好的飯菜。

  只要微波一下就OK。她偏不打開冰箱,更不動一口,餓死也不吃混/蛋信的東西,再加一條,花心混/蛋信!

  手機愉快地歡唱著,藍馨納悶兒,為什麼這該死的電話總是要配合她,爛到不能再爛的心情!

  “小藍馨,你是對的,那伙人是黑蛇忠的岳父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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