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傲嬌又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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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留下來的那些人全部僵硬的站在那裡,他們手裡的手電筒早已經掉在了地上。

  手電筒的光只能照到他們的腳下,在這種環境下,看起來有一點陰森恐怖。

  葉瑾音邊走邊朝四周看去,她打算先把這些人全部捆起來再說。

  剛好在一處手電筒光線照到的地方,一棵大樹上纏滿了藤蔓。

  葉瑾音嘴角一翹,彎腰從地上撿起兩片樹葉咻咻的射到藤蔓上。

  藤蔓從中斷開,她走過去拉下藤蔓就返回去,乾脆利落的把那些人全部捆綁在一起。

  做完這一切,她才撥動琴弦。

  那些被捆綁著的人立刻掙扎著叫囂了起來。

  這些人基本上都帶著地方口音。

  葉瑾音不悅,直接點了他們啞穴,「不會說人話就別說,吵死了!」

  世界頓時就安靜了。

  葉謹音這才滿意的轉身去看唯一沒有被她綁著的那個男人。

  她站在那裡,抬頭看著他直接問了一句:「你就是xx國的賓利殿下?」

  賓利一直注視著葉謹音,雖然手電筒的光只能照亮腳下,但是餘光也能讓他看清對面的人。

  雖然有點模糊,但是賓利還是看清了她的輪廓。

  這讓賓利內心一震。

  ——難道這是上帝派來的天使。

  葉謹音見他半天不說話,就不高興的撿起地上的一隻手電筒朝他臉上照去。

  賓利有一張特別出眾的臉,相對於秦墨寒的酷帥,他是那種西方特有的五官深邃的帥,加上出身皇室,他的身上自然而然就散發出一股皇族特有的威嚴和貴氣。

  在手電筒的照射下,賓利下意識閉了一下眼睛並抬手擋了一下。

  葉謹音在這個時候走到他面前,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禮貌。」

  「你是誰?」賓利終於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很久沒有喝水的干啞,但也有一種天生的華麗。

  「你不用管我是誰。」葉謹音對於陌生人從來不會廢話,「你如果想回到你該回的地方,就跟著我走。」

  說完就把手裡的手電筒塞給他。

  賓利下意識接過手電筒,正想照向葉謹音,卻在抬手的時候,被一架古琴牢牢壓制住胳膊。

  「你到底走不走?」葉謹音催促。

  這個林子裡面到處都是蚊蟲,她沒有帶驅蚊貼,已經被蚊子咬了好幾口,所以她早已經失去了耐心。

  賓利還是第一次遇見對他這麼無理的人,雖然他心裡不悅,但是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他並沒急的跟著她走,反而用手電筒照了一下那些被綁著的人,聲音帶上了命令:「先把這些人處理了。」

  葉謹音用冷冷的眼神看著他。

  這人是在命令她吧!

  她動了動手指,克制住了對這人動手的衝動。

  同時用比他還高傲的語氣說:「難道你自己沒有手?」

  賓利:「……」這人是誰派來的,怎麼能這麼放肆!

  葉謹音見他不動,還催促了一下:「要動手就快點。」

  賓利努力壓制住心裡的暴躁,想著這人也是來救他的,他就不和她一般計較。

  然後拿著手電筒走向那些人,在葉謹音好奇他會怎麼處理那些人的時候,就見他直接彎腰撿起那個黑種人掉在旁邊的那把衝鋒鎗。

  在葉瑾音緊盯的目光下,賓利猶豫的扳動扳機,在一陣突突突的掃射後,那些人還沒來得及掙扎和反抗,直接就咽了氣。

  葉謹音挑了一下眉,她沒有想到這個人做事這麼幹脆利落。

  這讓她有點疑惑:既然他做事這麼幹脆利落,怎麼會被俘虜,又是怎麼讓他的敵人有機可乘的?

