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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曾相識的話語,讓聶珞笑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祈禱成真,聶瓔為他回來了。

  雙手緊握,定定看著聶瓔。

  「給你一個照顧我的機會,以後不許再離開!」

  回到王府後,因為勞累,聶珞躺了兩天,用冰蟾做引的藥他已服了,藥效似乎不錯,沒像以前那樣纏綿病榻。

  聶瓔也向父王交了帥印,言明自己要長留京師,他住進了聶珞的府上,說辭是,兩人都大病初癒,住在一起方便照顧。

  沒人再提那位羌月公主,直到一天赫連求見,聶珞才想到二哥還有位未婚妻。

  聶瓔去了聶琦那裡商討登基大典的事,聶珞心qíng複雜地請她進來。

  赫連面帶傲然,上下打量他許久,才道:「我早就知道你這個人,甚至在來之前,還想殺了你,可是現在,我卻希望你長命百歲。」

  聶珞大感意外,「為什麼?」

  「因為你若有事,聶大哥一定會陪你一起去。我喜歡他,不想看他傷心。」

  赫連笑了笑,又道:「我們做筆交易吧,我無意中聽到的一個秘密,這件事我想聶大哥一定不會說,那個狐狸太子更不會說,我告訴你,條件是你答應我一件事。」

  「我不會把二哥讓給你的!」

  赫連撲哧一笑:「我不要聶大哥,別人轉手的東西我才不稀罕,我要你!」

  「啊?」

  「我住進你的王府,你要每天陪我,寫詩作畫,騎馬踏青,什麼都好,就是不許陪聶大哥。」

  聶珞越發奇怪,「當然可以,只是,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追了聶大哥兩年,都得不到他一顧,我想讓他嘗嘗被心上人忽視的感覺,光是想想他生悶氣的模樣,我就覺得很開心了。」

  聶珞看著赫連,她笑得很甜,卻讓人心疼。

  這個慡直率性的女子啊,必是愛極了聶瓔,才捨不得他有半點兒傷心,這樣做與其說是報復,倒不如說是想多記住些有關他的事,哪怕,只是生氣的表qíng。

  他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聶瓔回到府時,已是日暮時分,臥室里沒有點燈,他剛推門進去,就被人用力摟住,淡淡藥香傳來,是他最珍惜的人。

  「怎麼了?」

  回答他的是送上來的顫抖的雙唇,聶珞緊緊抱住他,吻得那麼青澀,卻輕易燃起他心中所有的熱qíng。

  「抱我,二哥,我想要你,現在......」

  話說得語無倫次,卻清楚表達聶珞的心境,聶瓔回應了他的吻,遲疑道:「你的身子......」

  「我很好,很好,二哥,回應我!」

  軟榻承受了纏綿在一起肢體的重量,衣衫褪下,熱吻像火,在聶珞體上一處處點燃,肆nüè的熱qíng在空中瀰漫,埋首聶瓔頸間,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放肆的耕耘,眼淚因劇烈的律動不由自主淌落,那是徹人心肺的歡欣。

  男人的汗滴隨著交纏部位溢到他身上,帶著熱qíng時固有的麝香氣味,讓他心醉。

  『你可知為何太子不顧忌聶大哥的兵權?那是因為他們的約定,五年前聶大哥離開京師時,對太子說,他可訓練出最qiáng的軍隊,永鎮邊陲,條件只有一個,在他離開的日子裡,好好照顧你,等他找到冰蟾,他會回來找你,將兵權拱手相讓。

  你真以為太子對你的照料是出於他對你的關心?他只是看出你有利用價值,即使是現在,太子也不想放你走,有你在,聶大哥就一定會幫他,有qiáng將為他掌領兵權,他的江山固若金湯。』

  淡淡話語在腦海里不斷迴旋,和靜夜中傳來的喘息聲糾纏到一起,緊抱住聶瓔,吻著他火熱的肌膚,聶珞顫抖的聲音問:「二哥,我該如何做,才能報答你的這番深qíng?」

  聶珞的熱qíng讓聶瓔深感意外,原以為那場bào力qíng事後,聶珞會排斥他很久,沒想到這麼快就接受了他,像不知饜足的小shòu,纏著他,哄著他,一次次接受他熱qíng的挑戰。

  qíngyù的發泄讓人滿足,吻著慵懶蜷在懷裡的qíng人,聶瓔道:「以後別再叫我二哥了,我們現在這種關係,聽起來很奇怪。」

  「不,你是我的二哥,永遠都是!」

  赫連如約,來聶珞府上住了幾天,在攪亂一池春水後,終於心滿意足地離開,鬱悶了幾天的大將軍總算開了顏,準備跟qíng人好好敘qíng,把這幾天的空白補回來。

  「不行啊,二哥,你中毒昏迷時,我曾許願保佑你,現在你好了,我要去還願,齋戒沐浴,以示誠心,那事先放放,反正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也不急於一時。」

  想到自己昏迷時,迷糊聽剄聶珞求的觀音如來玉帝大尊,還有那些叫不上名的各路神仙,聶瓔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不會是打算一家家的還願吧?」

  「是啊,二哥,我們越來越心有靈犀了。」聶珞笑著拉過他的手,「一起去吧。」

  雙手相執,眉間含笑,乖巧的模樣一如當年。

  風起長廊,捲起沉靜思緒,依稀看到那個小人兒站在廊下,脆生生的聲音說:「二皇兄,我們做朋友吧!」

  那時起,他就知道自己放不下了。

  陪伴他,疼愛他,守護他,願為他傾儘自己所有一切,只是為他!

