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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我感激地說,摟緊了懷中的盒子。

  “如果哪天你覺得真正放過了他,放過了自己,就把他帶到荷蘭安葬吧。把他葬在他愛的人身邊,他會很快樂。”肯特說完看了一眼我手中的他,搖了搖頭……

  “原來你在這兒。”舍瓦看到我在頂樓的屋子裡,明顯鬆了一口氣。“你怎麼把那些照片都放到地上了?”他不解地看了一眼滿地的照片問道。

  “他就給我留下了這些。”我指了指滿地的照片和身邊的黑盒子,哀傷地說,“他到我身邊後,我就沒再進過頂樓這間屋子。如果我常去看看這些照片,看看他笑的樣子。也許,我就不會那樣對他。也許,我會想怎樣讓他快樂,讓他像從前那樣幸福。而不是……舍瓦,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桑德羅,別這樣!”舍瓦握住我的手,勸慰道。

  “我現在真後悔!過去,我為什麼要那樣對他?我為什麼不能對他好點?現在我連補償的機會都沒有了……”我泣不成聲地說,“舍瓦,我想他活著,活著。就算他離開我,就算他不能接受我,只要他活著,活著。”

  “桑德羅,太晚了!”舍瓦傷感地說。

  “如果我聽你們的話放棄他,就不會這樣了。我都對他作了什麼!”

  “桑德羅,燒掉這些照片,我們送他回荷蘭。然後,重新開始生活!”舍瓦溫言說。

  我搖搖頭,歇斯底里的喊道:“不!我現在只有這些東西了。我現在只有這些東西了。”

  “桑德羅,冷靜點!”舍瓦慌張地抱住我,安撫著我。“我們把他和這些照片埋到花園吧。花園裡都是pippo種的白雛菊,他應該喜歡那裡。”

  我艱難的點點頭……

  “好了!”舍瓦拍拍身上的土。

  “讓我和他單獨待會兒。”我幽幽地說。

  舍瓦猶豫了一下,還是聽話地走開了。

  我跪在他的墓碑前,顫抖地撫摸著墓碑上他的名字:菲利普。貝特加。“對不起!pippo,原諒我!我知道你不想留在我身邊,可我現在真的不能沒有你。對不起……pippo,對不起……”我反反覆覆地說著對不起,對著冰冷的墓碑,對著墓碑下的他。可我知道一切都太晚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如果十八歲的時候我沒有去見你……如果沒有那夜的慘案……如果我不帶你來義大利……如果……pippo,對不起……

  第31章 (完結章)

  桑德羅

  “桑德羅,你真的決定送他回荷蘭?”舍瓦關切地問。

  我點點頭,低頭看向懷中的黑色盒子,“兩年時間,足夠讓我想清楚任何事了。開車吧舍瓦,我們去機場。”

  兩年了,他已經死了兩年了!這兩年,我痛苦過,自責過,消沉過,懊悔過,也曾不止一次的想去找他。可當我逐漸平靜下來,我終於認清了一件事,一件很簡單的事:即使他活著,他也不會愛我。不論我苦求多少年,不論我付出多少,不論我為他改變有多大,他都不會愛我。就像他說的他那兒沒有我要的東西。我們糟糕的開始已經註定了,他不會給我那樣東西——他的愛。多簡單的一件事,恐怕所有人都知道,可偏偏固執的我直到現在才明白。想想其實並不是沒有機會,可我的偏執、霸道、猜忌毀了一切希望。當年,他和我相處究竟忍受了怎樣的煎熬?換作其他人早就崩潰了,瘋掉了!

  我輕輕撫摸著手中的盒子,他在裡面,他漂亮的身軀,我曾經甚至現在仍然痴迷的完美身體就在這裡。只是,不復從前美麗。他的靈魂在哪兒?應該和父親還有他的愛人在一起,在美麗的天堂。但我想他一定還是很煩惱,因為這兩年我還是在用我的偏執糾纏著他,不斷地問他為什麼我們的結局會是這樣。Pippo,放心吧,我不會再煩你了。我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我帶你回荷蘭,讓你徹底的與他們團聚。原諒我讓你在我這兒孤獨地生活了兩年……

  “這就是你父親他們的墓園?”舍瓦看了看表情陰鬱的我。

  我點點頭。這是五年來我第一次踏入父親他們的墓園,我很緊張。父親我看你們來了,原諒我這個不孝順的兒子。我深吸一口氣,緩緩走進墓園。墓園很乾淨,應該是剛剛有人來祭拜過,除了一座墓碑前擺放著新鮮的紫鬱金香,我知道那是父親的墓,其他墓碑前都擺放著新鮮的紅玫瑰。

  “怎麼今天還有人來過?”舍瓦有些不解的說。

  “沒什麼好奇怪的,今天是9月13號!五年前的今天,那場慘案奪走了他們所有人的生命。這花應該是父親他們生前的故友送的。”我憂傷地說。

  “桑德羅,別難過了。”舍瓦安慰著我。

  “我沒事!先去祭奠一下我的家人吧,然後我們再把他安葬好。”我忍住眼淚,裝作沒事地說。

  我為父親獻上了紫鬱金香,為母親、姐姐、哥哥還有他的弟弟獻上了紅玫瑰。當然我也沒有忘記他的愛人和朋友,我也為他們獻了紅玫瑰。“請你們原諒我對pippo做的錯事!”我在心中乞求著。

  “桑德羅,你快過來。”舍瓦大聲叫著我,似乎發現了什麼。

  “你看!”他遞給我兩張簽名的卡片,“這是我在送的花上發現的。”

  我接過卡片,一張上面用意文寫著:“愛子,菲利普。范上。”另一張用英文寫著:“弗朗西斯克。肯特上。”

  “我見過pippo和肯特的字跡,這是他們寫的沒錯。”舍瓦興奮地看著我,“桑德羅,他沒死!兩年前,肯特騙了我們!”舍瓦一把奪過我手中的骨灰盒,“看看這裡面到底是什麼?”

  “別!”我惶恐地想阻止他,可還是晚了一步,他已經用蠻力強行打開了它。

  盒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桑德羅,pippo他沒死!他真的沒死!”舍瓦顫抖著說。

  “哈哈……他沒死!他沒死!”我接過骨灰盒看了又看,裡面還是什麼都沒有。“他沒死!”我又哭又笑,像個瘋子。太好了,他沒死!

  “我們去找他吧?”舍瓦高興地說。

  我笑著搖搖頭,“算了!我知道他還活著,這就足夠了。我已經滿足了,別去煩他了!別去煩他了……舍瓦,我已經放過他、放過自己了……”

  “桑德羅,是向右拐還是向走拐?”舍瓦看著前面的交叉路口問道。

  “右!”我答道。原本打算昨天祭拜過父親他們,就去看看他們原來住的地方。誰想被一些事情纏住,只能改在今天。據說那裡兩年前被一個美國商人買下,他在那裡蓋了新的別墅。那個美國商人就是肯特吧?他應該一直陪著pippo。Pippo,你現在怎麼樣了?

  “桑德羅,前面堵車!”舍瓦停下車懊惱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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