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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的!怎麼說話呢!」老爺子一口把酒灌下去,給孫子也滿上了。

  曾經,這個桌上還有五個人,如今只剩了一老一少。

  「喂,老頭兒,怎麼又在那兒想死人,」楚殣有些醉了,「別想你兒子,你大孫子、二孫子、三孫子了,就剩一個你還不看好嘍。」

  「你這斷子斷孫的混小子!」楚殉罵罵咧咧地繼續悶酒。

  當蔡明開始化身毒舌老太時,爺倆已經很沒風度地笑倒在了桌下。

  有規律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笑聲,祖孫二人驚詫地對視。年三十晚上,下人都被打發走了,不該有人來敲門。

  「難道是毛線?」楚殣嘀咕著爬起來開門,卻在開門的那一刻酒醒了大半。

  一陣寒風夾雜著雪花吹進來,齊淮遠冷著臉站在門外:「你們家都沒人看門嗎?」

  「啊?」楚殣還未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地將人讓進屋。

  楚殉看清來人後臉色一時有些不好,哼了哼算是打招呼。

  「等等!」楚殣驀然反應過來,「你來幹嘛?」

  「楚老家主,關於我們上次談的事情,有了一點進展。」齊淮遠根本沒有理他,直接看著楚殉道。

  「你大爺的進展啊!哥們兒你知道現在什麼時候嗎?」楚殣抓狂,直接拉住莫名其妙闖上門的齊家主。

  「九點四十。」齊淮遠不耐煩地抬頭看了鍾。

  「……」楚殣一時無語,借著酒勁直接罵回去,「今天除夕!你他娘的不過年自己找個地方窩著就是了,老子還要過年呢!我就說怎麼今天一早就右眼跳,遇上你就倒霉!」

  齊淮遠皺著眉,半晌之後掃了眼屋裡濃厚的年味和醉醺醺的爺倆:「打擾了,告辭。」說罷轉身就出了門。

  楚殣哼了一聲,倒在沙發上接著喝酒看春晚。

  「四兒,」楚老爺子眼珠子轉了轉,靠在沙發上抬腳踢了孫子一下,「雖說我不大喜歡那小子,可這會兒外邊在下雪。」

  「嗯,」半醉半醒的楚殣沒反應過來,「難不成你還要堆雪人?」

  「咱家附近似乎是山區,沒有人的,」老爺子咂了口酒,「把齊家家主趕出去,還是有點麻煩,將來見面不好說話吧。」

  楚殣睜著眼迷茫地眨了兩下,突然回過神,反應過來自己趕出去的是哪尊神,連忙奪門而出。

  夜裡風雪下得緊,看不清路,南方少有大雪,今年偏偏下得大,楚殣深一腳淺一腳沿著大路走了好一會兒,終於見到了一個人慢慢走著的齊家主。

  「唉,等等!」

  齊淮遠的身影頓了一下,腳步沒停。

  簡直了,這小子還來了脾氣了!楚殣咬牙切齒地暗罵一句,衝上前一把拽住他。不過很可惜,要比力氣,楚殣實在差遠了……

  「幹什麼?」齊淮遠後退了一步,回頭質問道。

  楚殣看著他肩上的發沾滿了雪,融化的雪水順著頭髮流進脖子裡,不由有一點點小小的良心不安。

  「我爺爺請你回去。」

  「不用了,我下山。」齊淮遠轉身繼續走。

  「你不是有事兒嗎?」

  「過幾天再說。」

  好詭異的語氣……

  楚殣抖了抖,為了確保日後的人生身安全,直接上前把人往回拖。

  「放開!」

  「有本事你打死我,試試看你能不能活著離開湘西!」楚殣借酒勁撒潑。

  「……」

  半小時之後,楚老爺子打開門,看著孫子凶神惡煞地把齊家主直接推進門裡。

  齊淮遠喘了口氣,再一次克制住拔刀把楚殣腦袋砍下來的衝動,低聲和相對比較清醒的楚殉交涉。

  沒想到我孫子酒品這麼差,有點丟人,楚殉心想。

  不過楚殉即使現在和齊家合作了,依舊對齊淮遠沒什麼好臉色,隨便客套了幾句。

  「哦,樓上也有水,」楚殉把孫子拎進浴室,「你自便。」

  「爺爺你幹嘛?」楚殣一瞪眼。

  「一身的酒氣,少撒酒瘋了。」老爺子毫不留情地關上門。

  楚家老宅是湘西常見的木樓,環著一個大院,所有構架都是木製或竹製,不過基礎設施齊全,雖不豪華,卻十分舒適。齊淮遠把一身寒氣衝去,站在窗邊望著遠處山景,隱隱約約可以聽見爆竹聲聲。燒熱的山泉水帶著一股清洌的水汽在眼前蒸騰著。齊家主沉思片刻,找了根頭繩把頭髮束到腦後,開始研究手上的羊皮卷,看了片刻依舊沒有什麼頭緒,只好穿上衣服,把東西收起來下了樓。

  幾十年前那批在舊中國倒騰古物的英國人和現今這些黑衣人事實上是同一個人群,與楚殉也結下了不小的梁子。上次楚殉從孫子口中聽說了這些人的行蹤,便著手調查,誰知一路竟然跟到了齊家的地盤上。至於齊家和這些人的恩怨,楚殉倒也不大清楚。

  在齊家主率先表達了合作的意願之後,楚殉也算有了個台階,遂與對方詳談了一番,決定在對付這些英國人的事情上暫時的同仇敵愾。齊淮遠就是不久前才得到了新的消息,按照約定應該和楚家一同商議對策。何況這個訊息,他的手下也沒研究出來什麼東西,只能來楚家碰碰運氣。

  在齊家主看來,什麼除夕、過年實在是一種可有可無的東西,而且這張古老的羊皮紙數次險些被對手奪回去,他不大方心由別人送到楚家來,於是也沒多想就親自來了湘西,誰知道一來便吃了個閉門羹,實在說不上有多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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