  ---------完-----------

  番外二

  第一百零一次謀殺

  對面有位紫衫公子翩翩走來。眉眼輕佻,步履輕飄,證明此人長期沉迷酒色,身子已被淘空,那點兒內功有等於無。刺殺這種軟腳蝦簡直有損自己的英名。

  這是他第一百次任務,百,是一個新的開端,在失敗了九十九次後,這次,他有自信一定會成功。

  他是殺手,紅塵的殺手。紅塵,江湖上最厲害殺手組織的名字。

  曾經有句話--只要你還身處紅塵中,就逃不開紅塵組織的追殺!

  不過......那都是過往雲煙啦!自從他主子、紅塵的主人和親親愛人雙宿雙棲後,紅塵的聲望在江湖上就大不如以前。

  而他,也因封劍了三年,早在殺手排行榜上名落孫山,現在重出江湖,才體會到現實的殘酷。殺手這行實在太興隆了,興隆到像他這樣的三流殺手走在大街上,一個招牌砸下來,至少壓死兩三個,沒壓死的那些一定是一流群里的,才能在千鈞一髮間從容躲過。

  接生意的叫價聲比梅花渡街頭的菜場還熱鬧,憑他這小巧身材、娃娃臉型,能搶到生意已經很不錯了。

  當年的百萬酬金是不敢想了,有個百兩,就要偷著笑了,在被某人胡攪蠻纏,而導致他九十九次失手後,酬金更是一路直下,這次,就只有二十兩,還是扯碎上衣,踩破長靴,外帶出賣色相,把幾個對手迷暈後,拼下來的戰績。

  二十兩!媽的,人家張屠戶宰頭豬叫價也不止二十兩,他居然還不如一個屠夫!

  所以,這次一定要成功!

  小萄握握袖間短刃,臉上堆起微笑,迎上前去。

  短刃薄如紙,軟如緞,錯身間貫入對方心臟,可一刀致命,甚至,技巧達到,連血都不會出。月黑殺人夜,那是外行說的話,鬧市里,擦肩而過間殺人於無形,才是殺人的最高境界,主子語錄第二條--殺人,是門優雅的學問,有技巧的出手,可以讓獵物在瞬間得到撞擊的快感,不是恐懼,而是快樂。

  現在,主子把這門學問都用在chuáng上了,讓qíng人獵物得到快感,快樂的喊聲從天黑叫到天亮。

  獵物越來越近,嗜血興奮湧上,心跳反而靜下。冷靜,是殺手最基本的條件。

  短刃握與掌中,嘴角划過漫不經心的微笑,擦肩而過時,右手送出,逼近對方心房。

  「哎喲!」慘叫聲把小萄嚇得一哆嗦,手掌上黏稠稠的,不是血,而是兩個碎雞蛋,半個雞蛋殼還貼在他手背上。

  發出慘叫的是個挎雞蛋籃子的老太大,揪住他大叫:「臭小子,賠我的雞蛋!」

  耳朵被震的嗡嗡響,嚴重懷疑這老太大練過獅子吼,鬼才知道雞蛋怎麼會飛到他手上,不對,雞蛋不是問題,問題是他的獵物......

  「小萄,這麼巧?你也來趕集?」

  手腕被緊握住,說話的是個相貌英挺的男子,還一臉欠打的笑,正是破壞了他九十九次任務的元兇霍青。

  突然明白那莫名其妙飛來的雞蛋是怎麼回事了。

  這傢伙是狗!

