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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低地,狠狠地在他耳邊道:“江原你等著!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江原假裝沒聽見,到了山腳將我抱上烏弦,趁著燕騎軍看不見,上上下下吻得我喘不過氣來,最後低聲壞笑道:“我這樣對你,你自然要夜夜報答我。趁著休戰,咱們還可以多放鬆幾次。”我氣結,一路上說不出話來,只將他脖根咬得冒血。

  到了軍營前,江原摸摸脖子上的牙印,把沾滿血的手指舉到我面前:“凌悅,你真像頭豹子,樹被你爬過都要掉一層皮。”

  我哼道:“可惜你不是樹,是長刺的藤條。”

  江原得意地笑,回手把自己的血塗在我唇上:“這麼妖冶的顏色,我猜宇文靈殊見到會更不能自拔。”

  我恨恨地看他一眼,埋頭在他胸前用力擦掉。江原已經下了馬,抱著我一路走進軍帳,吩咐左右:“去軍醫帳叫憑潮快來。”

  燕七趕上來回道:“殿下,他可能在燕騎營罷,今日多數人都去那裡觀看比賽了。”

  “不管在哪,多差幾個人去找。”

  燕七忙忙地去了,江原回身將我放在軍榻上,我腦中一閃念,掙扎著起來:“糟糕!今天說過要指點裴潛比賽,居然忘了!”

  江原笑著提醒我:“你便是記住又如何?”

  我大怒:“都是你!”

  江原拖過一條氈被,把我按進去:“躺好,等會我再叫人燒一桶熱水來。”

  “我不洗!”

  他狡黠地笑:“可是我要洗,你不妨就在旁邊看罷。”

  我忍住疼,煩躁地背過身去。

  江原挑開軍帳簾門,果然命人抬進一隻木桶,再過不久,就有小兵嘩啦啦往裡面加熱水。等到加夠了,幾個小兵告退出去,他扳過我問:“真的不洗麼?若是被人看見你身上……”我蒙起頭,江原開始脫去外衣,每脫下一件都故意扔到榻上,“凌祭酒,我們赤身相對多次,你還有什麼好羞澀的?”

  我嗤之以鼻:“下官沒有欣賞殿下身體的嗜好。”

  江原上前一把掀開我的氈被,將我抱起來,眯眼笑道:“我跟凌祭酒愛好相反,一日不賞,如隔三秋!”他幾下扒掉我的衣服,不由分說抱住我踏進冒著熱氣的澡桶里。

  我在水裡撲騰著想起身,卻被他扣住腰,怎麼掙也掙不動。江原咬咬我耳垂,低聲道:“這腰再掙就斷了,昨天晃了那麼久,你不疼麼?”

  我覺得身上不是發熱,分明是在著火,憋了半天道:“要斷你先斷!”

  江原笑得發抖,將我貼向他身上,信口雌黃道:“自己低頭看,都沒我一半粗,你是女人的腰麼?”

  我拍他一臉水:“你從頭到尾都是女人!”

  江原在我兩腿間頂了頂,厚顏無恥地轉移話題:“我還聽人說在水裡交和別有一番情趣……”

  我抽了一口氣,急忙向後縮:“你真下流!”

  江原順勢抬起我雙腿放在腰間,手指伸到我身下,輕輕地擦洗:“我說下次,不是現在,難道你已經等不及了?”

  “沒有下次了!”我怒吼。

  沐浴過後,我更加無力地躺在床上,連眼皮都懶得眨。江原一遍遍摸我的額頭,神色焦慮起來,向剛剛趕來的憑潮道:“不礙事麼?元氣沒有損傷罷?”

  憑潮目光冷靜地在我臉上掃了兩遍:“回殿下,凌祭酒內力復原不久,其實身體尚待調養,這些日子可能耗費精力過甚,因此難免有些倦怠,易被寒氣所襲。最好臥床休息一月,儘量不動用內力,靜心休養,可望復原。”

  江原點點頭:“我們這一月內應沒有大的戰事,時間倒是充裕。”

  憑潮又道:“稟殿下,燕騎營的選拔已至尾聲,屬下來時,燕一統領曾讓我代為詢問您的意思,是否要親自過去檢驗新軍的實力?”

  江原看看我:“既然如此,我過去一下,很快回來。”

  他前腳剛走,憑潮便對我翻白眼:“凌祭酒,不要以為恢復了內力,自己便是金剛不壞了。看在你師父與我師父是摯交的份上奉勸你,凡事預留三分勁力,別使得太絕了。你是受過重傷死裡逃生的人,同樣的傷不可能再承受第二次,我的話你懂嗎?”

  我淺淺地笑道:“多謝忠告,我聽懂了,記著呢。”

  “我看你是不懂,跟宇文靈殊對打的時候,你留過餘地麼?”

