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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阮芷琳都忍不住羨慕,“他這種人就叫瀕臨絕種的稀有動物,芸兒,你不幸福都不成呀。”

  “琳姑姑的幸福也不會太遠的。”說話的是秦子宸,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秋日午後,亭台內的石桌上擺著一壺好茶,幾樣糕點。

  “你怎麼知道?”阮芷琳手肘靠在桌上,兩手托著下巴,好奇的問著與侄女坐得相當靠近的秦子宸,至於兩人在石桌下方的大手牽小手,她就當沒看見羅。

  “我想介紹我舅舅給你認識,我認為你應該會喜歡他。”

  秦子宸笑回,他幸福了。很希望曾經在情場上受過傷的舅舅也能幸福。

  “那你就錯了,你舅舅也算是京城的傳奇人物,他的事我可是聽過的,你別自己找到老婆,就想把你舅舅也推銷出去。”阮芷琳無聊的喝口茶,潤潤喉。

  嚴思平從軍多年,十七歲時成親,將嫩妻留在京城,自己在外征戰,結果小妻子不甘寂寞與人私奔了,他家人覺得顏面盡失,與他也疏離,他便一直單獨生活至今。

  這次雖然立下戰功,但或許性格冷淡,不願再娶的形象深植人心,他住的大宅院並沒有媒婆上門,她去湊什麼熱鬧呀。

  推銷?秦子宸不是很明白這話的意思,但他也不是很在意,事實上,他最近的心情好得不能再好,當然,如果某個討人厭的男人別再上慶安公府糾纏就再好不過了。

  阮昭芸知道琳姑姑不喜歡別人論她的婚事,見秦子宸也在她家待得夠久了,遂下起逐客令,“你吃完飯又喝了飯後茶,是不是該回去了?”

  阮芷琳偷偷瞟向桌底下,就見侄女輕掐某人的手背,但某人轉個手腕,就來個十指交纏,握得緊緊的。

  阮昭芸粉臉漲紅,悄悄瞪了他一眼,從下聘後,他就老在她家跑,三不五的還來蹭個飯,隔天就派人送個禮,晚上又出現,她家人也不好意思趕人,就這麼讓他來去自如,“明天別又來蹭飯了。”

  “我可是准半子,爹娘很喜歡我過來的,琳姑姑也是。”他笑回。

  阮昭芸尷尬的看著低頭猛笑的琳姑姑一眼,再瞪他一眼。“現在就喊爹娘了,子宸哥哥臉皮會不會太厚?”

  “你家人就喜歡我,吃味了?還有別喊‘哥哥’,該試著喊‘夫君’了。”

  她粉臉一紅。“什麼夫君?秦大將軍天天過來的行為也太過了,這與吃味無關“怎會太過?”他在桌下與之交握的手先放鬆又交纏,“本將軍可是派了媒人上門,也下了聘,只要有眼色的就知道該閃得遠遠的,可偏偏就有人還在做垂死掙扎,我當然要三不五時的過來鎮鎮場面。

  此話一出,三人都靜默下來。

  阮芷琳都想嘆氣了,江維仁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一再上門,請求他們對這樁婚事三思再三思,還說什麼他不是為了自己,只是擔心阮昭芸嫁入威寧侯府後的處境,甚至還私下請來一名曾經治療過秦子賢的老大夫,說明秦子賢在性格上已經扭曲,不似以往的斯文有禮。

  真實不管秦子賢性格如何,他也喜歡阮昭芸是全京百姓都知道的事,這也是一開始,阮京亞和詹氏在選婿時就將秦子宸剔除的主因。

  但他們疼愛阮昭芸,她嫁給秦子宸是美夢成真,而秦子宸還給了他們最大的誠意,他們自然願意成全,只要求他要好好管束秦子賢,別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好啦,那個人再折騰也沒幾日,再一個月,就是你們小倆口的良辰吉日,秦大將軍就算閒得不必在家籌備婚事,是否該去管管外頭一些很白目的流言。”阮芷琳半認真半玩玩笑的說著。

  秦子宸笑著道:“姑姑放心,江維仁吃飽撐著,派了些人到外頭,將我那些不好的荒唐過往拿來談論,試圖要讓我跟芸兒的婚事生變,只是做白工。”

  “那就好,不然一直放在那些話在外發酵,再加些油添些醋,對你的名聲也不好。”阮芷琳點頭。

  “放心,從今而後,我的名聲都會很好。”他定定的看著阮昭芸,“我不容許別人看不起你,而且,為了我們以後的孩子,我的名聲也一定要變好。”

  “什麼孩子,胡說什麼。”阮昭芸羞赧不已,心裡卻暖暖的,從來不在乎名聲的他卻因為自己而在乎了。

  阮芷琳雙手支著下顎,笑得眼彎彎的看著小倆口含情脈脈的對望。

  她也知道自己很機車,燈泡瓦數超大顆,但古代沒韓劇可追、電影可看,何況三哥跟三嫂也知道兩人情意正濃,要她卡在中間當柱子,免得乾柴烈火,做了失禮的事,她當電燈泡可是當得理直氣壯的呢。

