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白哲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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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就在慕凌骨上官佳月兩個人都轉過身子,要對著彼此鞠躬之時。

  一個聲音,十分突兀的在婚禮的現場響起了。

  「慕凌骨,我爹爹屍骨未寒,你卻在這裡成親,你覺得崑崙山魔宗,能咽下這口氣麼?」

  在眾多賓客當中,鳳婉婉穿著一身男裝,繞過所有人,走到了禮堂的正中央。

  一聽見她的話,上官佳月,猛地就扯下了自己的蓋頭,怒目圓睜的看著鳳婉婉。

  可是旁邊的慕凌骨卻是淡定的很。

  他扔了手中的紅綢,往前走了一步,嘴角一揚,對著鳳婉婉就冷笑了起來。

  「那我外公,不也是屍骨未寒麼?你派魔宗里的那些長老,對付那樣一個年紀的老人,就不覺羞愧麼?」

  「哼,我鳳婉婉敢作敢當,江老前輩的死,跟我魔宗沒半點關係,你可別血口噴人。」

  這樣的變故,是在場的所有賓客都始料未及的。

  他們根本就沒想到,魔宗新任宗主鳳婉婉,敢出現在京城,還出現在高手雲集的慕王府,這不明擺著,她這是來送死的麼?

  「哦?我血口噴人,呵呵,那你說我殺了鳳炎烈,我還說你血口噴人呢,你所謂的證據,無非就是我的劍法而已,那我外公身上的證據也無非就是你們魔宗獨門武功魔炎掌。

  這,你又該如何解釋?」

  「我……」

  鳳婉婉果然被懟的啞口無言,她咬著牙,狠狠的目光招呼在了慕凌骨的臉上。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有人終於是忍不住的站了出來。

  「鳳婉婉,魔宗罪大惡極,你們殺我江爺爺,我今天就要給她老人家報仇。」

  別人還都沒動手呢。上官佳月疾步上前,就要往鳳婉婉的胸口拍。

  世人皆知,上官佳月的武功,算得上是江湖中年輕一輩的高手之一了,而鳳婉婉不過才是一個十七歲小丫頭,她那纖弱的身子,要是挨上這一掌,可是夠她受的。

  不過,上官佳月的手掌並沒有碰到鳳婉婉,而是凌空被慕凌骨攥住了手腕。

  「你為什麼這麼著急啊?我都還沒說殺她,你急什麼?」

  慕凌骨的目光很凌厲,看的上官佳月心尖就是一顫。

  「還說是,你害怕,你怕我們兩個人的對峙?」

  就像是怕髒了自己的手一樣。慕凌骨猛地就鬆開了捏著上官佳月手腕的手。

  他轉身給屋內的下人使了一個眼色。

  也就是眨眼之間,屋內的所有的紅綢全都被扯下,在那些紅綢後面掛著的竟然都是白布。

  大廳內最大的那個喜字也被撤了下來,露出了後面早就布置好的,一個大大的奠字。

  這回,上官遠山再也坐不住了,他站了起來,臉上全是肅殺。

  「慕凌骨,你這是何意?我把女兒嫁給你,你這喜堂變靈堂,就算是你再痛恨魔宗,這樣的做法,也真的是太過分了。」

  「過分?哈哈哈,我過分?上官遠山。我還有更過分的呢。」

  說著,慕凌骨就開始脫衣服,那一身喜服之下,是一身的白麻衣。

  「你……」

  「王爺,你這是要幹什麼?」

  上官佳月眼睛都紅了,她等了這麼久,她都妥協的做了側妃,為什麼他還要這樣羞辱她?

  「我幹什麼?上官佳月,我還想問你要幹什麼?你讓你那爹爹殺了鳳炎烈,又嫁禍給了我,你又是想幹什麼?」

  此話一出,大廳之內剛才還有的竊竊私語聲,全都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上官佳月的臉上。

  「你胡說什麼?鳳炎烈的死,跟我沒關係。」

  「真的沒關麼?」

  慕凌骨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利刃,看的上官佳月脊背發涼,她口中辯解的話,一時間都說不出口了。

  「說話啊,為什麼不解釋?

  我慕凌骨是和魔宗有仇,我也真的很想親手殺了鳳炎烈,可是,沒做就是沒做。

  你知道我外公臨死之前跟我說什麼了麼?