  我慚愧道:“當時心中激奮,過於炫耀武藝,也過於自負了。”

  “這還差不多,回頭給你抓幾帖藥補補罷。”

  我趕緊道謝,憑潮端著架子說“不謝”,臨出門又道:“你跟殿下做了什麼,別以為我看不出。你為什麼要臥床一月,我沒明說,不過是顧及你們臉面。看來,殿下是真的對你另眼相待了,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你們日後免不了還要如此,我這裡有幾瓶藥膏,有生津潤肌的效用,你到時候用上吧。”說著揚手扔給我幾個黑亮的小瓷瓶。

  我黑著臉跟他道別,把瓶子撥到一邊,悶聲鑽進被裡。

  一個男人被壓,怎麼說也是件丟臉的事,不但丟臉,被人知道了更是威風掃地,以後還要怎麼混?上次在心智飄搖之時,只想為自己尋找一點支撐,沒有想過其他。再後來終於恢復內力,本以為自然可以扭轉頹勢,現在親身經歷才發現,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一旦開始,我根本就對他毫無抵抗之力。

  我咬著被角,絞盡腦汁回想,悲哀地發現從小到大讀過的書全是經史子集,並沒有房中術那一類。

  師父已經修煉到無欲無求的境界,這類事本來便有違他老人家的養生之道,自然提都不會提。

  從軍時,因為年紀尚小,最厭煩那些軍人在我面前講些葷段子,又因為臉未長開,更厭煩他們拿我相貌取笑。兼之執法如山,碰見憋不住偷葷的,抓兩個罰一雙。到後來,搞怕了所有的人,即使成年之後,也沒人敢在我面前提這些,更別提傳經授道。

  回憶起來,其實我也問過宋然幾次,他卻總是避而不答,反問:“殿下要知道這些做什麼?想去青樓玩女人了?”

  我被他直白的話弄得有些窘迫,只好乾笑:“怎麼會?剛賞了人幾十軍棍,我怎麼能帶頭觸犯軍規?”

  宋然淡淡笑道:“不用急,皇上總會為你選個美貌王妃,讓你日日翻雲覆雨。那時,殿下心思定然都在嬌妻身上,屬下怕是連求見一面都難了。

  我不由面熱,掩飾地板起臉道:“難道本王是急色到忘了軍政的人?”

  “殿下既然不是,那更不用問了。”

  我語塞,這才明白被他繞進去了,一怒之下飛腳上前。宋然輕鬆躲開,笑道:“殿下息怒,什麼時候停了戰,屬下做東,請殿下去天下最好的畫舫尋樂!”

  他沒有食言,他真的帶我去了最有名的凌波舫,只是沒有狎jì,而是並肩坐在畫舫的包廂里聽著歌姬醉人的吟唱,欣賞她們曼妙的舞姿。

  黃昏下船時,我們閒無去處,便索性在斜風細雨里漫步。那個時候,少年心緒,意氣風發,我還對身周之人存有幻想,還以為這人生就會這麼過了。那時在我眼裡,江南的煙雨都像被畫舫上蕩漾的歌聲浸透,格外的風流婉轉……

  唉,宋然,宋然,為什麼我要在這時想起他?

  身上酸痛的感覺越發強烈,全身都不舒服起來,躺在床上只覺身體虛浮而發冷。這是體溫又升高的徵兆,我裹緊了被,開始有些昏昏沉沉地嗜睡。

  也不知道這樣過了久,模模糊糊聽見一陣腳步聲,有人跑進來,腳步在床前頓住,一個少年的聲音急急響起:“他怎麼啦?昨天不是好好的麼?”話音剛落,我額頭上覆了一隻冰涼的手,“這麼燙!凌悅,凌悅!”他開始叫我。

  我很不情願地醒過來,從眼fèng里看到床前大汗淋漓的少年,懶懶道:“……選拔通過了?”

  裴潛皺眉:“你又怎麼了?不是已經好了麼?吃藥了沒?我本來還想找你算帳呢!答應的事居然食言,害慘我了。”

  我轉動眼珠,冷冷看向他身後的江原:“他沒通過?”

  江原把裴潛提到一邊,彎腰再摸摸我的頭:“藥煎好了,你能坐起來麼?”

  “不能!”我恨然,“你挑的好時候,不然他怎會落選?”

  江原面無表情道:“誰說他落選了?你以為這小畜生沒有你真的不行?”

  裴潛立刻生氣地反駁:“當然不行!我本來憑著戰略戰術解答可以進三甲的!結果就因為射箭偏了靶心,只得了第七!”

  我“哼”了一聲,支起身子怒道:“小狼崽子!你野心不小哇,才參軍幾個月,還想得第一不成?嚷那麼大聲,我還以為你沒通過,既然都通過了,你有什麼好抱怨的!”

  江原沉聲朝他吩咐:“去拿只碗,把藥罐里的藥汁倒進去。”

  裴潛老老實實走到桌前倒藥。我彆扭地歪著身體,動作緩慢地爬起來,江原擰著眉在旁邊看,終於失去耐心。他把氈被往我身上一包,一手攬住我的背,另一手放在腿彎里,將我凌空抱起。

  我不由發急:“做什麼!”裴潛已經回頭,有點驚訝。

  江原在床榻邊坐下,將橫我放在兩腿之間,正色道:“你不舒服,我抱著你好些。”他若無其事地向裴潛道,“凌祭酒喝過藥需要休息,你先去燕騎營報到罷。我已經囑咐過燕一統領,會把你放在最適合的位置上。”

  裴潛瞧了瞧我,遞過藥碗,滿臉疑惑:“你的病連坐都沒法坐?怎麼好像……”

  我拉下臉:“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還不快去?小心燕騎營反悔不要你。”

  裴潛立刻被我這句話惹惱了,朝我張牙舞爪地道:“真是狗咬呂洞賓,我看你病死最好!”他“嘁”了一聲,跺著腳步出門。

  等他離開,我有些得意地對江原道:“你現在信了麼?這個小畜生將來前程不可限量。”

  江原替我端著藥碗,笑道:“嗯,假如他離你遠點,我可以考慮栽培他。”

  我抬眼:“燕王殿下,你想我變成孤家寡人?”

  江原打量私人物品般打量我:“誰說的,你人都是我的了,怎麼會是孤家寡人?”

  我正就著碗沿喝藥,聽到這話,磕到了牙齒:“江原!你能不能別這樣厚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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