  秋高氣慡的一日,薛芳妤下嫁秦子宸的堂兄秦立儒,長長迎親隊伍迤邐而行,只要能與秦家沾得關係的人,莫不送上大禮上門恭賀。

  秦子宸與阮昭芸在五日後也將舉行婚禮,為了不搶新人光采,兩人在前一日就先見過新人,送了賀禮,而由於皇上愛屋及烏,也賜了這對新人大禮。

  秦立儒將到江南住官職,而且三天後就得上路,兩對準新人好好聊了一番,彼此送上祝福,並約定一年一見之約。

  就在秦立儒與薛芳妤下江南後,轉眼間,明日,秦子宸就要將迎娶阮昭芸入門,但這一天,慶安公府卻不平靜,江維仁喝得爛醉,走路搖搖晃晃的說要見阮昭芸一面,鬧了好一陣子,才由江家的人來接走。

  無獨有偶的,過一會兒又來一個醉漢秦子賢,笑呵呵的道:“我等不及來先見——嗝。先見我的嫂子了,哈哈哈——”

  但下一秒,他又哭喪著臉。“我不想要芸兒當我嫂子,但我娘跟我爹都不聽我——嗝。不聽我說話。”

  他頻打酒嗝,哭哭笑笑的,直到秦子宸沉著臉帶著兩個奴僕過來,秦子賢臉色大變,一雙醉眼突然變得兇狠,“是你搶了我的——”

  秦子宸一個彈指,秦子賢瞬間昏睡,讓兩個奴僕抬上轎子離去。

  秦子宸在向長輩們道歉後,請求見阮昭芸一面。

  稍後,他來到她住的院落,阮芷琳看到他神情嚴肅,很識相的將兩個丫鬟拉走,只是心裡忍不住嘀咕,秦子賢跟江維仁真的很糟糕,君子要有成人之美,婚前來胡鬧,添亂的嘛。

  霜秋時分,亭台旁,紅葉火紅,秦子宸凝睇著明日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小貓咪,“你知道這陣子,我怎麼老在你家蹭飯嗎?”

  在他家,馮蓉帶著虛偽的笑容張羅他的婚事,秦子賢則目光閃爍,每每見到他就冷嘲熱諷,再不就是朝他怒吼,還有那些庶出的弟妹,個個不懷好意,像在等著他們兩方會上演什麼好戲。

  她點點頭,馮蓉的態度,還有秦子賢的不悅,她可以想像。

  他伸手將她擁入懷裡,“我在想著,你可以不要入住侯府,皇上賜了我一座將軍府,我們可以搬去那裡,可是——”

  他輕嘆一聲,手指沿著她粉嫩的臉頰遊走,“我的父親說我娘很想看到我在柏軒院娶妻生子,可惜她沒能熬過那一場大病,他知道我想帶你離開住到將軍府,他希望我能留下。”

  “那就留下,你在乎你爹,我知道的。”她握住他的手笑道。

  他舉起兩人交握的手,輕輕的在地手上印下一吻,“但家裡的那些人都不讓人省心,我不想你嫁給我還得防東防西,過得心驚膽顫。”

  為了讓她能更明白他的憂心,他不得不告知她,秦子賢雖在外人眼中氣質溫雅。眉清目秀,實則心胸狹溢,殘暴自大,妒嫉他擁有的一切。

  而馮蓉面上溫柔賢淑,真實陰險涼薄,在人際上長袖善舞,擅於處理親生子犯下的一些惡事,讓他成為代罪羔羊,要不,秦子賢早已臭名滿天下。

  前世阮昭芸也有聽聞這些事,那時秦子宸與薛芳妤已經沒跟威寧侯府往來了。

  這一世,換她要面對馮蓉的心計與城府、秦子賢的傾心,威寧侯府對她而言就像可預知的龍潭虎穴,她怎會不忐忑?

  可是,一旦選擇了居住在將軍府,秦子宸這一生極可能與他爹形同陌路,而他爹卻是除了他舅舅外,他唯一在乎的親人了。

  “我們就住在威寧侯府吧,我相信,你絕對可以讓我過得不那麼膽顫心驚,當然,我也比你想像的還要聰慧、勇敢。”她信心十足的道。

  再怎麼說,她多了一世的磨練,也等於預知了許多事,不管先前有多少的顧忌與害怕,一旦握住他的手,她就不願再放開了。

  他凝視著她,黑眸里的深情是那麼濃烈,在她被看得不知所措時,他低頭攫取她的唇。

  慶安公府上上下下忙進忙出,尤真是詹氏,對女兒的陪嫁交代再三,他們分別是四名丫鬟、兩名嬤嬤、兩名管事,其中一個李嬤嬤是家中老僕,還懂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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