  他告訴我,能用出我的劍法的人江湖中的確有幾個,但是同時還能打出魔炎掌的又會我的劍法,卻只有一個,這個人,就是……」

  慕凌骨的話停下了,大廳之內此刻鴉雀無聲,眾人就連呼吸都停止了。全都屏氣的等待著慕凌骨後面的說的話。

  可慕凌骨還沒再次開口呢,廳內就想起了大笑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慕凌骨,你想說老夫,直說就好,賣什麼關子。」

  上官遠山,背著手,踱著步子走到了上官佳月身邊,把自己的女兒護在了身後。

  「這麼說,你承認了,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

  這回,慕凌骨的聲音反倒平靜了,他推開鳳婉婉,和上官遠山對視著。

  「承認?我承認什麼?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一切都是我做的?」

  「你想要證據?好啊,那我就給大家看看證據。」

  話音落地,慕凌骨抬手就是一掌,上官遠山以為這一掌是要打自己呢,結果卻是衝著自己女兒去的。

  他連忙轉身,擋在了上官佳月的面前,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上官遠山只覺得前胸針扎的一般疼,可等他發現時為時已晚,一根極細的銀針,整根沒入了他的某個穴位。

  「你,竟然偷襲老夫?」

  「嗯,你說對了,就是偷襲你。」

  都這個時候了慕凌骨也不想跟他講江湖道義。

  他剛才那一針就是封住了他凌絕峰的內功,現在,上官遠山再想用凌絕峰的武功來隱藏自己,是絕對不可能的。

  「爹,你不要緊吧。」

  上官佳月扶著上官遠山,目光之中也都是憤恨,如果因為自己對慕凌骨的執念,而讓父親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她豈不是太不孝了。

  「我沒事,你站遠點。」

  上官遠山拍了拍女兒的手背,就將她推了出去。

  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再隱藏了。

  「哼,慕凌骨,你說的對,鳳炎烈是我殺的,薔薇閣里的那些嬤嬤也是我殺的。

  但是江西川,我並沒有想殺他,可是,他卻是自己來送死。

  既然今天把話都說開了,那我也就沒什麼可顧忌的了。」

  就在上官遠山說完最後一個字,大廳之內的溫度頓時降了幾分。

  那殺氣太強大了,站的最近的鳳婉婉被這殺氣影響的腿都軟了,差點就倒在了地上。

  不過卻是有人在身後扶住了她。

  「二哥來了,沒事了。」

  鳳驚鴻攬住鳳婉婉肩膀,把她推送到後面。

  慕靈犀拉過鳳婉婉,就從人群的後面,繞到了沈言和慕錦塵座位的旁邊。

  一見到自己女兒,沈言眼圈都有些紅了。不過在這個場合里,也沒空去煽情,只用眼神交流了一會兒,就又都把目光看向了大廳的中央。

  夏琉璃,也到了夏偌薇的身邊。

  姐姐不會武功,等一會不管發生什麼,她都會保護好姐姐的。

  再有就是那些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

  因為大部分都是江湖人,除了幾個膽小的向後退了退之外,並沒有幾個人離開。

  只是真的要動起手,誰贏誰輸,還真難說。

  「慕凌骨,這可都是你自找的,我嫁你女兒,你卻設計害我。我今天,就要血洗你慕王府,以泄老夫心頭只恨。」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上官遠山凌厲的掌法就和慕凌骨纏鬥在了一起。

  一開始,慕凌骨還招架的住,可是越到後來,上官遠山的招式就越是詭異。

  懂行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上官遠山用的武功全都是各門各派的絕學。

  他就算再天賦異稟,也絕對不可能一個人學了百家呀。

  頓時大廳之中再次沸騰了起來。

  而此時戰場也移到了院子的外面。

  幾十個回合之後,慕凌骨很明顯已經處於下風了,他一個沒注意,自己的肩膀就被打了一掌。

  好在趕過來的鳳驚鴻,在後面接住了慕凌骨的身體。

  「沒事吧!」

  「沒事。」

  話是這麼說的,可要不是慕凌骨身體好。並且百毒不侵,剛才那五毒掌當場就能要了他的命。

  「我來。」

  鳳驚鴻剛說完話,抽出彎刀就已經沖了上去。

  江湖上的人,是根本不知道鳳驚鴻身份的,但是那一頭銀髮,還有那張絕美的臉,還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慕錦塵和沈言。