  「幾十里外的集市,你怎麼嗅來的?」小萄從牙fèng里擠字,眼神還不忘盯住那個剛走過去的獵物,他的二十兩馬上就要打水漂了。

  右手被握住,出左手,他左手的彈指神功也不錯的,這個距離絕對下手不留qíng。

  神指彈出,獵物沒倒,老太太籃里的雞蛋倒碎了三個,換來一聲怒罵:「你這個挨千刀的免崽子......」

  兩手都被霍青抓住,腦門上挨了老太太一記鍋貼,小萄大怒,早把那二十兩拋到了九霄雲外,拾腿掹踢霍青下位,被他橫腿擋住,一攔一架,於是對面那籃雞蛋整個飛上了天。

  兩人對視,都從對方眼中捕捉到「慘了」的眼神。

  見老太大抬腳抽鞋底,霍青慌忙掏出一兩銀子扔過去,拉著小萄就跑。

  跑出好遠才停下,霍青笑道:「沒事了沒事了,那老太太沒這麼快的腳力,哎喲......」

  小腿被狠踢一腳,跟著腹上兩拳,小萄邊打邊罵:「我好不容易才搶到的生意,二十兩,你賠我!」

  「我賠賠賠,你想要,二十兩金子我都賠給你,打輕點兒。」

  「不是錢的問題!混蛋,加今天這次,這五個月,你一共攪huáng了我一百次買賣,我一世英明都毀在你手裡了。」

  「你有什麼英明?嘿嘿,你以前只是個小內侍......」

  頂嘴的下場是嘴角挨了一記豹......不,貓拳,雖然張牙舞爪,但貓永遠是貓,最多是只小野貓,麻辣辣,香噴噴的小野貓。

  小萄停下拳頭,狐疑地看霍青。

  臉相痴呆,傻笑不停,如果再有嘴角抽搐的症狀,那就是抽風了。是不是自己下拳太重,把他打傻了?這混蛋可是三品帶刀侍衛,真要是傻了,自己會很麻煩。

  「喂,你沒事吧?」

  小萄在關心他,難怪人家說打是親,罵是愛。

  幸福一上來,也不覺得身上有多痛了,霍青小狗一樣哈哈著湊上前。

  「沒事沒事,想打儘管打,不過,別打臉,也別打下身,關係到你今後的性福,哎喲......」小萄面露猙獰,一拳搗在他腹上。

  既然苦主說儘管打,那他絕不會客氣,最後留他一口氣,拖他回家就好。

  霍青回到酒館時的模樣四個字就能形容--慘不忍睹。

  正在櫃前理帳的聶瓊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你跌水溝了?被狗咬了?被馬蜂蜇了?被人當採花大盜扁了?」

  「不。」霍青一臉平靜,「我只是被貓抓了。」

  聶瓊瞥了眼隨後跟進的小萄。

  「這幾個月來你差不多每天都被貓抓,連一隻貓都鬥不過,以後不許說是我的侍衛,我丟不起那人。」

  「主子,那是只小野貓,要慢慢訓才能聽話,哎喲......」

  雪上加霜,後腰被擂了一拳,霍青皺眉捂腰。

  「快回房敷塊膏藥,順便換件衣服,這副模樣,別人還以為我們酒館進來乞丐了。咦,這帳少算了兩錢銀子,是小千,下次在他工錢里扣。」

  廚房立刻傳來一聲震天呼號,小千跑出來,拉住聶瓊的衣袖淚眼婆娑:「大掌柜的,手下留qíng啊。」

  鍾離醉正靠牆喝酒,見狀勸道:「小富貴,都是老夥計,通融一下。」

  「二掌柜的英明!」

  「一次扣除太可憐,就一個月在他工錢里扣一個銅板好了。」

  小千石化,淚眼由婆娑換泉涌。「那、那跟大掌柜的做法有什麼不同?」

  「當然有。」鍾離醉笑得很溫柔,「至少我沒在精神上壓榨你啊。」

  撲通!小千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倒。

  「天乾物燥,是容易犯暈了。」聶瓊經驗老道地扯嗓子叫人,「小百小萬,弄碗冰糖水來給小千灌灌,記住,冰糖的錢要算在他帳上......」

  話音未落,在地上躺著的小夥計詐屍而起,竄回了廚房。

  鍾離醉走到聶瓊身邊,摟腰吃豆腐,笑道:「小富貴,你好歹也是個王爺,別老在小錢上斤斤引較,上次你從京城給小千他們帶的禮物都值幾十兩銀子了。」

  「一碼歸一碼。」聶瓊飛快撥著算盤珠,頭也不抬。

  「自古以來,做掌柜的都刻薄成性,我現在在努力做一個好掌柜,所以要努力刻薄!」

  廚房那邊傳來三聲響亮的摔倒聲。

  小萄靠著門框,冷眼看這一幕。

  諸如此類的鬧劇一天上演好幾齣,這掌柜二人都是他的主子,不同的是,聶瓊是他名義上的主子,而鍾離醉才是他真正的主子,也是紅塵的主人。

  他只見過一次鍾離醉出手,五名頂級殺手聯劍也沒能在他手下走上幾招,他想,如果主子想要殺誰,這世上絕沒人能躲得過。

  可就是這樣出色的一個人,卻甘心守在鄉下小酒館裡,過平淡無味的日子,人家說傾城為紅顏,可聶瓊,這位永嵊皇朝的小皇子,離傾國傾城還差遠了,最多傾一個府......

  在鹹豬手的騷擾下,聶瓊勉qiáng理完帳,抬起頭,發現了靠在門旁的漏網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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