  就在這時,賓利轉身面對葉謹音,說了句:「可以了。」

  葉謹音用腳勾起地上的手電筒朝前面走去,「那走吧。」

  賓利並沒再說什麼,直接提著那把衝鋒鎗就跟著她走。

  兩個小時後……

  深夜兩點多鐘,剛好是一天中最黑暗的一段時間,葉謹音見賓利越走越慢,知道他的體力達到了極限,就只好停了下來。

  「喂,你還能走嗎?」她問了一句。

  「可以!」自身的驕傲讓賓利說不出不行的話來。

  葉謹音很滿意這人打腫臉充胖子的行為。

  對於敢命令她的人,她會想方設法讓他吃點苦。

  「那我們繼續走。」

  「可以!」賓利打算咬著牙也要堅持。

  兩人又走了半個小時,林子裡突然颳起了一陣山風,在黎明前的黑暗這段時間,氣溫越來越低。

  葉謹音認真的注視著周圍的動靜,一發現有毒蛇野獸靠近就撥動一下琴弦。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

  葉謹音嘴角忍不住動了一下,這才轉身朝昏死過去的男人看去,還不客氣的說了兩個字:「活該!」

  葉瑾音走近他,居高臨下的看了一會,見他臉色發紫,嘴唇發白,一看就是不好了的樣子,她就忍不住皺緊眉頭說:「還真是麻煩!」

  她又用手電照了照四周,見並沒有能夠休息的地方。

  她只好把古琴用藤條綁在背上,然後又用藤條把賓利綁了,再用內力拍斷一根盆口大的樹,直接把賓利綁在樹上,就這麼拖著他走。

  至於中途賓利被樹枝颳了多少次,被凸起的石頭撞了多少次,這人醒後會有怎樣的反應和心情,就不在葉謹音的考慮範圍了。

  又走了大概半個小時,葉謹音終於找到了一處山洞。

  山洞裡面不算太潮濕,洞口不遠處還有一條溪流。

  葉謹音很滿意的把賓利拖了進去。

  然後她去外面抱了干樹葉進來鋪著,又用鑽木取了火,等洞子裡面暖和起來,她才走向賓利。

  作為白種人,賓利因為是皇室養尊處優慣了,所以皮膚更白。

  葉謹音看著他那張白臉變得特別潮紅,就知道這人是在發高燒了。

  對於照顧人這項技能,她還真不在行,身上又沒有上網可以查詢的工具,葉謹音只好努力的回憶著怎麼讓這人降溫。

  回憶了好一會兒,她終於想到用冷水降溫的方法。

  她看了一眼賓利,又看了一下四周,直接走過去把賓利的外套脫了,就去外面用水浸濕,回來後直接用他的衣服把他整張臉給蓋住。

  做完這事,她拍拍手,自言自語:「這樣總可以了吧。」

  然後她以手掩唇,打了個秀氣的哈欠。

  「走了這麼久,好睏。」

  說著她就打算去睡一會兒。

  ……

  葉謹音是被一道冒著火的目光盯醒的。

  她睜開眼睛,神清氣爽,這才轉頭用清冷的目光對上那雙冒火的目光。

  「你……」

  賓利是被鼻子上的不通暢給憋醒的,等他好不容易掙扎著睜開眼睛,發現眼前被什麼東西遮蓋著,他直接想抬手把蓋著的東西扯掉。

  只是他剛動,身體就像是被重型卡車壓過,骨頭散架般的疼痛頓時讓他扭曲了整張俊臉。

  他眼神放空,努力等著身上的那陣疼痛感減輕。

  昨晚的記憶紛紛湧進腦海,適應了一陣後,他才抬起手扯下臉上的東西。

  一看,要不是上面那塊象徵著他身份的金屬銘牌,他竟然一點都沒有看出這種像是菜乾的東西,竟然是他的外套。

  賓利:「……」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那個救了他的女人幹的好事。

  所以他忍下了心裏面升騰起來的暴躁,轉眼朝四周看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讓他破壞作為xx國最高統治者的形象,直接破口大罵。

  這女人……昨晚不會是用藤條把他一路拖到這裡來的吧!

  這就能解釋他身上為什麼這麼痛了!

  賓利眼裡冒火的朝四周找去。

  只是當他看著窩在角落,在晨曦的光輝中美好得不真實的那人時,他的眼瞳不自覺就緊縮了一下。

  但是下一刻他就收回了目光。

  並在心裡自我催眠:這女人就是披著天使外表的魔女。所以賓利,你可千萬不要被她的外表欺騙了。

  而且,她只不過是秦派來救你的人!

  有了這兩個想法,賓利就理直氣壯的用冒火的目光盯著她。

  他一定要在她醒後質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幹!

  所以,葉謹音轉頭面對的就是賓利冒著火緊盯著她的眼睛。

  不過葉謹音無視了他的目光,直接坐起來問他:「你好了吧?如果好了我們就繼續走。」

  賓利:「……」這發展,怎麼和他想像中的不一樣!

