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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燁面無表情，沒有說話，啟動了車子。
走出去不遠，趙燁停下了。
“我有事想跟你說。”趙燁說。
“什麼事？”高歌焦急的問。
“你有沒有發現，你對我的感情好像已經超出了對姐姐或者是朋友的範圍。”
此話一出，高歌立刻明白了趙燁的意思。
“你是不是見過我媽？”
趙燁點點頭。
高歌沉默了一會兒，低下頭。
過了一會兒，高歌抬起了頭，眼睛裡閃著光，她堅定的說：“我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早晚而已。其實我早就無數次幻想過我跟你坦白的那一天，不過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你這樣質問我。其實之前我也是無比忐忑，無比惶恐，可真走到了這一步，我突然釋然了。沒錯，我愛你。”
“我不是同性戀。”趙燁不知所措，“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是普通朋友。”
“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很快樂，不是嗎？”高歌本來不想哭，可是眼淚真的是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既然你控制不住你的感情，那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了，那樣對我們兩個都好。”
“我不覺得，我不覺得同性戀是什麼丟人的事，只要我們高興就好。”
“你還不明白嗎？我不喜歡你，跟不可能和你像愛人一樣在一起，那簡直太瘋狂了！”
“你真的不喜歡我嗎？一點點也沒有嗎？”
“你是女的，我怎麼可能喜歡你？”
“愛無關性別，只關乎人。”
“高歌，你太小了，你有沒有想過，你只是依賴我而已，並不是你所謂的愛情？”
“不是依賴，那就是愛，是我以往將近二十年的人生中從未體會過的一種感情，甜蜜又苦澀……”
“好了，不要說了……”趙燁扶額。
“我戀愛了，可是她卻不知道……”高歌早已淚如雨下。
“好了，別說了，放下吧，不可能的。”
趙燁啟動了車子，沒有再說話。
放下高歌，趙燁走了。
高歌好像忘記了悲傷，只是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高歌對自己說，我不會放棄的。
這好像是高歌有生以來最堅定的一次，她不會回頭。
第28章 談心
連續幾天，趙燁心裡很煩躁，總感覺做什麼都不順心。這兩天高歌沒有找過她，她又欣慰又焦慮，她怕自己那天說的話是不是太重了，再怎麼說，高歌只是一個孩子。趙燁想，有時間和她好好談談，最好能把她引到正路上。
不再聯繫的第三天，趙燁回到家，又忘了吃晚飯。看見桌子上像以前一樣，擺好了她愛吃的飯菜。她知道，高歌又恢復平常了。直覺告訴她，這不是個好兆頭。趙燁皺了皺眉頭。
第二天，趙燁放下了所有的工作，打算把高歌約出來談談。趙燁有責任結束這段對於她來說不倫不類的感情，她怕高歌再繼續下去真的會萬劫不復。
“趙燁！”高歌接到趙燁的電話喜出望外，興奮之情從聲音里溢出來，她以為趙燁要接受她了。
“有時間嗎，出來談談吧！”
“有！有！”
高歌穿上最漂亮的衣服，還破天荒的讓郭陽給她畫了個淡妝。
高歌在校門口等著趙燁，這是她第二次等趙燁，第一次是高歌媽媽出事那次。平時都是趙燁在門口等著她，她好像從來沒有問過趙燁等了多久。
趙燁不敢去等高歌了，怕她多想。以前對高歌好好像理所當然，可是現在，趙燁是一點都不敢了，她怕因為她的原因高歌會越陷越深。
趙燁來了，沒有下車，高歌鑽進車裡，依舊笑著燦爛。
高歌像往常一樣想抱一下趙燁的胳膊，趙燁躲開了。高歌尷尬的愣在那兒。
趙燁找了一個她們以前從來沒有去過的咖啡廳，風格清冷。
一路上趙燁都在躲著高歌，避免任何肢體接觸。
“今天我們好好談談。”趙燁終於開口了。
高歌點點頭。
“我先說明白，我不會接受你……作為愛人。”
“為什麼？”
“我不是同性戀。”趙燁乾淨利落。
“我以前也從來沒有喜歡過女生。”
“那正好，你可以好好想一想，你是不是真的愛……我。”趙燁說這句話時有覺得非常彆扭。
“我想過很多次，答案都一樣。”
趙燁打算從別的角度引領，笑了笑說：“有沒有可能你對我的感情是親情，跟親人一樣，就像是和你媽媽一樣。”
“不是。”
“這麼肯定？”
趙燁決定再換一個角度：“那是不是閨蜜一樣，就想兩個人一起逛逛街，吃吃飯，看看電影……”
“不是。”
最後，趙燁拿出了殺手鐧：“以前有沒有暗戀過男同學？”
“沒有。”
“那有沒有有好感的男同學，就是覺得這個人挺好的，和他相處很舒服的那種。”
“沒有。”
“那有沒有看見特別帥的男同學會覺得心跳加速。”
“從來沒有過。”
聽到這個，趙燁幾乎可以確定，高歌真的和她不一樣。
“那你……喜歡過女同學嗎？”趙燁不知道這樣問好不好，還是忍不住問了。
“沒有。”
聽到這個回答，趙燁又鬆了一口氣，她覺得高歌還是有救的。
“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特別期待與你的再次見面。你還記得我們第二次見面嗎？那一次，我知道了你在朝陽工作，之後，我每天都去那裡，希望能遇見你……結果還是過了一個星期才見到你。”高歌自嘲的笑了笑，眼睛已經濕潤了，“那時候好傻，真的好傻，明明有你的手機號，可是每天看無數遍也不敢打一次。”
“別說了……”不知道為什麼，趙燁有點怕聽到這些，她寧願相信高歌對她的感情是可以改變的。
“我要說，我怕以後你不會這樣跟我說話了，那就沒機會說了 ”眼淚掉了下來，高歌抹了一把，笑了笑，繼續說，“開始的時候，好單純，不敢找你，怕你太忙，只是遠遠看一眼，就覺得好幸福。後來越走越近，每天像喝了蜜一樣甜。可是，每次你說是我姐姐，我心裡總一陣心痛。後來發現自己愛上你了，也害怕過，不過很快我就接受了，可能是太愛你了吧。”
高歌停了一會兒，趙燁沒有說話。
高歌接著說：“我覺得最幸福的時候就是去年我得闌尾炎和今年開學前的時候。你上班，我做飯，平平談談，真的好想就這樣過一輩子。”
後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桌子上的咖啡一口也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