  雖然他們已經聽說了,鳳驚鴻沒死,可是真的看見這孩子的時候,沈言還是哭了。

  鳳驚鴻在沈言的心裡,一直都是一個莫大的遺憾,今天還能看見他,這感覺特別的不真實。

  看著他跟上官遠山打在一起,竟然比看自己兒子還緊張。

  「你快去吧。你的劍我都給你拿出來了,可千萬別讓那孩子再傷到了。」

  說著沈言就拽了一下慕錦塵胳膊。

  慕錦塵皺著眉,觀察著上官遠山的每一招每一式。

  大概的情況,也在心裡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拿起自己多年沒用過的長劍,慕錦塵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到了自己兒子的身邊。

  「叫驚鴻回來吧,你們兩個加起來,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爹!」

  慕凌骨驚愕,他也是很多年沒見到過爹爹,自然也不知道,爹爹現在的武功到了一個什麼地步。

  可爹爹已經說了要出手,他也就沒再說什麼,喊了一聲驚鴻,鳳驚鴻,就又幾個疾步退了回來。

  「刀槍不入,這什麼邪功?」

  鳳驚鴻那張比女人還好看的臉上,都淌汗了。

  他的刀法快,剛才有好幾次都切切實實的碰到了肉了,結果,就是傷不了上官遠山分毫。

  「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鏡像神功,只要把這神功煉成了,就等於煉成了其他所有門派的武功,所以,不管是凌骨的劍法,還是魔炎掌,只要是他見過的,他都能運用自如。」

  慕錦塵說的很從容,但是他的心裡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不管他用什麼招數。上官遠山看見過之後,都能跟他使出來一樣的。

  還有就是,慕錦塵不知道,上官遠山的鏡像神功到底煉到什麼地步了?若是已經練到了最高境界,那今天,就算慕王府里所有的人都上,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更重要的一點是,那樣會造成很多不必要的傷亡,這是慕錦塵不想看到的。

  「各位,今天的事,是我慕王府和凌絕峰的恩怨,我不想牽連他人,還請……」

  慕錦塵是想讓周圍的人迴避的,但是他剛一說到這。上官遠山就是一聲冷哼。

  「哼哼哼,慕王爺,今天都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你還想讓誰置身事外?

  我不怕告訴你,老夫鏡像神功已成,本想慢一步的一統江湖,可是你們偏偏給我製造了機會了。

  今天,正好各門各派都在,中州江湖的天,也是時候該變一變了。」

  就在上官遠山把話說完,慕王府的院子裡,就好像是從天上扣下了一個透明的罩子,那罩子壓在人身上,讓人根本就過不過氣。

  不會武功的人還好。武功越高,內力越深厚的人,受到的影響越大。

  也就是片刻的功夫,院子中就已經有很多人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

  慕錦塵深深的喘著氣,握緊了手中的劍,他臉上神情冷的幾乎是要凝成冰了。

  可就在他強忍著那巨大的壓迫感要拔劍出手時,一個小娃娃,就走到了慕錦塵的身前。

  「老爺爺,你不舒服麼?不舒服就不要逞強了,這個壞人,我小孩就能對付。」

  白哲眨了眨大眼睛,那髒兮兮的小臉上露出了一個特別燦爛的笑容。

  夏偌薇一看見那孩子,眼睛都瞪大了。

  「哲兒!」

  慕凌骨自然也看見了,在這樣兇險的場合。這孩子怎麼忽然間就出現了!

  「哲兒,快過來。」慕凌骨也是捂著胸口,他艱難的朝著白哲走去,想要把白哲拉回來,可只走了幾步,他的唇角就開始流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慕家,你們今天都得死,還有你們,從今往後,這江湖,就是我凌絕峰的江湖。」

  又是一聲大喊,無形的壓力更大了。慕錦塵都忍不住的半跪了下來,口中感覺到了腥甜。

  「你?你太懷了,我已經不打算原諒你了。」

  白哲嘟著嘴,用小手指著上官遠山。

  那小小的身子,在這個幾乎快要瘋魔的男人面前,沒有絲毫的畏懼。

  「哼,毛孩子,不知死活。」

  話音落地,上官遠山凌空對著白哲就劈過來一掌。

  夏偌薇看見這一幕,嚇的心臟都要驟停了。

  所有認識白哲,不認識白哲的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慕錦塵更是咬著牙,想要過去幫白哲擋。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一幕發生了。