  葉謹音見他不說話,就問:「難道你發高燒發傻了?」

  「……」賓利努力壓下心底的暴躁,語氣不善的開口問:「你叫什麼名字?」

  「葉瑾音。」葉瑾音答得乾脆。

  「你是秦派來的?」

  「可以這麼說吧。」

  「你既然是秦派來救我的人,怎麼能夠對我如此無禮!你就不怕秦知道了怪罪你。」

  葉謹音微台下巴,一臉自信:「他才不會怪罪我。」她幫他找到這人,他肯定會很高興,怎麼會怪罪她?

  賓利閉了一下眼睛,再次壓下心裡升騰起的那把火。

  ——不行,他再和這個女人說話,他的暴躁症就要犯了。

  葉謹音莫名其妙的看著閉上眼睛的他,再次問了一下:「你到底能不能起來。」

  賓利用充滿情緒的語氣下意識答道:「不能!」

  只是說完這兩個字,他自己都愣住了。

  ——他竟然能用這么小孩子脾氣的語氣和人說話。

  葉謹音只覺得他不但脾氣不好,還太傲嬌。

  所以也不管他,直接朝洞口走。

  昨晚折騰了大半晚上,現在她肚子餓了,她打算出去找點吃的。

  只是她找了吃的回來,迎接她的是賓利已經狂暴了的眼神。

  「你……」

  在她開口的瞬間,賓利突然朝她撲來。

  葉謹音:「……」這人不會暴躁症犯了吧?

  她在想這事的同時抱著手裡的果子朝旁邊轉了一圈,眼看就避開了賓利,沒想到他突然伸出一隻手臂,手臂突然又朝她一撈,在她手裡的果子全部拋向地上的同時,她的腰就被帶了過去。

  葉謹音大怒,在兩人身體接觸的前一刻她直接在他身上點了好幾處穴道。

  「你對我做了什麼?」賓利暴躁得臉紅脖子粗,更是氣喘吁吁。

  葉謹音不高興的直接給了他胸部一掌,「你竟然敢輕薄我!」

  狂暴中的賓利聽到這句話,竟然怔了一秒,同時,他的身體在葉瑾音這一巴掌下晃了晃。

  他抽了一口冷氣,咬牙說:「女人,你竟然敢對我如此無禮!。」

  「哼!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敢威脅我。」葉謹音說著,直接撿了旁邊的一根樹枝,不客氣的在他胳膊打了兩下。

  然後還用挑釁的語氣問她:「你能拿我怎麼樣?」

  「你……」賓利怒極攻心,差點眼前一花,一頭栽下去。

  葉謹音見他這麼『弱不經風』的,忍不住嗤了一聲,然後走過去拿起她那把古琴,直接盤腿坐在她鋪的樹葉上,手指一動。

  琴音一出,賓利身體一振。

  接著他的眼睛驀地睜大,然後又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

  他感覺到他身體裡面的狂暴之氣正在慢慢的消散著。

  一曲結束,意猶未盡。

  「你……」賓利很想開口讓葉瑾音繼續彈,但是在她看過來的清冷目光下,他竟然覺得這個要求有點過分,所以他直接就閉緊了嘴巴。

  葉瑾音看著他要說話又不說的樣子,感覺莫名其妙極了。

  然後她的目光看見掉在地上的果子,就不高興地說:「果子全部掉在地上了。」

  賓利也垂下眼瞼看著那些果子,然後對她說:「你解開我的身體。」

  葉瑾音看了他一眼,直接從地上撿了一個小石子朝他一彈。

  賓利立刻就得到了身體的主動權。

  他突然蹲下身,開始慢慢的撿起那些果子來。

  葉瑾音看著他,感覺這人做這個動作還真彆扭,好像是第一次這麼做一樣。

  等他把果子全部撿起來後,葉瑾音見他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就指著洞口外,說:「洞口外有一條小溪,你可以到那裡去洗一下。」

  賓利看了葉瑾音一眼,垂下眼瞼,語氣彆扭的開口:「你和我一起去。」

  葉瑾音語重心長地說:「外面很安全,你不用怕的。」

  賓利突然微眯眼睛,危險的看向她:「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怕了!」

  葉瑾音:「既然不怕,那你叫我一起去幹什麼?」

  賓利表情不悅,不再理會她,直接轉身就走。

  葉瑾音:「……」這人怎麼看著像是在和她耍小性子?

