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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原冷笑:“何不去找宋大哥,他能令你心滿意足,死也死得無怨無悔!”

  我被他戳中痛處,怒氣也竄上來:“江原,你不要胡說八道!”

  江原譏笑道:“肯叫我名字了?我還以為你已經被宋大哥勾得魂飛天外,馬上要回去統領全局呢,凌王殿下!”

  我不覺一怔,緩慢地看他:“你也終於忍不住了?不再將我單純當作凌悅,或者你的屬下?”

  江原冷笑道:“不用說,你我早已心知肚明!”

  “你要把我的身份公之於眾?”

  “如果沒有今夜,我也許還會藏在自己心裡。”

  “好,”我冷然道,“遲早的事,的確不用再假裝互不知情,以後我們相處起來會更坦然。”

  “當然會。”江原冷冷看著我,目中有危險的閃光。

  我轉身向大路上走,沒有坐騎,自然只有這樣走回去。

  “凌悅。”江原忽然沉沉叫我,我不由身形一頓,便覺腰間一痛,已經被點中穴道,向地上軟倒。

  江原面色沉冷,一把攬住我的腰,躍上烏弦,韁繩輕抖,已經箭一般衝出去。

  我瞪圓了眼,又吃驚又憋氣:“你?”

  江原冷冰冰地低頭看我,面容在顛簸中亂成重疊的幻影,他突然咬住我的唇,舌尖兇狠地侵入。我無處倚靠,只有被他的手臂托住,不住地向上迎合。他手指沿著脊背摸到衣領,狠狠向下扒去,衣服很快褪到腰間,露出光裸的皮膚。

  我勉強凝住氣息,想要衝開穴道,江原卻不肯給我機會。他一邊激烈地吻我,一邊抬起我雙腿,嗤地一聲,拉掉了所有衣物。我覺得心臟在狂跳,我想要大罵,可是發不出聲音。失去理智般的糾纏,狂奔的戰馬,這一切如此似曾相識。

  他不住地吻我,撫摸我,好像永遠沒有滿足的盡頭。終於,江原放開我。我向後仰頭,劇烈地咳嗽,喉嚨窒息得脹痛。前面是長安雄偉高大的城門,江原用他的金絲披風裹住我,不發一言地朝衛兵扔下令牌,瞬間穿過了城門。

  江原冷笑:“凌王殿下,我真的十分想你,叫著這個尊號跟你親熱,大概更有趣味。”

  我緊緊咬住牙關,恨聲道:“你,你!”

  回到東宮寢殿,他把我扔到榻上,十分用力。他開始在我身上四處蹂躪,瘋狂得好像要把每一處都據為己有。我止不住地喘息,凝聚不起的內息竄入四肢百骸,大顆的汗珠從肌膚中湧出,不斷順著身體滾落。

  江原不肯容情,他將我抱起,分開我的雙腿,狠狠進入。

  我目眥欲裂,咬破了嘴唇。我不知道這感覺是痛還是別的,激盪中,身體空洞無依,整個世界顛倒,仿佛就要跌入萬丈懸崖。也許果然如江原說的,什麼都不可靠,只有自己爭取來的利益才可靠。

  不知過了多久,江原停下來靜靜地看我。他不說話,眼中沒有了怒意,卻也沒有什麼別的表情。

  他輕輕地把我放回榻上,在我腰間推按。一陣酸麻的感覺過後,他道:“穴道解開了。”

  我—絲不掛地躺著,不動,也不願再說話。江原深深蹙眉:“凌悅,也許我很自私,想全部占有你,無法忍受你心裡有別人的影子。越凌王的事,就當一句玩笑罷。”

  我冷淡地笑:“我不知道,原來越凌王可以增加你的情趣,那麼以前看我在你面前犯傻,你也一定十分得意。”

  江原沉默了一會:“是我口不擇言。”

  我冷漠地翻身,微微蜷起身子,背對他道:“我警告你,宋然的身世十分敏感,一旦被人所知,性命不保。你不要惟利是圖,如果對他用反間計,我會千方百計阻止你。”

  江原聲調立刻陰沉下來:“你這是故意做給我看麼?”

  我冷笑:“我為什麼做給你看?我心裡有誰就想保護誰,不做給任何人看。江原,你這個禽獸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第78章 前路維艱(中)

  江原伸手摸上我的脊背,順著臀線打圈,涼聲道:“凌王殿下,如此誘人的身體,我看都看不夠,怎麼捨得走開?”

  我閉上眼,勉強壓住怒氣:“很好,很好。你就在那裡看,覺得不夠過癮,還可以將我拉到外面,對所有人說,越凌王趙彥赤身露體地誘惑你!這樣是不是更覺得快意?”

  江原一把扳過我的身子,將我拉起來:“這是你說的,別以為我做不出來!”

  我哼笑:“你當然做得出來。你還能隨時點住我的穴道,因為我蠢得不會躲,避不開!不過燕王殿下,別把我對你的信任一手摧毀,別逼我跟你決裂。”

  江原緊握住我的雙肩,幽深的眸子似乎有一點觸動,可是接下來他又冷笑:“宋然叫你去死,你更躲不開。如此一說,我還真要離你遠點。免得你故人情深,哪一天與他裡應外合,拿我去作祭品!”

  我不由怒道:“閉嘴!”

  江原冷冷看我:“不是麼,凌王殿下?你我相識不過區區一年,哪裡比得過你們二十年的相處?點點滴滴,定然銘刻心頭。所以他即使害你,也不能讓你忘情。而我,只是你臨時棲身的地方,隨時可以離開,也隨時可以忘掉。”

  我咬住下唇:“既然你這麼認為,我無話可說。”

  江原冰冷地笑:“是你在這麼告訴我。”他突然捏起我的下巴,沉沉地低聲道,“凌悅,我今夜強要了你的身體,你會不會因此永遠記得?”