  就在那比刀還鋒利萬分手掌就快要落在白哲腦袋上時。一條黑紅色的像是利箭一樣的大蜈蚣,蹭的一下就跳到了上官遠山的手背上。

  上官遠山以為是暗器,本能的就反手握在了手裡。

  可這一握不要緊,他就覺得掌心一陣火辣辣的疼,等再次鬆手時,他的掌心已是黑了一片。

  也就在這一瞬間,巨大的壓迫感消失了。

  慕王府的院子的所有人,都在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這是什麼,這是……啊……」

  太疼了,那種疼痛如同鑽心一樣。

  上官遠山兇惡的看著白哲,但是腳卻是向後退了好幾步。

  「哼,還說我不知死活,我看你才是不知死活,要只是讓小紅咬你一口。你可能還會活命,結果你卻是用手抓它,它背刺兒的毒可比它咬上一口毒多了。」

  白哲彎腰,將小紅撿了起來。

  小紅似乎是被捏的有點難受,也沒怎麼動,就溫順的沿著白哲的袖子,又爬回到了,他的衣襟之中。

  「老爺爺,你剛才是要救我麼?」

  白哲見那個大壞蛋,暫時不能動了,轉身就看向了慕錦塵。

  慕錦塵看著這個長相和小骨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的孩子,眼淚都快出來了。

  「把老去掉,叫爺爺。」

  「爺爺?您?」

  白哲撓了撓頭,又看了一眼。正從地上爬起來的王爺爹爹。

  「叫爺爺,哲兒,這就是你親爺爺。」

  「哦?爹爹,你說,這個老爺爺,不,這個爺爺是你的父親,就是當年名震天下的戰神王爺慕錦塵?」

  把這些話說完,白哲眼睛都放光了。

  慕錦塵的故事,他只是在說書人的嘴裡聽過,沒想到今天竟然見到了。

  「是,我就是慕錦塵,請多指教啊,慕哲。」

  就說自己孫子一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的,今天一見,果然是一鳴驚人。

  「爺爺,爺爺。」白哲哪裡是藏得住性子的人啊,一下就摟住了慕錦塵的脖子,還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這一親可是把後面的沈言嫉妒的不行了。

  但是現在上官遠山還沒有解決呢啊?也不是闔家團圓的時候啊。

  當然,現在的狀況,慕錦塵自然也是清楚的。

  他拍了拍白哲個後背,把口中的血往出吐了一口,就又從地上站了起來。

  「哲兒,你剛才咬他的那隻蜈蚣,毒性強麼?」

  「也不是很強,血蜈蚣而已。」

  白哲說的是一臉的輕鬆啊,但是他的聲音卻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血蜈蚣,那是在傳說中才有的神物啊。竟讓讓一個小孩子當寵物養了。

  但是最為絕望的還是上官遠山,他看著逐漸變成紫黑色手臂,他知道,他已經是大勢已去了。

  「解藥,解藥。」上官佳月,瘋了一樣的,沖了過來。

  她想去看看爹爹的手,可是卻是被上官遠山推開了。

  「佳月,不要碰我。」傳言,中了血蜈蚣毒的人,變黑的地方,也是劇毒無比,上官遠山現在能堅持著站著,全憑自己深厚的內力,他是真的不想再連累女兒。

  上官佳月伸出去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她無助的看了父親一眼之後,就又轉頭惡毒的看向了白哲。

  「解藥,把解藥給我。」

  嘶吼著,上官佳月衝到白哲的身邊,就想去抓白哲的衣襟。

  但是手還沒碰到白哲呢,就被慕凌骨抓住了。

  「你是想當著我的面,殺我兒子麼?」

  「慕凌骨,我求你,我求你讓白哲把解藥交出來吧,求你了,對了,我手裡還有慕青峰,你要是不讓救我爹,我就永遠也不告訴你慕青峰在哪。」

  上官佳月一邊說一邊哭,還想用慕青峰的性命拿來做要挾。

  「佳月,不要求他們,老夫死不足惜,就讓慕青峰給我陪葬。」

  噗的一聲,上官遠山再也撐不住了,他說完話,就噴出了一口黑血,被血蜈蚣咬過的那整條手臂已經沒有知覺了。

  「慕凌骨,你真的要看著慕青峰死麼?我告訴你,我爹今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會讓慕青峰生不如死,到時候,我看你怎麼跟劍宗的掌門交代。」