  賓利洗好果子回來,葉瑾音這才注意到他只穿了一件短袖,目光不自覺就看向旁邊的那件外套上。

  賓利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臉瞬間就黑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葉瑾音理直氣壯的說:「你昨天晚上發高燒,我是用冷水給你降溫,我不用你的衣服,難道還用我自己的衣服。」

  賓利被說得啞口無言。

  葉瑾音還在這時提議:「要不……你把你的衣服拿到小溪邊去洗洗。」

  賓利看著她,說:「我不會洗,作為秦的手下,難道不該你去幫我洗。」

  葉瑾音睜大眼睛,「我為什麼要幫你去洗,還有……誰說我是他的手下?」

  「難道不是!」

  葉瑾音突然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

  賓利就以為她是在撒謊。

  所以他默了一下,突然放低了語氣說:「因為你是女人。」

  「你這人是什麼思想?難道女人就該洗衣服。」葉瑾音沒想到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話,就不服氣的瞪著他。

  賓利下意識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說完他的臉上突然現出一副複雜難言的情緒。

  葉瑾音朝他哼了一聲,然後拿起古琴,看也不看他,直接說:「你現在總可以走了吧?」

  賓利看著手裡的果子,又看了看地上的衣服,最後還是決定不要那件衣服了。

  他過去把他的銘牌摘下收起來,就跟著走了出去。

  林子裡面的路雖然依舊不好走,但是白天比晚上走好了不知多少倍。

  兩人剛走不久,賓利突然對葉瑾音說:「我幫你拿著你的琴吧。」

  葉瑾音看了他一眼,直接不客氣的把琴遞給他。

  兩人從早上走到中午,賓利本來想展現一下他的紳士風度去找果子給葉瑾音吃,卻被葉瑾音嫌棄了。

  「我們早上吃的果子,中午再吃果子,等一下怎麼還有力氣走路。」

  賓利看著葉瑾音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竟然覺得她說的話很有道理。

  「那我們吃什麼?」他就問。

  葉瑾音朝四周看看,發現一顆樹叢裡面停著一隻色彩斑斕的野雞,就伸手指著它,「我們就吃那隻野雞。」

  賓利:「……」他們沒有槍,怎麼打到那隻野雞?

  葉瑾音說完,直接就撿了地上的兩片落葉,瞬間朝那隻野雞射去。

  在樹葉劃破空氣的嗖嗖聲中,賓利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那隻野雞連掙扎都沒掙扎,直接死得透透的從樹上跌了下來。

  他轉身對葉瑾音豎起大拇指:「你們國家的功夫果然名不虛傳!」

  葉瑾音用得意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直接朝野雞跌落的地方走去。

  她沒發現,賓利卻在她那一眼中愣怔在了那裡,半天都沒有回神。

  兩人吃了一頓沒有什麼味道的烤野雞,葉瑾音的胃現在已經被秦墨寒養叼了,所以感覺這隻烤雞索然無味。

  但是賓利看起來卻吃的很香,葉瑾音最後直接把她那一小半又分了一些給他。

  葉瑾音發現,賓利竟然越吃越開心。

  吃了烤雞,兩人繼續走,幸好今天天氣晴朗,太陽高高掛。

  他們直接跟著太陽辨別方向,竟然在下午四點多鐘的時候到了山腳下。

  看著遠處的炊煙房租,兩人不由相視一眼。

  「終於不用再餵蚊子了。」葉瑾音說。

  賓利看著她那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不由笑了一下。

  他們到的這個地方比較偏僻,所以下面是一片農田。

  兩人順著石板路走向一家人家。

  剛好一個老婆婆坐在院子的門邊摘菜。

  葉瑾音看著她把菜放到離眼睛很近的地方挑揀著青草和蟲子,又把帶著青草的菜放在挑好的那個框子裡面,就確定這個老婆婆眼神不怎麼好。

  老婆婆聽到腳步聲就抬起了頭,她雖然眼神不好,但是兩人氣度不凡,身上還自然而然的散發出貴氣。

  這讓她立刻感覺到兩人的身份很尊貴,所以忙站起來拘禁的說了一句葉瑾音聽不懂的話。

  葉瑾音睜大眼睛,想著這裡的人難道只會本地方言?

  那他們要怎麼溝通?