  “混帳!”我不覺怒火中燒,想也不想,揮掌便向前擊去。

  “砰”地一聲,雙掌正中他胸口。

  江原身體微震,扳住我肩頭的手臂鬆了一松,露出極端憤怒的神情。他咬緊牙關,狠狠將我推倒,略一低頭,兩滴血珠從嘴角滾落,打在我身上。

  我吃驚地抬頭,這才發現他面容變得有些蒼白,好像受了內傷的模樣。我抓起他的手腕,只覺脈息紛亂,似乎與人有過一陣激烈的對抗。不由問:“你出城之前與誰比拼過內力?”

  江原面色冷然,甩開我的手,一聲不響地轉身走出房門。

  我怔了很久,低頭看見自己皮膚上鮮紅的血跡,伸指蘸了一點,心情複雜。

  第二日醒來,我打了幾個噴嚏,發現自己正胡亂睡在床鋪上,棉被橫七豎八地纏在身上,肩膀凍得冰涼。我聽聽周圍動靜,裹著被子跳下地,在房裡到處翻,終於找出一套黑色便服。

  衣服是江原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穿在身上。想著回自己臥房換下,於是慢騰騰邁出房門,順著廊下石路走向偏院。

  雖然步子緩慢,身下仍是傳來極不舒服的感覺,還在台階邊不小心絆了一下。我懊惱地咒罵一聲,低頭扶住欄杆,一點點往下蹭。蹭到最後幾級台階的時候,心裡開始覺得異樣,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江原穿著平日的黑衣在不遠處站住,視線落在我身上,面上有些漠然。

  我腳步頓了一下,裝做什麼也沒看見,繼續走。

  江原眉頭微皺,卻一樣目不斜視,輕輕擦著我的衣擺走過,沉默地登上石階。

  我覺得身體不舒服的感覺更甚,又說不出哪裡不對,鼻孔里哼了一聲,加快了腳步。拐角處燕七風風火火地闖來,見了我道:“凌祭酒,你怎麼還不去官署?杜司馬說有很多文書等著你整理。明日程廣將軍就要進城換防,我們必須在他來之前做好準備。”

  我詫異:“沒人告訴我。”

  燕七搔搔頭,不經意間向大殿方向看了幾眼:“這個,殿下那麼著急出城找你,我還以為你會比誰都清楚呢。聖旨是昨天傍晚到的,程將軍的手書深夜來到,好像都是皇上的意思。”

  我略微轉身,眼角的餘光掃過石階,那裡已經不見了人影,於是回頭道:“這麼說河西宇文家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我們就要回洛陽了麼?趙國的皇帝和大臣怎麼處置?”

  燕七點點頭:“武佑緒將軍一起留守,其餘人都要回洛陽,也許等皇上封賞完畢再作安排吧,聽說亡趙的皇族和大臣們也要押回洛陽。”

  我眉毛挑了挑:“不會押他們回去做鬼罷?”

  燕七仿佛嚇了一跳,壓低聲音道:“凌祭酒可別亂猜。”

  我盯著他道:“怎麼,難道是真的?如果真是如此,燕王當初對陳顯的承諾可就……”

  燕七聽到陳顯的名字,變得有些生氣:“那也不是殿下的錯,難道還能抗旨麼?陳顯一個亡國舊臣,有什麼可囂張的,殿下已經對他夠客氣了,他卻步步緊逼,還——”

  “嗯?”

  “還與殿下大打出手,好像把酒席當了戰場似的!”燕七憤憤不平,“殿下親自邀他去洛陽,他卻目中無人地對殿下挑釁,說除非殿下答應保住那些人,否則絕不會離開長安一步,除非有種把他殺了!真以為自己還是皇族貴胄呢!”

  我想起昨夜,不禁問:“他們拼過內功罷,為了什麼?”

  燕七嘆氣:“還不是殿下太過寬宏,為了讓陳顯答應回洛陽,一定讓他心服。最後陳顯提出比武,殿下立刻接受了。其實照我說,對這種得寸進尺的人,直接綁回去!”

  我自語道:“原來如此……結果如何?陳顯答應了麼?”

  燕七一時語塞:“凌祭酒……還是自己問殿下的好。”接著岔開話頭道,“我怎麼說起來沒完了?可別讓殿下怪罪。凌祭酒,你還是快去找杜司馬罷!”

  我問:“陳顯現在何處?”

  燕七想了一下:“我今早看見燕十從西門經過,或許被軟禁在西門外的小院罷。”說著匆匆往石階上跑。

  我一路沉思著,來到西門外的那座庭院,剛要進去找陳顯,卻突然想起什麼,毅然轉身離開。誰知沒走多遠,陳顯已經信步從裡面走出來,並不像是受軟禁的模樣。

  他手裡拿了一本破舊的書本,嘴邊掛著譏誚,明目張胆道:“凌王殿下,既然來了,為何過門而不入?難道怕我笑話你這笨拙的走路姿勢麼?”

  我乾笑:“聽說陳將軍昨夜比武一敗塗地,我本想前來探視,轉念又想,你此刻定是羞於見人,這才臨時改變主意。人說知恥近乎勇,看來陳將軍並不知恥,倒不知道近的什麼?”

  陳顯怪笑:“陳某向來不知恥,否則兩眼一閉,雙腳一蹬,管他南北東西!昨天怨你家燕王自己心神不寧,陳某雖然勝之不武,卻還是要算作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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