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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梓榆極輕地開口:“陸荻緲,後面有人跟蹤我們,跟了一路,我試了好幾個法子都甩不掉,錫城的勢力沒手這麼長的,你想想是不是你來錫城時就帶著的?”

  陸荻緲低頭去撿掉落的漿果,手一重,捏壞了果子,爆了不少汁水,賣家慌裡慌張地給她找帕子拭手,她低聲回覆:“是北方陸家的人。”

  北方陸家?

  尹梓榆腦海里湧出不太好的念頭,她低聲問道:“是你母親最後待的那個北方陸家?”

  “對。”陸荻緲低頭默默擦掉手裡的汁水。

  尹梓榆嘆了口氣,抄起那堆漿果,付了錢後迅速拉起她,聲音極低:“……陸荻緲,我心裡有個不太好的預感,我覺得我們現在就得跑了。”

  如果是錫城那邊的人,最多是讓她們這一行路走得不太順當,要是……北方陸家,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陸荻緲抱著一捧漿果,隨著尹梓榆,一路疾行,繞了好幾個巷子,陸荻緲有點佩服尹梓榆,她是怎麼剛到這裡沒多久就認識的路?這種生存能力,太厲害了吧。

  回到下榻的客棧,陸荻緲下意識護了下懷裡的那堆漿果。

  還好,果子一點沒少,就是她跑得有點肺疼,喘氣有點難受。

  她咳了幾嗓子,就看尹梓榆從櫃檯走回來,手裡拎著一串鑰匙。

  “我想,你應該想到了。”她有點尷尬地偏頭,唇角笑意依舊:“我們得呆在一起,我不確定那些人什麼時候查到這裡,我得保障你的安全,畢竟……”

  你是江氏最後的血脈,也就是‘江氏尋燈’這件未解事的關鍵人物。

  客棧房內

  陸荻緲手邊是洗乾淨的漿果,她推給尹梓榆,尹梓榆一愣,隨手拿起一個,咬了一口:“唔……還可以啊,我以為這種漿果味道會差一點呢。”

  陸荻緲端著茶杯,聞言笑笑,低眸想了一會兒,又潤了潤嗓子,才開口:

  “北方陸家是個大家族,喜愛各類曲子,早期的家族繼承人人選並不和其他家族一樣用血緣承襲,他們通常採取內部作曲比賽,給定一個主題,然後幾個大家長做選擇。

  也是因此,陸家的姑娘比男子要值錢,畢竟女子感知能力要比男子強很多。我……”

  陸荻緲深吸一口氣,才繼續開口:

  “但我父親不一樣,他是個很聰明的人,他想到了曲線救國。當時我母親心悅他,他為了在這個陸家內部的比賽上拔得頭籌,用了一些手段,哄騙我母親幫他作了曲子。我母親並不知此事,那時陸微樹騙她是為了獻給大家長,然後他就能娶了母親,母親信了,才給他作了曲子。

  可我父親娶了母親後,母親通過一些……不入流的人嘴裡還是聽到了這個消息,她很生氣,這個時候,我父親還在榨乾母親的心血,哄騙著要她耗盡心血之作。母親當時甚至還有孕……”

  對,就是懷了我,她完善了那東西的最後一部分,然後複製了一份,她將原本偷偷找人帶走,再留了一個契機給尹父尹母。尹父尹母曾經破開那個謎底。”

  她深深看了尹梓榆一點,叉開話題:“尹老闆,我手底下的籌碼還沒有你多,多可笑?我母親懷疑我被陸微樹策反,她的心血之作,不願意留給所有利益薰心的商人,即使有血緣作聯繫,她也不肯相信。”

  尹梓榆吃了一驚,半晌沒吭聲,漿果不知什麼時候跌落地上,也沒人在意。

  陸荻緲沉默著,不知該說什麼。

  尹梓榆許久開了口:“陸荻緲,我其實……沒你想得有那麼多籌碼。我父母是車禍去世,當時我還在華氏學藝,趕回來的時候,他們屍骨都涼透了。我當時……”

  她嗓音有點顫,又吸了口氣,平復下來繼續開口:“我回去的時候才十六歲,這些你看著是籌碼的東西……”

  她盯著陸荻緲眼睛,強行對視著,那目光鋒利到刺眼,她一字一句道:“是、我、一、點、一、滴、從、他、們、手、里、搶、來、的。”

  沒有什麼是輕飄飄送到你面前的,想要?都是要靠搶的。

  她注視著眼前無措的陸荻緲,彷佛也在看以前那個無措的自己。

  她說完話,收回目光,輕飄飄繼續道:“行了,現在我們也知道敵人是誰了,以後出行都注意一點就成了,還有荻緲,你考慮換一身行頭不?你這個模樣有點扎眼了。”

  陸荻緲被她剛剛那番言論震了一下,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深衣,無措道:“換什麼?”

  “榮老不是讓人給你做了衣服嗎?換上吧,我記得顏色要淺不少吧。”尹梓榆道。

  她順手又拿起一個漿果,咬了一口,被酸得倒牙,眯了眯眼睛。

  ☆、開誠布公

  陸荻緲和尹梓榆剩下的路走得相當不順,東躲西藏,為了避開陸家勢力。最令人心寒的是,這種追捕是致命的。陸荻緲清楚知道,如果被捉到,陸家拿不到‘尋燈’的線索,便會直接殺掉她們。

  尹梓榆安排了全部逃亡路線,她比陸荻緲還要小三歲,但對危險的嗅覺比陸荻緲要靈敏太多。

  每天最安穩的便是晚上,這個時候陸家的追捕會鬆懈,這也就給了她們喘息時間。陸荻緲和尹梓榆會討論很多,話題多樣,涉及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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