  這時就聽賓利開口,直接用方言和老婆婆說了幾句話。

  然後就見老婆婆突然朝房子裡面指指,然後轉身就走,邊走還邊叫著誰的名字。

  葉瑾音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賓利。

  賓利說:「這家人就兩個老人白天在家,他們的兒子媳婦去鎮上的工廠工作去了,晚上五點半後回來。」

  不一會兒老婆婆就帶著一個老公公走了出來。

  老公公腿腳看起來不怎麼靈活,走路一顛一顛的。

  賓利又和老公公說了幾句話。

  兩人就被請到了屋子裡面去。

  葉瑾音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屋子裡面的擺設。

  家具很簡單,而且大部分都很老舊,這證明這家人的條件並不怎麼好。

  葉瑾音收回目光,這時老婆婆端來了一盆搭著毛巾的水和兩杯水,然後看了她一眼,笑著和賓利說了一句什麼。

  老婆婆出去後,賓利突然眼含笑意的看著她,葉瑾音不解的問:「老婆婆說了什麼?」

  賓利但笑不語,然後指著那盆水說:「那盆水是給我們洗漱的,你先洗洗吧。」

  葉瑾音無趣,直接走過去洗了臉和手,然後對他說:「兩個老人家應該有電話吧,等一下你向他們借一下。」

  賓利收回笑容,突然一臉嚴肅:「這個時候我還不能打電話。」他有他的考量。

  葉瑾音看了他一眼,眼中充滿憐憫:這人脾氣不好都上了國際新聞了,這個時候又被他的對手害得有家不能回,還真是可憐。

  賓利:「……」這女人用這種眼神看著他是什麼意思?

  葉瑾音收回目光,不高興的說:「你不能打電話我打就是了。」

  「你要給秦打電話?」賓利的語氣突然有點奇怪。

  「對呀!」葉瑾音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她再不打電話,墨寒肯定急了。

  賓利沉默了,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兩位老人家沒有電話,要等他們家的兒子媳婦回來才能打。」

  葉瑾音聽後點點頭,接受了他這個解釋。

  老婆婆在葉瑾音洗漱後又進來換了一盆水,賓利也洗漱了一下。

  兩人坐了一會兒,見那個老婆婆拿著籃子朝後面走,走到門邊時,還朝葉瑾音招了一下手。

  葉瑾音不解的看著她,實在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

  「老人家要去草莓地,問你要不要去摘草莓?」

  「這個時候有草莓嗎?」她怎麼記得草莓是十二月以後才有的。

  賓利見她好奇,就解釋了一句:「我們這邊的氣溫可以種植兩季草莓。」

  葉瑾音受教了,對於摘草莓,她很好奇,但是她並沒表現急切,反而矜持的朝老婆婆點點頭,然後才站起來跟著她走。

  賓利並沒跟去。

  葉瑾音和老婆婆去了他們家後院外的那片草莓地。

  草莓地不大,用塑料薄膜建的一個大棚,葉瑾音一路跟著老婆婆走進去。

  邊聽著老婆婆說著她聽不懂的方言,邊學著她的樣子採摘草莓。

  當草莓采了大半籃子的時候,草莓地來了一個年輕的婦人。

  婦人一見葉瑾音,立即被她那身氣質和長相鎮住,半晌後才特別拘謹的和她打了聲招呼。

  「你好,我是米朵。」米朵用的英語,雖然有點彆扭,葉瑾音至少能聽懂。

  「你好,我是葉瑾音。」葉瑾音有種終於可以正常說話了的感覺。

  「尊貴的客人,你去屋裡坐,草莓地髒,別弄髒了你的鞋子。」

  「不用。」葉瑾音雖然這麼說,但還是從草莓地走了出來,她直接問米朵:「你有手機嗎?能不能給我打個電話?」

  「有的,有的。」米朵忙不迭從兜裡面拿出手機一臉恭敬的遞給她。

  葉瑾音看了米朵一眼,然後才接下手機。

  看著功能不一樣的手機,葉瑾音抿了一下唇,半天不知道怎麼下手。

  米朵像是看出了她不會用這邊的手機,就不好意思的說:「這是幾年前的老牌子,尊貴的客人要給誰打電話,我幫你撥號。」

  「不用,你告訴我怎麼撥號就行。」

  「哦哦,好的!好的!」

  米朵教葉瑾音調出撥號鍵,葉瑾音這才撥出去一串數字。

  米朵則很自覺的去了草莓地幫著她婆婆摘草莓。

  電話接得很快,像是知道是她打的,對面立刻傳來秦墨寒低啞中帶著克制的聲音:「小音。」

  「嗯。」葉瑾音聽著他的聲音,竟然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你在哪裡?我馬上來接你。」秦墨寒接著問,語氣帶著一絲壓仰的急切。

