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她沒事吧？”胡明說。
“沒事，長痛不如短痛，這樣對她最好。”
一直到晚上，趙燁心裡都悶悶的，覺得很壓抑，很想發泄。
她打開電腦，放了很大聲音的歌。蕭敬騰的那首《怎麼說我不愛你》。
“我要怎麼說我不愛你
我要怎麼做才能死心
我們一再一再的證明
只有互相傷害的較勁
我要怎麼說我不愛你
我要怎麼做你才死心
痛苦不斷不斷的交替
還有什麼留情的餘地
……”
蕭敬騰有些嘶啞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子裡迴蕩，好像是在訴說趙燁和高歌的故事。
趙燁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傷心，不是應該高興的嗎。趙燁需要好好梳理一下對高歌的感情。的確，從始至終，對於她來說，高歌一直都是一個林黛玉似的的妹妹，一個柔弱的、需要呵護的妹妹。她一直以來都是覺得妹妹就是用來呵護的，遇見高歌她也是這麼做的。今天看到高歌那個樣子，她也是真的心疼，一種自己細心呵護的妹妹被人欺負的感覺，只不過巧了，那個人是自己。所以現在，趙燁很擔心高歌，怕她鑽牛角尖，怕她不肯放下。
今天晚上，趙燁喝了好多紅酒，直到大腦被酒精麻醉，不在去想關於高歌的一切。
在酒精作用下睡著的趙燁，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從沉睡中拉了出來。
她從小睡覺就輕，一點聲音就被亂醒，沒想到喝了酒還是能聽到手機鈴聲，想逃避一下現實都不行。趙燁自嘲的笑了笑，接起了電話。
“趙燁嗎？我是劉曉曉，高歌同學。”
“我知道，有什麼事，你說。”聽到高歌的名字，趙燁的腦袋立刻清醒了。
“她現在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沒有啊！”
“她說下午跟你去吃飯，可是現在還沒回來，都快十二點了，我們有點擔心，所以給你打電話問一下。沒在你那，她會去哪裡？”
“我去找一下。”趙燁趕緊起身。
“我們也去吧！”
“不用了，這麼晚了，你們出來不安全，你放心，我肯定能找到她的。”趙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自信。
“好。”
快十二點了，路上車輛依然很多，趙燁焦急的開著車，忘記了她剛才喝的酒。
她不知道高歌會在哪，她理了理頭緒，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必須找到高歌。
第35章 怎麼說我不愛你（3）
趙燁開著車在午夜裡穿行，她好像根本不知道高歌在哪裡。
她把車停下，自己趴在方向盤上，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
趙燁開車到了離高歌學校最近的那家酒吧。
一下車，趙燁就看到三個小混混模樣的男孩扶著高歌，爛醉如泥的高歌。小混混笑眯眯的，一看就是心懷不軌。
“放開她！”趙燁上來就是這樣一句話。她心裡有點彆扭，怎麼看怎麼像偶像劇里的英雄救美。
“美女，你誰啊！”一個染著黃頭髮的小混混先開了口，“我們就是一起喝喝酒，關你屁事！還是你也想和我們一起玩玩？”
他猥瑣著笑著，走上來想動手動腳。
趙燁一腳把他撂倒在地上。
她今天出門隨便穿上了運動鞋，很方便，這些年的跆拳道也不是白練的。
開始另外兩個小混混驚呆了，開始愣在那裡沒動，地上的那個爬起來，大喊：“上啊！”
趙燁沒費多少功夫就把他們打退了，他們看著占不了上風，就撂了幾句狠話，罵罵咧咧的走了。
趙燁沒心思和他們計較，趕緊上前看看坐在地上的高歌。
高歌抬起頭，臉紅撲撲的，衝著趙燁傻笑：“趙燁……你來了？你好厲害……要不要一起喝酒啊……”
趙燁沒有說話，她知道高歌為什么喝酒，她把高歌扶起來，高歌掙脫開，自己晃晃悠悠的走著，自己念念有詞：“我不用你扶我，我自己能行……”
趙燁想讓高歌老老實實的坐到車裡，送她回去，可是她一點也不聽話，喝醉了的高歌，趙燁一點辦法都沒有。
趙燁給劉曉曉發了個簡訊，說找到高歌了，讓她放心。
高歌走在前發酒瘋，趙燁默默的在後面跟著，她知道高歌心裡難受，等她發泄完再說吧。
突然，高歌開始邊走邊喊：“我愛趙燁！我愛趙燁……”
高歌好像終於走累了，在馬路牙子上坐了下來，趙燁也陪她坐了下來。
“你愛我嗎？”高歌看著趙燁，眼睛裡閃著光芒。
趙燁沒有回答，低下了頭。
“我就知道。”高歌突然笑了起來。
“我覺得該說清楚了，”趙燁開口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件事情總要有個結局。”
“今天我也說個實話，雖然現在我喝酒了，但是我比任何時候都明白。”高歌撩了撩頭髮，“我知道，這次不說清楚，真的沒機會了。我是真的愛你，真的離不開，真的放不下。我也是有尊嚴的，你一次又一次的說不見面，我還是忍不住的想再看你一眼，不是我賤，我就是想你，想的發瘋。我也掙扎過，不想你，不見你……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做不到……張愛玲說的對，愛上一個人，自己變的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
“我們是真的不可能……”
“那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高歌淚水已經決堤。
“我拿你當妹妹，當然對你好。”
“那麼這樣好不好，不要趕我走，你不用管我，就讓我給你做做飯，每天見你一面，好不好？就當我不存在，我就只是想見到你……”
“你這樣又是何必呢？你應該有你自己的生活，沒有我你也可以很好的，現在離開，慢慢就會忘記，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不會的……我不能沒有你，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高歌哭著起身，朝車流跑去，趙燁見勢不妙，立刻起身抱住高歌，一輛車擦肩而過。
“你是不是瘋了！”趙燁把高歌拉迴路邊。
“是，瘋了。”高歌很平靜。
趙燁抱起高歌，準備回家。高歌在趙燁懷裡肆無忌憚的哭著。
趙燁把高歌帶回了家。
高歌在趙燁的床上睡著，趙燁在窗邊喝酒，已經凌晨兩點，她沒有絲毫睡意。
趙燁害怕了，她不敢想像如果今天沒有去找高歌，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她沒有想到，高歌為了她居然會輕生。她現在已經不敢再說什麼話刺激高歌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趙燁打開電腦，戴上耳機，還是單曲循環著蕭敬騰的那首《怎麼說我不愛你》，看著屏幕上的歌詞，心裡一團亂麻。
早上了，趙燁發現自己昨天晚上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耳機里還是那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