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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霽對他笑笑,“祁大人沒陪你?”

  “柳暗他雖然是文官,但當年投壺拿了第一,傳到皇上的耳里,就讓他一塊兒去狩獵場了,”楊寄柳道,“但他沒那資格進狩獵場,就坐外頭看看。”

  為了場面熱鬧,朝中大臣,皇后和後宮貴妃,太后,包括秦既白和秦承宣在內的公主都會坐在外圍觀看,反正什麼也看不著,其實就是聊聊天嗑嗑瓜子等著結果。

  宋霽點頭,楊寄柳實在是個閒不下來的性子,拉著他扯東扯西的,宋霽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末了,楊寄柳見他心不在焉,試探問,“宋公子,你還在擔心髮油那檔子事兒?”

  宋霽猶豫著不好開口,見楊寄柳先動了身,從櫃檯下拿出一罐髮油遞過去,“你們這些讀書人哪,說話就遮遮掩掩繞彎子,直接開口說又不會怎麼樣。”

  宋霽看著楊寄柳大喇喇的模樣,彎了彎嘴角笑了,“楊老闆真是個直腸子。”

  楊寄柳擺擺手,“我家世代經商,打小就學撥算盤記帳了,書是沒怎麼讀,學不來你們文縐縐的那套,要有什麼直接講便是了。”

  宋霽應下,打開發油聞了聞,的確沒什麼其他味道。

  但那日蘇瞻洛聞髮油的時候,是將上層的東西撥開,才有的嗜血香詭異的味道,宋霽皺眉想,會不會是做髮油的人將毒物藏在裡頭。

  他這些日子早就懷疑這個,但人家一瓶好好的髮油是要賣的,要下頭什麼都沒,被他攪亂了還怎麼賣?再者他與楊寄柳也不過幾面之緣,算不上熟,人家又這麼打保票,實在是不好開口。

  楊寄柳看他的表情,眨了眨眼,“咱們剛剛說好的,有話直說。”

  “我懷疑下面可能有東西。”宋霽道。

  “啊?”楊寄柳一愣,拿過髮油,伸手進去攪了攪,放在鼻子旁聞了聞,“多大點事兒,早說不就……”

  他神色猛然一變,“這什麼味道!?”

  宋霽也聞了聞,“就是這個,上次我拿來那瓶也是,這是嗜血香的味道。”

  楊寄柳抓了抓腦袋,“壞了,玫瑰的味道太大了,又放在上面,遮蓋了這味道,你說什麼,什麼香?”

  合著是沒攪開才覺得這不是自家的東西???

  宋霽臉色也不太好,跟他一五一十地說了,又說他給秦既明帶了藥,讓他尋機會帶給兩名小公主,加之公主是在外場觀看,應當是嗅不到血腥味兒的。

  嗜血香不碰上血腥與尋常香味沒區別,應該沒什麼大事。

  楊寄柳臉色沉了下來,“為什麼我的貨里會摻這種東西?有人算計我?”

  宋霽搖頭,“楊老闆只是偌大京城中一家小小胭脂鋪的老闆,費這麼大勁兒算計楊老闆做什麼呢?”

  “那是……”

  “宋某冒昧問一句,”宋霽道,“楊老闆與祁大人是什麼關係?”

  秦既白坐在樹蔭下,身後的宮女給她扇著扇子剝著瓜果,但她望著狩獵場,總覺得屁股下的軟墊椅上長了一排針。

  坐不住啊!

  她打小瘋慣了,背著大刀走街串巷的,回宮後禮儀嬤嬤告訴她,女人要嫻靜溫良,第一天就給她按在板凳上端坐了一整天,差點沒讓她把痔瘡給坐出來。

  於是,她暗戳戳地想,宮裡的女人一直坐著,會不會都得了痔瘡。

  太后寵她,看她苦的淚汪汪的,便准了她每日去她宮中玩耍,這時候是沒有禮儀嬤嬤管教的,所以秦既白往怡寧宮跑得比她自個兒的宮殿跑得都勤快。

  但太后寵她,不代表她就能肆意妄為了,在這樣的大場面下若是禮儀不周丟了臉,連累了秦既明就糟糕了。

  秦既白望著狩獵場嘆了口氣,天知道她多想衝進裡頭過過刀癮。

  秦承宣坐在她左手旁,右手旁坐著當朝的大公主秦承嫻。

  秦承嫻封號安寧,賜居宮中最清淨的一隅荷香宮。她的生母出身卑微,走得早,早些年在宮中都是同病相憐的秦承興照顧他,現下秦承興出宮了,秦承嫻在宮中孤苦伶仃,性格愈發陰鬱,又比秦既白和秦承宣大了快一輪,也沒什麼好說的。

  秦承宣是任性霸道了些,但在秦既白面前還是乖乖的,兩個小姑娘交頭接耳,互相訴著屁股痒痒想站起來動動的苦衷,也倒是能打發時間。

  “誒,對了,”秦承宣突然問她,“我哥哥說髮油又進貨了,他讓你哥哥帶給你了,怎麼不見你用啊?”

  秦既白一愣,突然想到秦既明今早特地著黑八傳了話,說那個髮油可能有問題,還給了她兩個香囊。

  “姐姐?”秦承宣伸出小小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呃……”秦既白聞見了她頭上髮油的味道,正想著怎麼把香囊不動聲色地給她,一旁的秦承嫻突然開了口。

  “那個髮油……”秦承嫻的聲音很輕,好像輕輕一碰就碎了,“是不是最近京城賣得很好的那個?”

  “對的,”秦承宣回道,“還有人送了我母后一罐呢。”

  “這個本宮有多一罐,“她朝身邊的侍女耳語幾句,便有人呈上了髮油,“安盈若是不嫌棄的話,便用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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