  葉瑾音心跳沒來由就漏跳了一拍,她忙問了一下米朵這裡的地址,然後告訴秦墨寒。

  「好!你在哪裡等著,我馬上就來。」

  「嗯……賓利也在這裡。」葉瑾音沒忘記告訴他這件事。

  秦墨寒那邊沉默了一下,只是嗯了一聲,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葉瑾音聽著電話裡面的忙音,過了好一會兒後才收回目光,把電話還給米朵。

  這時她們已經摘好了草莓,三人一起朝前面的房子走。

  葉瑾音一直沒開口,米朵忍不住看了她好幾眼,最終也沒敢說話。

  到了客廳,賓利坐在那裡,滿身貴氣和上位者的氣勢擋都擋不住。

  一個年輕的男人站在旁邊,顯得特別拘謹和侷促。

  看樣子那個年輕的男人已經認出了賓利,所以才會有這種反應。

  賓利一見葉瑾音,直接說:「過來坐。」

  青年一見米朵,突然就鬆了一口氣,他忙恭敬的對兩人說:「兩位尊貴的客人,我和我妻子馬上去準備晚餐,請你們先稍等一會兒。」

  雖然放著客人不管很不禮貌,還是這麼尊貴的客人,但是小兩口實在hold不住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不敢再在這裡多待一刻。

  這時老婆婆剛好洗了一盤子草莓過來,米朵忙端到兩人旁邊:「尊貴的兩位客人,請你們先吃草莓。」

  葉瑾音見兩人這麼拘謹,就說:「你們不用這麼拘謹,是我們打擾你們。」

  「不打擾!不打擾!」小兩口忙不迭搖頭。

  然後才出去。

  「你已經給秦打了電話?」屋子裡面就剩下兩人後,賓利突然問她,雖然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對。」

  葉瑾音坐在他旁邊,一點都沒有被他那身高貴的氣勢影響,反而還吃上了草莓。

  草莓紅彤彤的,汁甜肉多,葉瑾音吃了一口後,就忍不住微眯了一下眼睛。

  「很好吃?」賓利一直注意著她,看著她這個樣子,他竟然下意識的吞咽了一下唾液。

  做完這個動作,他就愣住了,心裡更是無法接受自己的這個行為。

  作為這個國家的最好統治者,他竟然看著別人吃草莓而嘴饞。

  葉瑾音並不知道賓利現在的心情,她見他一直盯著她,就不滿的對他說:「你不知道一直盯著一個女生看的行為是很不禮貌的。」

  賓利猛地收回視線,一臉冷漠傲嬌。

  「誰說我盯著你看了。」

  葉瑾音明白的點頭:「原來你想吃草莓。」

  賓利:「……」

  葉瑾音把草莓盤子朝他推推:「吃吧,很好吃的。」

  賓利很想不顧形象的瞪葉瑾音一眼,但是他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他心裡則想著:哼!我怎麼會吃女人愛吃的東西。

  只是……

  葉瑾音看著他拿了一個草莓後,就愣怔在了哪裡,目光更是狠狠地蹬著那個小小的草莓。

  她就忍不住說了句:「草莓是拿來吃的,不是用來瞪的。」

  賓利一臉嫌棄的立即放下草莓。

  葉瑾音:「……」這人這麼的心口不一,她算是長了見識。

  晚餐沒一會兒就被小兩口準備好送了過來。

  晚餐雖然不豐盛,但是全部都是這家人自家種的菜,所以看著就很可口。

  葉瑾音和賓利坐在餐桌邊等了好一會兒,見這家人都沒進來,葉瑾音就奇怪的說:「他們怎麼還不來吃飯?」

  賓利端坐在那裡,理所當然的說:「這家人不會和我們坐一桌。」

  葉瑾音看了他一眼,不贊成的搖頭:「雖然你是這個國家的最高統治者,但是現在你是在別人家裡,就別端著你的身份了。」

  賓利用那雙深邃的目光掃了她一眼:「那你覺得我讓他們來和我們坐一桌吃飯,他們吃的下去嗎?」

  葉瑾音想了一下這家人在看見賓利後的反應。

  最終還是放棄了讓他們坐一桌的想法。

  吃完飯,過了一會兒,米朵突然來對兩人說:「尊敬的兩位客人,你們今晚住的房間我已經收拾出來了,家裡簡陋,請你們不要嫌棄。」

  葉瑾音在賓利開口前說:「不用準備,接我們的人馬上就到。」

  賓利並沒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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