  上官佳月是真的急了,她瞪著腥紅的眼睛,看著眼前所有的人。

  「佳月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一點都不知道回頭麼?」

  就在這時,一個一襲白衣的劍客,翩翩落地。

  上官銀雪眼神冰涼的看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又看了看,隨時都可能會咽氣的上官遠山。

  「王爺,青峰,我給你帶回來了。」

  說著就又把目光看向了,王府大門的方向。

  慕青峰身上都是傷,臉色也很不好,但是他還活著,不缺胳膊不缺腿的活著。這就夠了。

  鳳婉婉自知是誤會他了,看著青峰朝這邊走過來,已然是淚目。

  「小叔叔,青峰,給你添麻煩了。」

  說著,慕青峰就跪在了地上,對著慕凌骨和慕錦塵就磕了一個頭。

  「沒事了,回來就好。」

  慕凌骨伸手把青峰拉起來,才又蹲下身子,對白哲說道。

  「哲兒,血蜈蚣有解藥麼?」若不是因為上官銀雪,慕凌骨真的還想在上官遠山的身上再捅上幾刀,可是,上官遠山畢竟是銀雪的父親,他欠銀雪的已經太多太多了,今天,他想把人情還回去。

  「有的呀。」說著白哲就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小袋子,從那小袋子裡面,倒出了一個糖丸。

  「巫秋爺爺說,我身上有巫蠱王的血,可解百毒,我時常帶著小紅,我總怕小紅萬一什麼時候貪玩,誤傷了他人,我就用的血按照蠱族的方法做了這幾個糖丸解藥,不但解毒,還很好吃哦。」

  白哲笑著,就把手裡糖丸給了慕凌骨。

  「嗯,好孩子。」

  慕凌骨摸了摸白哲的腦袋,就拿著那粒糖丸,走到上官銀雪的身邊。

  「銀雪,你做決定吧。」

  只是這樣淡然的說了一句,慕凌骨就把手裡的解藥給了上官銀雪。

  上官佳月就眼睜睜的看著上官銀雪的手。

  然而,她卻是不確定,上官銀雪是否能去救父親,畢竟……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最恨父親的人,就是她的這個哥哥。

  上官銀雪垂著頭,目不轉睛的看著手裡的藥。

  過了好一會兒,才在心裡做出了他的決定。

  他走到上官遠山的身邊,蹲下身子,將那解藥塞進了上官遠山的口中。

  「從今天以後。你我父子,恩斷義絕,你給我的這條命,我今天還了,以後,我只叫銀雪,名前,再無上官。」

  「你……」

  上官遠山,看著銀雪,眼中的情緒極其複雜。

  難道這就是應驗了那個毒誓麼?

  妻離子散,兒女反目,家破人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銀雪,你這是還是在恨我對你母親做的那些事情麼?

  我告訴你,如果不是拿你母親做試驗,我又怎能煉成一身的神功?你母親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因為凌絕峰會一統天下,會成為江湖至尊。」

  說來也是奇怪,當上官遠山吃下那粒糖丸之後,明明感覺已經要死的身體,轉瞬間就好了起來。

  胳膊上的黑紫色,也開始逐漸褪去。

  「爹,你沒事了麼?我什麼都不要了,我不要喜歡慕凌骨了,我也不要這個江湖了,我只要你能好好的活著,爹。」

  上官佳月哭著爬到上官遠山的身邊,安撫著父親激動的情緒。

  「都過去了,哲兒,我帶你去見見你奶奶,好不。」

  慕凌骨真的累了,他不想再去看那對父女,他也不是一個狠到斬草要除根的人。

  不過凌絕峰想要再成氣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是血蜈蚣的毒解了,上官遠山的功力也不可能和從前一樣了。

  只是無論是誰,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就在王府院子中的人,都以為這場風波已經結束的時候。

  上官遠山,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根短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嚮慕凌骨的背心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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